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你想死啊?這女人是我們能碰的嗎?”拿棒球棍的男人回頭厲聲警告那個不安分的瘦子,“去幫後面那個女人撕開嘴上的膠帶。”
瘦子脖子一縮,好似想起了什麼,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避開林詩語,側身繞過她走向周梓若。
周梓若嘴上的膠帶一被撕開,那個瘦子就在不甚明亮的車廂內偷着在她嘴脣上親了一下。不過瘦子剛好吃過大蒜,惡臭的味道薰得周梓若差點閉過氣去,她的手被綁着,但腳卻是自由的,被佔便宜的當下,她剎那忘了自己還身處險境,就想也不想的擡腿踹向那個瘦子的小腹。
瘦子雖然人長得猥瑣,那身手的確不賴,他側身避過的這一腳,隨手抓住周梓若的腳腕,一提一甩,周梓若就被恨恨的摔出了車廂外面,他猶自兇狠的咒罵不止,“賤人,敢踹你大爺的命根子,是不是想讓大爺就地辦了你啊!”
瘦子猥瑣的言語一出,周梓若立刻就蜷縮成一團伏在陽光下裝死。
“喲,不吭聲爺就當你答應了……”
瘦子賤笑着跳下車,蹲在周梓若邊上,一雙鹹豬手在她身上不住揩油。
周梓若見裝死不成,就猛地擡起頭,看到瘦子摸着自己的同時隔着淺色絲襪的嘴角溜出一串串口水,就噁心得皺眉瞪眼,臉色煞白,卻不敢再開口咒罵。
若是以前,周梓若這樣的模樣肯定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但此刻,她的臉色在陽光下顯得透明似的蒼白,黑眼圈極重,還被扇了幾巴掌,導致一張美美的芙蓉面早就腫的像發糕。
她做出我見猶憐的表情,卻不知道,自己現在頭髮凌亂,頂着黑眼圈,仰着發糕臉,在秋日的陽光下,幾乎可以和貞子媲美,以至於那瘦子看清楚她的臉容後竟咧着黑紫的嘴脣,好似剛纔那一吻是自己吃虧了般,連着用衣袖擦了擦嘴脣,又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纔再次開罵,“靠,怎麼長得跟鬼一樣?還敢佔老子便宜!”他的表情,好像不記得剛纔是他強吻周梓若的,好似周梓若強了他一般。
“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我父親和黑手黨有很多合作的,如果他知道了消息,到時你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周梓若羞憤之下咬牙切齒地撂出底牌。
可她話音剛落,那瘦子就是一腳踹過來,不屑的罵道:“醜女人,都這樣了還敢威脅我們?”說着,周梓若的腰上又被踢了一腳。
那瘦子好似還記得自己被醜女佔便宜的事,還想再踹,卻被邊上的同夥拽住胳膊,“好了好了,不就一個吻麼,你就當被臭蟲叮咬了一下,大哥還在草棚裡等着呢,帶她們過去吧!”
“媽的,今天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老子就放過這隻臭蟲!”
那瘦子又狠狠瞪了周梓若一眼,才憤憤不平地走開。
周梓若受辱,但她咬破嘴脣也不敢再亂說話,不過素日的驕縱還是讓她仇恨的瞪了眼林詩語,若不是這個賤人的陷害,自己此刻應該正在五星級酒店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以及頂級的美味。
林詩語站在旁邊冷眼旁觀,始終都沒替周梓若出頭,也沒想過去安慰她一句。
雖然她也覺得周梓若遭受辱打很可憐,但一想到周梓若十年來對林家以及對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事,她的同情心就消失無蹤,腦海中只留一句千古傳誦的俗語——善惡到頭終有報。
兩個綁匪並沒有給她倆鬆綁,“走快點,少想逃跑之類的花招。”
明知逃跑無門,林詩語十分配合地快步跟着走,而周梓若則因爲捱打受辱,走得自然沒那麼順暢。
幾秒之後,空曠的山間很快就傳來瘦子的惡狠狠咒罵,“我說你他媽的是人走路還是螞蟻爬?!你皮癢了不是?不打不會走是不是?”
緊接着,是耳光聲,再然後是周梓若帶着哭腔的哀求,“我走我走,別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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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裴氏醫院的vip病房門口。
“文主任,病人怎麼樣了?”
幾乎裴氏醫院外科主任文強一摘下聽診器從裡面走出來,站在外面的裴湛等人就迎上去。
文主任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不顧連續做手術的疲勞就立即詳細的彙報了病人的情況,說完之後又總結了一句話,“那位男傷員沒什麼大事,應該休息一天就能醒來,不過女傷員……”
“女傷員怎麼樣?”脫離包圍後就趕到醫院的杜若蘅心一沉,抓住文主任的袖子急急追問。
“女傷員後腦勺挨的一擊太重,對她的腦神經造成了損傷,如果情況樂觀的話,差不多兩三天就會醒來,要是三天後不醒……恐怕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
“你會不會看病啊?”得知林琳出事就聞訊趕來的蘇仲陽驀地上前,抓住文主任的肩膀,俊朗的面容上顯露出焦急和緊張,“林琳那麼年輕,你讓我們要做好什麼思想準備?”
文主任爲難地看着左右兩邊拽着自己不放的杜若蘅和蘇仲陽,“我……”病人家屬的心情他理解,可他真的是實話實說啊。
裴湛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心煎肺熬後,凌亂的心緒已稍稍穩定了些,他知道,在他的她沒有平安歸來前,他不能倒、不能亂、不能沉湎在沒有她自己會死的頹廢裡。
他按下蘇仲陽的肩,示意他放手,又讓護士扶住杜若蘅,才轉頭一臉凝重的對文主任道:“裡面的人是我夫人的親妹妹和我的司機,如果他們有什麼情況,你立即打我的私線彙報清楚,明白?”
文主任是裴氏醫院的中流砥柱,自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所以不用裴湛吩咐他也會竭盡全力去救治裡面的病人。
“董事長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救治他們,也會聯繫海外的腦科專家來爲林小姐會診。”
杜若蘅眼睛紅紅的,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幸虧邊上的五少毫不顧忌的扶住她並輕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