中午的飯館一如既往的熱鬧,李勤晃了晃痠痛的胳膊。店裡的食客一多,他這服務員就得轉換身份變成後堂二大廚。店裡的食客們也誇讚李勤的廚藝,偶爾還專門點李勤的拿手好菜。
李勤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張姨拍了拍李勤的胳膊“好了,店裡的活兒你先放下吧。快到飯點了,你趕快給笑笑做飯吧。”
忙了一上午,李勤纔想起了早上自己叫了楚笑笑中午來店裡吃飯。李勤一拍腦袋“嗐,姨兒您要不說我又差點忘了。”
“你這孩子,旁邊那臺子收拾收拾,趕快給笑笑做飯吧。不然那丫頭來了看沒飯吃又不高興了。”
張姨這話說的就像是要進來的是自己的親閨女似的。李勤挪到旁邊的操作檯將鍋擦了擦“您吶,把她給慣的。都快趕上她親媽了。”
張姨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嘆了口氣“唉,嵐風跟着楚山臣天天爲了生意東跑西跑的。笑笑以前都是在他們朋友家裡住。這寄人籬下的,孩子怎麼能開心生活。林姨知道了,就把這孩子接過來了。在這邊一住就是十來年。笑笑高三那年因爲戶口問題要回去考試才走。後來上了大學,也就寒暑假能回來看看林姨。這孩子也孝順,林姨現在雖然不在了,她還是選擇了在這邊工作。”
李勤放慢了手中的活,愣了幾秒,默默的笑了笑開始做飯。
中午十二點十分,楚笑笑走進飯館。坐在門口的幾個老食客看見進門的楚笑笑熱情地招呼道:“呦,笑笑來了。又饞老闆娘的手藝了?”
楚笑笑也哈哈一笑對着食客說道:“可不是嗎,李嬸。”
“哎,笑笑,你那表哥,那小夥子做的菜也不錯。他現在還單身吧?改天兒我叫我們家小心來見見。多不錯的孩子啊。”
楚笑笑聽見對方想要給李勤介紹對象,憋住了笑意點了點頭“行,嬸,我先進去了。您慢慢吃。”楚笑笑說着指了指十號包廂。
“哈哈,去吧去吧。哎回去了記得和你那表哥說說。”
“好的,嬸兒。”
楚笑笑說完人已經走到了包廂前。楚笑笑拉開了包廂的長簾,李勤已經將飯菜擺好坐在一旁等着她。
楚笑笑走了進來坐下來鼻子嗅了嗅眯着眼睛看着李勤“李老頭,手藝不錯嘛,在家裡怎麼也不見你露兩手?”
“隨便炒炒。”李勤擺了擺手。
楚笑笑突然停下了筷子,拿過自己的小包從裡面取出了早上送過來的筆記本。
看到那老式帶着密碼鎖的筆記本,李勤眉頭一皺“這是?”
“孫奶奶的,早上她大兒子送過來的。說是老太太走前囑咐他送過來的。”
李勤指了指那筆記本“那本子裡寫的是什麼?”
楚笑笑搖了搖頭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不知道,我還沒打開。送來的時候說了密碼是外婆的生日,可是我輸入進去卻打不開它。舊曆的生日我也輸進去了一樣打不開。”
“你輸入...196584”
“啊?”楚笑笑沒有反應過來。
“你試試。”李勤緊盯着筆記本上的密碼鎖。楚笑笑按照李勤說的又將那密碼鎖轉動了幾下,只聽“啪”的一聲,密碼鎖彈開了。
楚笑笑一臉驚訝的看着李勤,李勤解釋道:“你外婆身份證上的生日是後來改的。因爲當時招工的問題,偷偷改大了些。好了,先吃飯,吃完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李勤雖然這樣說着但是視線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那筆記本。楚笑笑把筆記本在李勤面前晃了晃“要不我們看完再吃?”
李勤一把將筆記本搶了過來合上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楚笑笑鼓着嘴無奈地拿起了筷子。飯後李勤將筆記本還給了楚笑笑,自己端着餐具準備走出包廂。楚笑笑攔住了李勤“哎,李老頭,你幹什麼去?”
“洗碗”
“你不看這個?”楚笑笑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筆記本。
李勤搖了搖頭“那是孫姐寄給你的,你看吧。晚上人家要再打電話,你就說東西已經收到了。”
“嗯嗯,好,”楚笑笑突然感覺李勤這話不對勁,他是怎麼知道孫奶奶晚上給自己打電話的?剛剛要問,李勤已經端着東西出去了。
楚笑笑翻開日記本,藍色鋼筆的清秀字題一個個的刻在那泛黃的紙面上。上面寫着的都是孫奶奶的日常日記。楚笑笑翻看了一遍,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楚笑笑發現那一頁紙上的字體很潦草,像是懷着激動的情緒寫下來的一樣。而且全篇只是連續的在寫三個字:他來了
楚笑笑柳眉一皺又看了眼日期,那是10月4號,是她大壽那天,也是見到李勤的那天。楚笑笑看着那凌亂的字體心想:難道...這個他是李勤?
楚笑笑翻到那頁紙的背面,背面寫着一串地址。楚笑笑看到那串地址後,徹底地鎮靜不住了。因爲紙上寫着:南華街23號古老頭雜貨鋪,A24林小睛。
楚笑笑瞪大了眼睛,她忽然想起那張字條“光明雜貨,A24林小睛”可是現在又多出來一個古老頭雜貨鋪A24林小睛,到底哪一個裡面存放在外婆留給自己的東西?
正當楚笑笑疑惑的時候,李勤走了進來。楚笑笑看見李勤本想將日記本合上但是遲疑了一下沒有合上它反而將那帶着地址的一頁攤開伸手遞給了李勤。
李勤接過日記本,當他看到那上面寫着的地址時眯起了眼睛。古老頭雜貨店他聽說過,那是一家自己小時候就開着的雜貨店。而那字條上的光明雜貨,李勤卻從未聽說過。最近來來往往的食客裡他也問過,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家雜貨店是什麼。李勤又將筆記本朝前翻了幾頁,他愣住了,鎖緊了眉頭又將筆記本翻了一遍。
“你怎麼了?李老頭?”看着李勤深鎖眉頭,楚笑笑有些擔心。她知道李勤的這副表情很明顯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李勤壓低嗓音說道:“我以前是做記者的...自然會分辨筆跡。一個人就算樣貌改變了,但是筆跡不會改變。你看,這前面的和這最後一頁的筆跡完全不一樣。後者雖然在刻意模仿前者,但是她的下筆太重,每一個字的最後一筆都要略重。這種筆記我印象裡只有一個人。”李勤說到這停住了,他擡起頭看了眼楚笑笑接着說道:”兩個地址的字跡...都是你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