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即,這些天來,陸叮嚀壓根就沒有空閒過,家裡也多了很多人,不是化妝師給她定妝,就是服裝師給她挑選晚宴該出席的衣服,當然,高級定製的那套婚紗已經從國外運了過來,就等着婚禮前一天去古堡試。
還有一些記者和雜誌採訪的人,她都乖乖的配合了,也會附和着翟岐山的話往下說,偶爾也會被要求兩人親個嘴拍個照做封面什麼的。
幾天下來,她已經累到一天只有三四個小時休息,翟岐山也是,接受採訪的同時,還要處理婚禮上的各種事項,加上公司的一些合同葛東也會送過來給他簽字,他已經忙得完全沒有空隙休息,偶然也只能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下。
等到了婚禮的前一天,一切基本已經安排妥當,車子將陸叮嚀接去了城郊的古堡,化妝師和髮型師在給她定妝和做頭髮,一直忙活到了晚上。
李格格也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她帶了一個精緻的諾大的盒子,看到陸叮嚀時,不經意間就紅了眼,卻飛快的手拭去,露出笑容來。
“這幾天一定很忙吧,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看你也沒時間說話。”李格格說。
原本陸叮嚀想李格格當自己的伴娘,但婚禮的統籌說這次不需要伴娘,因爲是按照西方貴族的英式風格辦的,加上李格格也在電話說了,婚禮那天,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在下面坐着,看着她出嫁,因爲她怕自己在陸叮嚀身旁哭得稀里嘩啦。
陸叮嚀她拉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格格,我給你以爲你不來了呢。”
“我怎麼可能會不來啊,你的婚禮缺了誰也不能缺了我。”
她這樣一說,弄得陸叮嚀眼眶溼潤。
轉間,李格格把自己帶來的那個盒字拿了過來,放在了茶几上,說,“送你的,打開看看。”她滿臉的期待,期待想着陸叮嚀看到這份禮物時表情。
陸叮嚀疑惑的看着她,伸手輕輕的把盒子上面的絲帶解開,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套潔白的婚紗,就是李格格的處女秀上陸叮嚀穿的那一套。
“格格,這……”她不敢置信。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當年我說,如果這套婚紗能夠成形的話,如果你比我先結婚,這套婚紗就送給你,希望你能穿着它,走到你人生最幸福的那個地方,叮嚀,你還記得吧。”她用力的握住陸叮嚀的手。
陸叮嚀點頭,她當然記得,只是話梗塞在了喉嚨裡,擡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正好這個時候服裝師過來,說是翟先生訂的婚紗和水晶首飾都送了過來,讓她去試試。
“不用了,我已經有婚紗了。”
服裝師不大明白,楞了下,目光這才順到茶几上那個精美盒子裡的婚紗,大概也就明白了。
李格格陪着她說了一會話,但明天的流程太多,婚禮統籌催着她再看看明明的細節,要是有那麼不滿意,現在還能再做一下調整,爲了不打擾她,李格格也就先回去了,卻叮囑着她別太累了,明天結婚,總不能一副疲倦的樣子,又再而三的叮囑了些別的,陸叮嚀也都統統應下了。
這一忙,她又忙到了深夜,只能靠在沙發上閉着眼
睛休息了下。
翟岐山那邊忙完後過來,正看到她疲倦的縮在那張軟椅上,心底泛起心疼,他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爲了不吵醒她,也示意大家的聲音輕一些,將她抱到了旁邊房間的牀上。
大概是因爲太累的緣故,翟岐山的動作並沒有驚醒她。
她窩在牀上,沉沉睡去了,看着牀上的人兒,翟岐山不由的露出了暖意的笑,撥了撥她伏在眼角的碎髮,俯身在她脣角上親了一下才出去。
剛關上門,一個工作人員就過來說,“翟先生,這一塊要讓陸小姐看……”
“別去打擾她了,確定下來的東西你們執行吧,不用再確定一遍了。”他帶着命令的口吻。
那人木訥般的點了下頭,轉身就去辦事了。
翟岐山把門關好,又交代着大家不準去打擾陸叮嚀,讓她好好休息幾個小時。
婚禮在即,陸續有人到場,大多都是翟家那邊的親朋好友以及生意上的人,而陸叮嚀這邊,除了李格格和還未到場的宋青鳥以外,幾乎沒有別人。
陸叮嚀休息了將近五個小時就起來了,開始忙活着化妝和髮型,又是幾個小時過去,期間,祖天養從國外打了電話過來。
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陸叮嚀,你敢逃婚嗎?”
“祖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要是敢逃婚,我就帶你走,怎麼樣?”
