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降級，全聯邦都沒有人工智能了。
可雷塞爾星系還有一個！
姚星，作爲雷塞爾星系的釘子戶，它不僅在雷塞爾星旁邊扎眼，還有整個雷塞爾星系唯一的人工智能——姚星，小智。
他們竟然把它給忘了！
現在是星元600年，上個副本是星元12年，但人工智能不可能會死，小智還在。
無相是離開了小智，小智成了最普通的、沒有意識的程序人工智能。
可它也是人工智能。
而且，還有比姚星安全的地方嗎？
姚星可是到他們進入三十層世界之前，到最新歷史，還作爲三十層世界最強釘子戶存在的！
主機如果留在姚星，哪用二十年，無相只要發動造反，他的意識就能把這個世界攪動混亂，逼着聯邦同意他們的獨立。
——主機在，人工智能殺不死。
主機完好運行，只要有程序，只要有電器，只要有機器，人工智能就一直活着。
【臥槽！！】
【我他媽都忘了小智了！小智也在雷塞爾星系啊。】
【這他媽真的，震撼。】
【竟然還有小智的事情，副本都串起來了。】
【而且，這是星元12年和星元600年的拉扯！】
【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真的太震驚了。】
……
無相莞爾一笑。
他的聲音沙啞：“真是沒想到，小智、姚星……這竟然真是一個圈，姚不忍，我帶着人工智能小智投靠了你，依附於姚星，最後，姚星成爲我主機的歸宿……”
這一次，便是姚不忍也有些感嘆：“真是一個圈。”
她看向他，問道：“你能聯繫上小智嗎？”
無相勾脣：“我不僅能聯繫，還能操控。”
小智沒有意識，只是普通的人工智能，他完全可以依附，而且，他清楚知道小智的所有程序，能完全操控。
無相活動了脖頸，整個人都變得與之前不一樣。
重新恢復意氣風發。
他的手接入那臺廢掉的機器，接入摧毀廠，聲音淡淡：
“我需要先製造一個信號連接器，去鏈接姚星小智，好在小智距離近，時間不會太長。
“但還要將小智程序串入摧毀廠的機器，附着意識，時間也不會短，我如今不是人工智能軀體，只能消耗能量，所以沒辦法支撐一個防護罩。
“接下來保護我們、應對雷塞爾星，就只能交給你們了。”
胡道站起來：“沒問題，不是二十年，我們扛得住。”
俞平川等人點點頭，沒有質疑。
無相鬆了口氣。
他看向姚不忍，輕聲道：“你守着我。”
雖然與所有玩家合作，但他不會忘記，他們當中還隱藏着一個臥底。
他還是隻能信任姚不忍，只能讓姚不忍保護他。
姚不忍點頭：“好。”
她應了。
無相放心了。
他開始操作，整個人都閃動着銀色的光，銀色眼眸像是兩盞信號燈，一閃一閃，科技感十足。
多金：“雷塞爾星行動了，他們這次規模太大，我沒辦法攔，從後方破壞有些作用，但是作用不大，我只能盡力一試。”
俞平川點點頭：“你給我們實時傳遞信息就好，這邊我們先應付着。”
元舟嘆口氣：“那我和多金一起，從後方動手吧，現在事務長防護極爲嚴密，我射殺不了他，只能射殺其他人物。”
而且，雷塞爾星的事務長重要，但又沒有那麼重要，射殺一個，立刻還能推舉第二個。
人工智能造反比他們意義更大。
他們不可能停止攻擊摧毀廠。
“轟隆隆——”外面，攻擊已經發動，地面都在震顫。
一顆炮彈先轟向摧毀廠。
胡道扔出大網，擋住這顆炮彈。
所有人一起衝出摧毀廠，開始應對鋪天蓋地的攻擊，以及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飛來的飛行器。
俞平川喊道：“一人負責一個方向，腕錶聯繫！”
分工合作，才能抗住。
他們向各個方向迎上去，手上武器、裝備，全部出現。
胡道留下一句：“無相，你搞快點！！”
無相頭也不回，機械音響起：“我比你着急。”
外面，各種撞擊聲不斷。
摧毀廠門口已經被炸成各種各樣的坑，只有摧毀廠還在保護當中。
裡面，無相全情投入，銀色眼眸中，各種數據飛速掠過。
只有姚不忍一個人閒着，手指盤着魂骨佛珠，神情淡淡。
【啊啊啊想看姚不忍和無相！】
【靠，都跑出去打架了，裡面又沒了直播。】
【媽耶，這戰況……】
【這應該是三十層世界第一次這麼多高手合作吧？大場面，快認真看！】
……
“滋滋滋——”
無相接入的機器，發出響動，周圍，所有機器都在響。
“砰——”
外面，戰況激烈。
姚不忍安靜靠着一臺機器，手指盤着魂骨佛珠。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腕錶當中，摩西喊道：“媽的雜碎，太兇殘了，這誰頂得住，能量有限，但他們的炮彈無限啊！”
俞平川也在問：“還要多久？”
胡道話最多，哪怕他的戰鬥方式是不斷說話，也能抽出時間急促說了句：“老大！我們真撐不了多久，靠！”
