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城外,齊雲海御劍而來,肖鋒和白浪二人算好時間,早早的便在官道上候着。
“齊師兄!”等到齊雲海落地,兩人便迎了上去。
齊雲海本來面帶微笑,可雙方一碰面,他的表情就變得十分嚴肅:“你們身上怎麼沒有了半點靈力波動,發生了什麼?”
肖鋒和白浪對視一樣,頓時滿臉愁苦,白浪率先說道:“齊師兄......我和肖兄,已經、已經是廢人了......”
“什麼?!”齊雲海大驚,連忙上前一步仔細查看:“靈臺已毀......怎麼回事?在這青蓮秘境中,何人能夠將你們傷成這樣?!”
肖鋒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只不過在他的描述中,白澤卻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
“秦師兄也不敵此人,現在深受重傷,不過好在修爲還在,此刻正在城中養傷......”白浪言語間滿是沉痛。
“秦師兄對那人說了我們在這裡還有同門,那人便以性命相要挾,若是發現我們找了援手,便會將我們師兄弟三人殺掉!秦師兄驟逢大敗,道心動搖,便應允了下來,可我們二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肖鋒眼中含淚的說道。
“唉!”齊雲海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爲何不在通信玉牌的消息裡明說呢?這樣我也好加快腳步,早點趕來啊!”
“我等是天山劍宗嫡傳弟子,卻被秘境中人廢掉修爲,此事實在羞於啓齒,若非當面,真是說不出口啊......”白浪對此早已想好了措辭,這時便哽咽着說道。
“那人現如今在哪裡?又有何特徵,可還找得到?”齊雲海沉聲問道。
他是天山劍宗的少宗主,嫡傳弟子首席,遇到這樣的事,他肯定要爲師弟們出頭,爲宗門挽回顏面,否則日後宗門再啓秘境,豈不是秘境中人人都敢與宗門嫡傳作對?必須馬上立威才行!
“他從我們這裡問去了鬼醫冥府的消息,想必對其中機緣也起了覬覦之心,那人頭戴面具,身法極快,揮劍可招來狂風!他的名字叫白澤......”肖鋒連忙說道。
“白澤?!”齊雲海頓時一愣。
不像其他人,他對白澤這個名字可是相當敏感,畢竟是他愛慕的女子心中唯一重視之人,他如何能夠等閒視之?要說在天山劍宗,對白澤的重視程度僅次於柳莞爾的,便是他這位嫡傳首席弟子了。這是他唯一且最強大的敵人,只不過不是修行方面的罷了。
“哦,那人應該只是同名而已,柳師姐的那個廢物弟弟如何能夠進得了這第一重天?”白浪解釋道。
他和肖鋒之前是不願意、不屑於往白澤身上聯想,這會兒修爲被廢,更是不敢和白澤扯上一丁點關聯,否則他倆定然會淪爲整個宗門,乃至周邊山上修行界的最大笑話。
“戴面具......身法極快......狂風......”齊雲海嘴裡唸叨着,忽然大驚失色:“不好,莞爾有危險!”
“此話怎講?對啊,柳師姐怎麼沒有和齊師兄你一起過來?”肖鋒問道。
“我與莞爾在經過鬼谷時,便遇見了一個人,與你們的描述幾乎一致,當時莞爾說要先進鬼谷看看此人,讓我先過來這裡......不行,我得趕緊回去!”齊雲海說着便直接御劍升空,向來重視禮節的少宗主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說。
肖鋒和白浪對視一眼,露出了狠毒的笑意。
本來把齊雲海和柳莞爾找過來之後,他們還得費一番口舌纔好讓他們二人直接去找那白澤的麻煩,現在倒好,那白澤自己撞上了那兩人,真是天助我也!
他們都相信,只要齊雲海和柳莞爾聯手,在這青蓮世界絕對沒有任何敵手!