陸叮嚀全當他是在開玩笑,輕笑了一下,“祖先生,我和你之間如今隔着一個太平洋,就算你長着翅膀飛過來,那個時候,婚禮都已經結束了。”
祖天養沉默了,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陸叮嚀說兩人之間隔着一個太平洋的時候,心底蒙了一層失落。
“陸叮嚀,那我是不是……要祝你新婚快樂?”
“這不是新婚,只是補辦婚禮。”陸叮嚀強調。
隔着電話,陸叮嚀並不知道此時祖天養的表情該是如何的難看。
“好吧,那就祝你補辦婚禮快樂,不過我還是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不用看着你跟我哥舉行婚禮,一個大美女就這樣被人搶走了,我會很難過的。”
“你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啊。”
“我現在就很正經啊,陸小姐,你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不該插的地方。”
陸叮嚀被你逗笑,此刻能讓自己笑出聲來的,恐怕也就只有祖天養了。
一通電話下來,陸叮嚀跟祖天養其實也沒有聊上幾句,他被翟岐山故意支到國外,恐怕也是像祖天養自己的說的一樣,不用看着陸叮嚀跟翟岐山結婚,自己也不用這麼難過。
她換上了李格格送來婚紗,一席白紗麗影子,立在面前那塊用金銅鑲邊的全身鏡前,鏡子周圍鑲着好看的銅花,十分復古、精緻,陸叮嚀的身影透在裡面,更顯得雅氣十足。
造型師將那些水晶首飾給她一一戴上,泛着淡淡的水白色光線,映在白皙的膚色上,顯得十分水嫩,加上這套婚紗和水晶首飾十分相襯的緣故,陸叮嚀就彷彿是從雜誌上走出畫面的精緻女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她從來沒想到,原來有那麼一天,自己真的可
以穿上婚紗,有一場屬於自己的婚禮,儘管一切都來得過於突然,又儘管那個穿着盛裝迎接自己的男人不是她的最愛,可終究,她有了一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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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開始前的一個小時,休息室裡就只剩下她一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突然涌上心尖,讓她措不及防打了一個激靈。
休息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她順眼看去,竟看到了樑友生,和平日裡一樣,他還是西裝革履,渾身帶着一股英倫範的紳士風格,多是女人眼裡所崇敬的那種男人。
他將門輕輕帶上,邁着穩健的步子走向陸叮嚀,眼裡帶着柔柔的光線,嘴角淡淡的一瞥笑容。
“陸小姐,你今天很美。”由心的一句誇讚。
“謝謝。”
陸叮嚀微微低眉,在對上這個男人的眼神時,她還是顯得小心翼翼了些。
兩道身影對立而站,一個婚紗旖旎,一個西裝偉岸,此刻,竟像是一場婚禮。
而樑友生對陸叮嚀,多是一種溫情,柔淡,甚至是一種慢慢的靠近。
“原本今天我是不想來的,一想到站在你身邊的人是翟先生,我似乎就有些不理智了,可是猶豫後,還是來了,畢竟,我還是想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她淡而一笑,腳步卻輕輕往後挪了一步,“樑先生,我除了一句又一句的謝謝,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就什麼都別說了。”
樑友生卻往她面前走近,看着面前這個美得一塌糊塗的女人,他所有的忍耐似乎也壓制不住他想伸手抱抱她的衝動,擡起手,伸向了陸叮嚀那張精緻的臉蛋上,單單是輕觸了一絲,就讓他的指尖感覺到了涼意。
他深情的目光看着陸叮嚀的紅脣,俯身低頭,在她的脣角邊輕輕一吻。
陸叮嚀驚覺之下,已然楞住,雙手僵硬的附在兩旁,忘了去推他。
這樣的吻,溫和、清淡,像一陣清風似的刮過嘴角。
捧着陸叮嚀巴掌大的臉,樑友生說,“這就當是你謝謝我的禮物吧。”
等陸叮嚀反應過來時,樑友生已經離開,伸手碰了碰嘴角,方纔的輕輕一吻,讓她不由得緊繃起了半邊神經,那種感覺,彷彿若有若無,縈繞在心尖,讓她有些慌張、害怕。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婚禮開始,她手捧着花球,站在那扇即將被打開的大門前,只是讓她並沒想到的是,將要把她帶到翟岐山面前的人,是翟岐山的父親翟國航。
“您這是?”
翟國航曲起手臂,似是暗地裡沉了一口氣,說,“你家裡沒有人過來,總不能沒人帶你出去。”
“翟老先生,其實……”
“什麼都不必說了,往後,你和岐山好好過日子。”語氣雖然過於嚴肅,但看得出來,他還是承認了陸叮嚀,承認了這段婚姻。
陸叮嚀點頭,已經挽上了翟國航的手臂,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該謝謝你的人,是我,要不是你,岐山也不會答應把三寶接回來。”
“他一個小孩,需要一個家。”
語罷,面前的那扇門已經開了,伴隨着掌聲和無數的閃光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