姚不忍看了眼無相，回道：“快了。”
她能感覺到快了，因爲摧毀廠已經有了異常的波動。
而那原本被她毀掉的埋葬區機器，也有了巨大的改變。
“砰！”無相猛地抽手，面前，投影屏幕出現。
同時，伴隨着一道聲音響起：“姚星小智，爲您服務。”
還沒等他們說話。
投影屏幕上出現一張陌生的臉，那人皺緊眉頭，詫異道：“你是誰？爲什麼侵入我們姚星的網絡？”
這顯然是現在的姚星人！
無相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疲憊：“現在的姚星果然非比尋常，他們的科技很強大了，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方向，感知力很強，竟然能察覺到我的侵入。”
這話是對姚不忍說的，聞言，姚不忍走了過去。
那人面露疑惑。
隨即，他看向了姚不忍……
那人：“！！！”
他瞳孔地震，驚喜道：“姚星之母！！”
姚不忍：“……”
她的眉頭一皺，不太高興：“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那人立刻改口：“好的，老大。”
小智：“好久不見，主人。”
小智的聲音機械，根本沒有任何情緒，但它擁有記憶，所以他認識姚不忍。
姚不忍點點頭。
無相詫異：“這麼多年了，你們竟然還都記得她？”
那人聲音激動：“當然，姚星之……姚星老大，整個姚星上面的所有人都認識！”
小智：“我擁有全部記憶。”
無相嘖了一聲，隨即立刻道：“好了，不敘舊了，現在你們老大和我需要幫助，你們配合一些。”
“好的，沒問題。”那人立刻道，毫不遲疑。
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知道姚不忍做什麼。
十分服從。
無相也並不需要他們做什麼，人工智能攔不住他，而他們配合，他的進展會更加順利，也能縮短時間。
無相操控着小智掌握摧毀廠。
他面前那個燒掉的、廢棄的機器，上面的燈閃爍越發厲害，很快，閃爍猛地停止。
無相眼眸中的閃爍同樣停止。
小智的聲音更加清晰，從這臺機器響起，似乎環繞着四面八方——
“小智，爲您服務。”
姚星兩個字已經去掉了。
小智不再單單屬於姚星，它現在來到了摧毀廠，但它的主機在姚星。
無相呼出一口氣：“我會在姚星給你們再建一個人工智能，你們保護好小智的主機，這是你們老大的要求！”
他看向姚不忍。
姚不忍點頭。
那人立刻應下：“好的，姚星一定保護好機房和主機！”
頓了頓，那人又道：“不用爲我們建立人工智能，我們自己可以建立，而且，小智雖然統管姚星人工智能，但姚星還有很多人工智能的。”
很多……人工智能。
無相：“……好吧。”
他再次感嘆：“姚星的科技確實發展起來了，不比雷塞爾星差，怪不得一直作爲釘子戶延續下去。”
而且，姚星沒有與外界聯繫，他們沒有人工智能降級。
在人工智能作亂聯邦的那些年，姚星安靜發展着科技，終於追趕上了雷塞爾星。
由此可見……
雷塞爾星一味限制人工智能，未必是好事。
無相：“好了，通訊到此結束。”
他準備切斷通訊。
那人：“等等！”
隨即，那邊兵荒馬亂。
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張紙，眼巴巴看着姚不忍：“老大，給我籤個名吧……我可崇拜你了！”
姚不忍：“……”
無相：“……”
她上前一步，在投影屏幕，瀟灑寫下一個鋒利的古文字——
姚。
那一邊，字出現在白紙上。
無相：“好了，我們還有事，再見。”估計是再也見不到。
他切斷通訊。
在切斷的瞬間，他們聽到那邊，剛剛那個看起來還算沉穩的人，尖叫出聲：
“啊啊啊！我見到姚星之母了！！她還給我籤——”
通訊斷掉。
姚不忍：“……”
這一瞬間，她有點後悔給那人簽名了。
無相嘴角抽了抽，隨即深吸一口氣，腕錶當中，其他玩家都在求援，顯然有些支撐不住。
無相深吸一口氣：“你們再撐一會兒。”
他切斷通訊，看向姚不忍，眼神帶着請求：“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我要給小智附着意識了，這個時間的我完全沒辦法分出心神……”
姚不忍點頭。
她是個重承諾的人，答應了讓人工智能造反成功，就會幫助無相。
見她點頭，無相這才鬆了口氣。
他對着摧毀廠的小智進行下一步操作。
銀色眼眸再次閃爍，越來越快，無相整個人都像是和機器融爲一體，僵硬着，一動不動。
姚不忍靠在旁邊，盤着魂骨佛珠。
突然！
她直起了身，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