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景一行三人耽擱了數日,早已錯過了岳陽樓九月九日之約,等三人跌跌撞撞的趕到岳陽樓時,眼前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兩個孩子受不了刺鼻的血腥味,跑到一旁的密林裡嘔吐。
那是怎麼的場景啊,只見,岳陽樓上上下下,血跡斑斑,殘破的肢體散落的到處都是,腥臭的氣味讓人作嘔。汪文景推斷此地肯定發生了大規模的武鬥,根據血跡和遺留下來的兵器判斷,武鬥的人數不在少數。這裡發生了什麼變故?是否還有活口?汪文景在心裡問道。
“我師傅呢?”金蕊吐完用手捂着鼻子着急的問道。
“現場一具屍體也沒有,像是被人帶走了。”汪文景嘆了口氣,自己還是來晚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欒無忌也在擔心他師傅徐遠之的安危,只是這次江湖衆門派齊聚岳陽樓是他師傅發起的,這裡發生了變故,跟他的師傅徐遠之脫不了干係。江湖各大門派齊聚會是非常大的實力,細數江湖各大勢力,還沒有其他一個門派能跟此抗衡。
汪文景不敢妄下判斷,帶着金蕊欒無忌在岳陽樓附近尋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很快,汪文景就從一片密林中發現了一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汪文景怕嚇到了兩個孩子,便支開金蕊和欒無忌去一旁呆着。汪文景全神貫注的檢查了眼前的屍體,得出的結論是,中毒而死,屍體的血呈黑色,致命傷是在屍體的胸部中了一箭。汪文景一邊用手捂着鼻子,一邊用手拔出羽箭。仔細的檢查過羽箭後,沒有發現可疑,這羽箭本是尋常之物,好多水匪山賊都有製造。不經意間,看到箭尾刻有小字,巴陵郡守軍鑄。巴陵郡便是嶽州府,既是巴陵郡守軍鑄造的羽箭。一個念頭在汪文景的腦袋裡閃過,有朝廷的官兵來過此地,如不然,誰又能使得巴陵郡守軍鑄造的羽箭。一個新的問題又來了,依各大門派的武功而言,對付這些連金兵都打不過的朝廷官兵來說易如反掌。爲什麼死了的屍體都是江湖中人?汪文景看了看現場遺留的衣衫斷肢,滿地的血跡,忽然想到,莫非箭上有毒,俗話說,雙手難敵四手,更何況官兵們射出的羽箭,就算你武功高強,也擋不過密密麻麻的羽箭襲擊,再加上箭頭淬了毒液,中箭者必中毒,若是劇毒加上不及時療傷,必死無疑。想到這汪文景覺得要查出事情的真相還得去一趟嶽州城打聽打聽消息。
等汪文景回過頭來,發現金蕊欒無忌不見?這兩個孩子又去哪兒貪玩了吧。
“無忌,無忌......”
“金蕊、金蕊......”
一連叫了數聲,沒有人應聲。“遭了”,汪文景暗呼一聲,施展輕功朝林間小路飛去,可哪裡還有欒無忌金蕊的影子。汪文景責怪自己太大意,兩個剛入江湖的孩子若是有什麼閃失,該怎麼像她們的家人交代啊。
沿着小路,汪文景一路追尋,直到嶽州城。
岳陽城曾被金人攻入,劫掠珠寶財富無數,如今沒了往日的繁華,顯得冷冷清清。汪文景走在大街上,一臉滿然,沒有一點線索,茫茫江湖去哪找啊。
失魂落魄的汪文景像一個無頭蒼蠅般,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兩個小孩,一個男孩瘦瘦的個子跟他差不多高,一個女孩盤着兩個小辮子年齡十五六歲。路人皆答,沒見過。汪文景也不灰心,大街上問過了,又去了酒樓茶肆打聽消息。一個酒館的店小二告訴他,曾見過四個中年漢子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朝西去了,像是要出城。汪文景聽罷連連拜謝那個店小二,飛的竄出酒館朝城門疾行而去。
過了城門,哪有店小二所說的四個中年漢子和兩個孩子。汪文景又朝着剛來的方向朝去往岳陽樓的路趕去,既然這夥人在岳陽樓綁了金蕊欒無忌,肯定跟血案有關。汪文景斷定,他們肯定還會回去。
過了半個時辰,汪文景在去往岳陽樓的路上碰到了店小二所說的四個中年漢子,原是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曾在仙人峰上見過的‘湖州四寶’。
“景叔叔,他們說是你的朋友,帶我們去附近的城裡玩。我們不想去的可他們非要拉着我們去,還捂着我們的嘴巴所以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你。”金蕊像汪文景控訴‘湖州四寶’的惡行,雖然湖州四寶四兄弟沒有傷害她們,金蕊還是不喜歡四人強人所難。
“幾位前輩,晚輩和時跟幾位交過朋友?卻爲何要擄走兩個孩子,怕是傳出去幾位的名聲也不好聽吧。”汪文景見到湖山四寶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一來湖山四寶在江湖上有些名頭,自己尊稱前輩不失禮數。
湖山四寶一聽這關於四兄弟的名聲,平日裡四兄弟最看中的就是在江湖中的名聲,誰要是說他們兄弟幾個名聲不好,他們必要據理力爭,若是爭不過便開打。
“這位小兄弟,誤會,都是誤會。”湖茂笑盈盈的回道。
“不知前輩幾人要去往何處?”汪文景見胡茂都給自己個臺階下了,自己若是不識相,免不了一場惡戰。欒無忌金蕊平安無事,索性給他們個面子。
“我們去岳陽樓玩玩,本來是九月九日那天要去的,誰知道路上遇到一個好玩的江湖郎中,跟那個郎中一起玩了幾天,等我們趕來時已經錯過了期限,我們四兄弟到了岳陽樓看見滿地的血跡不敢逗留,便來到這嶽州城喝酒。想玩了又沒別處可去,便去岳陽樓看看,還有活口沒?這不,今天抓到了兩個小娃娃。嘖,這個娃娃我見過,叫什麼欒無忌,那什麼一手棋下的好啊,連‘不老仙骨’徐遠之都甘拜下風。”說到這裡,胡茂氣喘噓噓的,彷彿平日說的話都沒這麼長過。
汪文景見胡茂詞不達意,又聽他說欒無忌的棋藝高過徐遠之,知道他這是對徐遠之懷恨在心,報那日徐遠之將四人定於仙人峰上的一箭之仇,有意貶低徐遠之。又聽說一個好玩的郎中,這郎中是誰?能忽悠着湖山四寶跟他玩幾天,也是錯過了九月九日的期限,沒有按時到達岳陽樓這才免遭一場劫難。莫非,這個江湖郎中是個高人?
“請教前輩,你說的那江湖郎中可有名有姓?”汪文景向湖茂打聽道。
“我來說......”湖枝搶先說道。
“這書生明明是在問我嘛,由我說......”湖繁打斷了湖枝的話說道。
“我也要說,你們先別說,聽我說......”湖葉搶過了湖繁的話頭。
“停。都不搶了,聽我說這個好玩的江湖郎中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