與此同時,鬼谷之中。
白澤和柳莞爾二人發現了乾涸之後的泥沼下出現的洞口,揮劍劈砍了幾下之後,洞口擴大了數倍,已經足夠兩人並肩進入。
“我之前和這個畜生交過手,那時它還沒有弄到這些生死花。”白澤在柳莞爾面前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將十幾朵生死花全部收入囊中,兌換成了一千兩百枚金幣,加上揹包裡的存餘,買下了一把【暴風大劍】。
“你的意思是說,那十八鬼手能夠弄到生死花,便是通過這個洞口?”柳莞爾立刻便領會到了白澤的意思,對於白澤直接將所有生死花收入囊中的行爲沒有絲毫介意的表現。
白澤不知道的是,他還尚在襁褓中時,有一日柳莞爾抱着他在白氏夫婦居住的庭院中曬太陽,小白澤面色紅潤,嬰兒肌膚吹彈可破,柳莞爾逗弄一番後忍不住偷偷親了一口,正好被白澤的母親看見,當時白母便柔柔笑着說道:“莞爾這麼喜歡阿澤,以後給阿澤當媳婦怎麼樣?”
這時白父也來到了庭院,聞言便朗聲笑道:“莞爾此時已初見美人胚子,修行天資更是萬中無一,到時候怕是瞧不上我們這傻小子。”
當時天性活潑開朗的柳莞爾笑彎了眉眼,連忙擺手道:“沒有的事,就這麼定了,以後小白就是我未來的相公!”
白氏夫婦爲了自家兒子未來能夠討到媳婦不遺餘力,當即便將此事認真敲定,一樁娃娃親便就此定下。
柳莞爾連自己都能給白澤,甚至這些年在自己修行的洞府中都偷偷攢着嫁妝,哪裡會在意白澤在自己面前將那些生死花全部拿走?何況她這趟來鬼谷,本就是爲了白澤而來,倒不如說看着白澤這副小財迷的模樣,她甚至還有一絲欣慰。
因爲白澤在宗門中一直都表現得太淡薄了,無論別人怎麼冷眼看他,也無法讓他的表情產生絲毫動搖,對於任何東西他都不爭,這些年一直都是拿的最低檔次的弟子津貼,種種表現,讓柳莞爾擔心白澤已經沒了心氣,只有這樣,人才會表現得無慾無求,孑然一身。
現在,看着白澤熟練的採摘藥草的動作,柳莞爾才放心下來,既然有想要的東西,就說明白澤此時的心裡已經有了目標,正在爲之努力,這是一件好事。
白澤收好了生死花,起身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裡我已經四處看過,沒有生死花生長,而且這種泥沼也不適合生死花生長,只有靈氣濃郁的山泉、河流附近纔會出現,加上這十八鬼手輕易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所以這些生死花的來歷,很有可能便是它就近採摘,這個洞口附和這樣的要求。”
“有道理,咱們要不進去看看?”柳莞爾躍躍欲試的問道。
“你和我?你那個齊師兄呢?”白澤挑眉問道。
柳莞爾嘻嘻一笑,伸手挽起白澤的手臂,身子整個貼了過來:“怎麼?你在吃醋嗎?”
白澤連忙掙脫,冷哼一聲:“我?吃醋?你想太多了!我是擔心他們待會兒趕來,發現了我的真面目才問的。”
“放心吧,齊雲海被我支開了,不過稍後他可能帶着其他幾個師弟一起過來。”柳莞爾笑道。
白澤聞言便重新戴上了備用面具,順便埋怨道:“你不早說!”他甚至有些後怕的朝周圍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人在暗處之後才放下心來。
“走吧,進去看看。”戴好面具之後,他率先跳進了洞穴。
柳莞爾表情有些興奮的緊跟着跳了進去。
在宗門時,兩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她只能偷偷溜出嫡傳弟子的修行之地與白澤相見,可這樣也未必能夠見到,因爲白澤一直都在躲着她。能夠像現在這樣,兩人攜手探秘是她一直以來就夢寐以求的事情。
本來以白澤原本的修行資質,在修行之路上與她並肩而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夢已成真,讓她如何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