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

徐夫人

岑三娘將印着徐夫人的名刺遞給杜燕綏,他想了想問報訊的小廝:“可留有什麼話?”

小廝恭敬的道:“那位夫人還沒走,遞名刺想拜見孫少爺和少夫人。總管見天色晚了,就讓小的進來傳話。”

竟是徐夫人親自來了。兩人交換了下眼色,杜燕綏道:“天晚了,行走不便,讓總管安排頂軟轎接她進內院來。”

小廝領命去了。

徐媽媽是滕王的人。杜燕綏謹慎的讓阿秋夏初退下,和岑三娘守在正堂候着。

岑三娘回憶起昔日的徐媽媽,知道她是個懂分寸的精明人物。她有些好奇:“你說,這麼晚了,她來會有什麼事?”

杜燕綏想了想告訴她:“王爺除了自幼收的護衛,暗中也有些人脈。有些事情王爺交給我去辦並不交待首尾。像這位徐媽媽,我只知道王爺讓她在隆州開了間織錦閣,吩咐我和她聯繫。我也只是認識,卻不知道她的底細和來路。”

“他可真夠深謀遠慮的。當初還安插了個叫小青的丫頭進了岑家。”岑三娘嘀咕了句。

聽她說到小青,杜燕綏就笑了。趁着堂上無人,伸手圈住了她的腰,笑得得意之極:“王爺深謀遠慮,倒頭來你卻嫁給了我。”

岑三娘白了他一眼,嗔道:“門大開着哪,也不怕被丫頭們瞧着笑話。”

杜燕綏低頭在她臉頰旁親了口,戀戀不捨的鬆開手,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三娘,我覺得應該去幫你請位大夫瞧瞧。”

“瞧什麼?我身體好好的。”見他眼神在自己腹部掃來掃去,岑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照壁處亮起了燈籠,一名身披鬥蓬的婦人被夏初提了燈籠迎了進來。

杜燕綏就住了口。

進了正堂,那婦人脫了鬥蓬,露出一張和藹可親的面容,正是岑三娘在隆州見過的那位徐媽媽。

不同的是此時的她挽了高髻,插了步搖。穿着一身繭綢的衣裙。瞧着比那位看着普通的徐媽媽年輕了幾歲,通身的富貴氣派。怪不得落了徐夫人的款識。

阿秋上了茶。岑三娘使了個眼色,二婢就退了出去。

徐夫人大方的行了福禮:“徐氏冒昧求見,打撓兩位了。”

杜燕綏請她坐了,笑道:“都是熟人。承蒙夫人厚儀,不知夜裡來訪有何要事?”

徐夫人看了眼岑三娘,輕輕嘆了口氣:“原來以爲少夫人會成爲我的主子娘娘。緣份一事,果然玄妙。都是認得的,妾身就不贅言了。將軍與少夫人今天不去織錦閣,妾身也要來一趟的。王爺有信給將軍。”

有杜燕綏在,牽涉到滕王,岑三娘沒有吭聲,等着聽杜燕綏如何說。

杜燕綏沉默了會道:“拿來吧。”

徐夫人挑了挑眉,眼裡有了幾分讚賞也有幾分感嘆。她從頭上取下一枝釵,旋去釵頭,從中抽出一張薄絹遞給了杜燕綏。

岑三娘瞧得驚奇無比,這樣的事她從前只在電影電視裡瞧到過,今天見到現實版的了。

杜燕綏看完,當着徐夫人的面遞到燭火上燒成了灰。

岑三娘心癢癢的好奇的要死,結果杜燕綏坐着就是沒開口。

“少夫人,白天店裡夥計多有冒犯,還請您寬侑。”徐夫人也沒催促,拉着岑三娘說話。

岑三娘只好接過話來:“無妨,織錦閣的客人非富既貴。我今日穿着打扮不夠得體。”

徐夫人溫言說道:“長安城裡貴人多。爲避免衝撞貴人,穿衣打扮都有品階之分。日子長了,少夫人就知道了。”

言語溫和,含蓄的提點岑三娘。

現代人逛商店,買不起也能隨便看。營業員最多不上前招呼你,口出不遜,就會被投訴。這時代不同啊。穿差一點,人家視你爲平民,沒有半分尊重。階層分得清清楚楚。

“多謝夫人提醒。”岑三娘想起出門時杜燕綏聽着自己一番防宰高論笑而不語,心想,這傢伙怕是有意讓自己去碰釘子的。

“今日我湊巧不在,少夫人日後得空就來織錦閣坐坐。想買衣料或要做成衣,吩咐個丫頭來傳個信,我讓裁縫師傅上門給您量尺寸。”徐夫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總帶着微微的笑容。不會特別熱情,也不讓人覺得冷漠。

岑三娘點頭應了。

“三娘也極喜歡織錦閣的衣料與成衣,將來少不得要讓夫人費些心思。夜深了,夫人路上小心。”杜燕綏打破了沉默,端茶送客。

徐夫人嘴裡謙虛了兩句,眉宇間卻有幾分喜色,行了禮就離開了。

看到人走了,岑三娘起身拉杜燕綏進屋,急不可待的問道:“你倆打什麼啞謎呢?信裡說什麼了?你快說啊?我坐在旁邊好奇的要命。”

杜燕綏伸手插到她肋下將她抱了起來。

“做什麼!”岑三娘捶了他兩下。

杜燕綏將她放在牀上,俯身壓了上去:“有好處我就告訴你。”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呼吸間傳來的氣息讓岑三娘臉紅心跳,她不自在的嘀咕道:“愛說不說。”

杜燕綏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挨着她的耳朵低語:“滕王把他名下織錦閣的份子轉一成給咱們。”

“什麼?”岑三娘驚詫推開他,“他是不是要你給他做什麼事?信裡究竟寫了些什麼?”

杜燕綏輕描淡寫的說道:“信裡說,爲了讓你這個護身符過的好點,活的長命些,所以決定送一成乾股,讓你吃好穿暖。”

“切!”岑三娘纔不信呢。

“滕王有習慣,密信看過就燒掉。我也沒辦法證明給你看。”杜燕綏說着低頭去親她。

岑三娘努力的撐着他的胸,不讓他親:“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說清楚!”

杜燕綏仗着居高臨下的優勢,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的說道:“我親你會轉移注意力麼?轉到哪去了?”

熱熱的吻從耳朵移到脖頸,再噙住她的嘴脣。岑三孃的思維被感官的刺激一點點打亂。她努力想集中注意力去想徐夫人到訪的真實目的,卻怎麼也擺脫不了杜燕綏的糾纏。知道他不肯說實話,岑三娘回吻着他,恨恨的想,反正能看不能吃,憋死你丫的!

作者題外話:明天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