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

洪福見欒無忌回來了,連忙起身過來把欒無忌拉到跟前,對旁邊坐着的靜怡師太說:“這是老夫的義子欒無忌,前些日子去了仙人峰跟隨‘不老仙骨’徐老先生學藝,這次的象棋擂臺賽,他也要參加的。”說到這裡,洪福的臉上洋溢着不予言表的神情,那是徐遠之在江湖上可謂大名鼎鼎,欒無忌能拜在他的門下,自己也跟着沾光。洪福又笑呵呵的說道:“無忌,來見過靜怡師太。這位是靜怡師太的愛徒金蕊小姑娘。”洪福向欒無忌介紹來客,說着用手指了指靜怡旁邊坐着的金蕊。“無忌見過師太,見過金蕊妹妹。”無忌學着大人模樣拜了拜。靜怡師太微笑着頷首答禮,金蕊則在一旁打量着欒無忌,鬼靈精的轉了轉眼珠,開口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你比我大呢?指不定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呢。”說着金蕊咯咯的笑起來。“金蕊不得胡鬧,我問過洪老先生了,欒無忌這孩子今年有十二歲了,你剛滿十一歲,叫一聲哥哥是應該的。”靜怡師太呵斥道。金蕊見師父動了怒,只得乖乖的說道:“師父,人家跟他開玩笑的嘛。”“無忌哥哥,我們出去玩會兒。”說着金蕊拉着欒無忌的胳膊把他往外推,第一次有女孩這麼親密的拉着他,雖然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還是讓欒無忌害羞不已,臉上的紅韻不知不覺的顯露出來。

“這倆孩子......”洪福不禁笑起來。

出了棋館,兩個小孩隨意的在大街上晃悠,東看看,西瞅瞅,市集上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着各種活動。有一些攤販和許多行人。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有賣瓜果點心的......金蕊拉着欒無忌到各個擺攤的地方拿起賣的貨物看一看,人家也不以爲意,諒你兩個小孩子也買不起。金蕊看中一個紙風箏,拿在手裡擺弄,賣風箏的是個中年漢子,那漢子見有客人來了,走上前去問金蕊道:“小姑娘,這風箏好看嗎?好看就買去吧,10文錢一個。”“沒錢,我就看看。”金蕊隨口回了一句。“什麼,沒錢,沒錢拿我的風箏看什麼看,去去去,去別的地方看去。”那漢子見金蕊沒錢還拿着他的風箏不放手,生怕金蕊把他的風箏弄壞了,臉色一變揮了揮手把金蕊欒無忌趕走了。

“無忌哥哥,你看這是什麼?”說着金蕊從袖子裡抽出一根竹條。欒無忌知道那是做風箏用的竹條,心想這金蕊太頑皮了,拿了人家風箏上的竹條,那個風箏就算是賣出去了也飛不起來。“給那個大叔送去吧,人家也挺不容易的,一上午沒賣出去一個風箏,還被你弄壞了一個。”欒無忌輕聲責備道。“哼,就不,誰叫他兇巴巴的。”金蕊捏了捏鼻子哼了聲說道。

欒無忌拿她沒辦法,只好跟着金蕊繼續晃悠在大街上。當他們走到‘湯’記酒館門前的時候就看見裡面圍了很多人,還時不時的傳出聲來“我買一本”“我買三本”。幹嘛這是,金蕊很好奇,想進去瞅瞅,也不管欒無忌願不願意,拉着欒無忌的手就走了進去。只見大廳之上,一箇中年大叔正唾沫橫飛的講着:“看一看,瞧一瞧,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本店獨家出售象棋秘籍《棋經》,100兩一本,絕不二價。”酒館的一樓坐在很多棋手模樣的人,有人圍觀,有人已經買到了《棋經》,在那翻着書研究棋譜。

“無忌哥哥,好熱鬧啊。你不是要參加象棋打擂麼,要不你也買一本看看?”金蕊笑呵呵的對欒無忌說道。

欒無忌沒有注意金蕊在跟他講話,他很納悶,師傅贈給自己一本《棋經》,怎麼這裡也在賣《棋經》,兩本書都是一樣的名字,裡面的內容應該不會一樣吧。忍不住好奇心,欒無忌走到一個已經買到書的中年男子身邊,看了看他手裡拿的那本《棋經》,除了書的紙張不一樣外,跟師傅贈給自己的《棋經》大同小異內容完全一樣。看到這裡,欒無忌愣住了,怎麼會這樣?《棋經》明明是師傅自己研究編寫的,怎麼會被人拿到這裡賣?難道是這酒館裡的人盜了師傅的書?不應該啊,仙人峰上除了師傅和幾個師兄外沒有外人上去過,再說師傅武藝高強,一般人進了仙人峰,他老人家該會發現的。欒無忌猛然間想起了那天大師兄秦無涯嘲笑他說的話,只有你還拿着這本書當寶貝,江湖上也不知道流出去了多少本......後面的話大師兄沒有講,大師兄在隱瞞什麼?難道跟這本書有關。

欒無忌無精打采的出了酒館,跟在欒無忌身後的金蕊一頭霧水,這小子怎麼了?看到人家買了本《棋經》,自己沒錢買受打擊了?

“無忌哥哥,你怎麼了?”金蕊問道。

“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我們去找景叔叔吧。”心裡有煩惱的時候欒無忌總喜歡找汪文景傾述。

“喂,你走慢點,你還沒告訴我景叔叔是誰呢?”金蕊見欒無忌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個人走的極快,把自己落下了一大截路,忍不住吼道。

欒無忌和金蕊來到汪文景居住的那個院子,敲了敲門,沒人應聲。金蕊直接推門而入,見院子裡雜草叢生,院牆上的苔蘚多的已經看不到院牆本來的面目,忍不住說道:“你確定你說的那個景叔叔住在這裡?這像是人住的地方麼。”

欒無忌又想起汪文景跟他說過,這段時間汪文景去了縣裡的學堂給孩子們授課了,這會兒怕是還在學堂。欒無忌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就在汪文景的家門前蹲下,想等他回來。

“我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不回答呢?”金蕊見欒無忌在門口蹲着,走了過來問道。

“給你看樣東西。”說着欒無忌從懷裡掏出那本自己當做寶貝的師傅贈給他的《棋經》,遞到金蕊手上。

“哈,我說你在酒館怎麼不買呢,原來你早弄了一本。”金蕊在一旁開心的說道。

“這是師傅送給我的禮物。”

“你師傅是誰?”

“江湖人稱‘不老仙骨’徐遠之。”

“你師傅送你的《棋經》跟酒館賣的《棋經》是不是一樣的?”

“完全一樣。”

“這麼說,是你師傅盜了人家的書,或是有人盜了你師傅的書?”

“我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問我我問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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