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和柳莞爾二人誤入鬼醫冥府,在冥府宅院前遇到冥府蟲人攔路,柳莞爾一劍朝着蟲人斬下,同時另有九柄飛劍一同斬過去。
那蟲人不閃不避,硬生生吃了這一劍,身體被斬成十數段卻不倒,昆蟲振翅聲大作,被斬落在地上的黑蟲,其身體殘軀竟然各自生長,又成爲數個完整個體,從地上振翅而起,重新融入了蟲人身體當中。
“蟲子多半怕火,你學過火系神通嗎?”白澤問道。
“沒有呀,光是一門御劍術就足夠勞心傷神了,哪還有精力學別的......”柳莞爾無奈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劍斬只會起到反效果。”白澤無奈持劍上前:“讓我來吧,砍不死它們,至少也能阻上一時半刻,到時候我們先退入這屋中尋找對策。”
蟲人實力不強,若是兩人全力抵禦,它也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畢竟只是八境修士的手段,還是奈何不得柳莞爾和白澤的,不過他們倆也沒辦法消滅蟲人,如果離開的話也不是不行,蟲人沒有能力留下他們,可身後就是鬼醫的宅邸,裡面藏有數不清的丹藥和丹方,對於白澤來說這些東西反而不值錢,但對於柳莞爾來說,這宅邸裡的東西纔是她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會輕易離去。
走又走不得,打也打不死,那就只能耗着。可蟲人能夠無限複製,只會越打越多,二人終究還是有體力耗盡的時刻。
“周師弟的星火劍倒是這些蟲子的天然剋星。”柳莞爾嘟囔了一句,轉而又對白澤笑道:“快讓我看看你現在有什麼本事!”
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被這傻娘們拆穿了身份,也就沒必要隱藏什麼了,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有她這麼一個人值得自己全心信任。
柳莞爾沒有看清白澤是如何動作的,只見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又出現在自己身前,不過這時他周身已經環繞着陣陣疾風,風聲呼嘯間,白澤一劍斬出,她便看到一道龍捲向前疾衝而去,短短几個彈指的時間,龍捲便猛然暴漲,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摧毀了前方的一切!
柳莞爾聯想起在鬼谷入口看到的那一道龍捲,就是那一招將以防禦見長的岩土龍蜥打得渾身血肉模糊,威力堪比地階神通!
在揭穿白澤身份後,她便已經確定那龍捲是他的手段,只不過現在親眼所見依舊感到震撼不已,要知道在不久前他還是宗門上下人人冷眼的廢物。
此時宅院的前院已經被龍捲毀去,蟲人也不見蹤影,宅院前的大片愈靈草地也變成了黃黑的泥土深溝,龍捲的痕跡一直延伸到數十丈外,呈倒三角形,距離越遠,毀壞的面積越大。
“這......這是在秘境裡學到的?”柳莞爾可沒聽說過這樣的劍法神通。
況且,青蓮秘境雖說靈氣濃郁,但終究是有着天道限制,秘境中人無法突破九境門檻,關於修行一道上的眼界自然也高不到哪裡去,他們所修習的功法、神通,威力多半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白澤撇了撇嘴,並不打算與柳莞爾細說這些事情,快樂風男系統的存在,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否則如此強悍不講理的事物一旦被世人所知,又無法爲世人所用,就必然會淪爲世之公敵,這是人類千百年歷史檢驗出來的真理,不讓柳莞爾知道更多也是爲她好。
“進屋吧,只是將蟲子都吹散了,一會兒它們還會回來的。”白澤擺擺手,率先推開宅邸大門走了進去。
鬼醫宅邸,整體風格與前院類似,都是尋常人家的格局。
柳莞爾從方寸袋中掏出了兩粒丹藥,讓白澤服下。
“這是什麼?”白澤手上捏着丹藥,皺眉問道。
“畢竟是鬼醫的修行之地,誰知道會不會有毒氣毒瘴之類的陷阱機關,這是龜息丹,服下之後可以閉氣半日,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丹藥,但是可以防範那些吸入類的粉塵毒物。”柳莞爾解釋道。
不管是青蓮世界還是中原大陸,用毒和暗殺之類的技藝都是極爲發達,雖說境界可以很直接的代表戰力,但那也只是面對面光明正大的對決時可以拿來比較。修士也是人,十四境以下,毒藥和暗殺依舊是非常好用的手段。
在中原就有四境毒殺十四境和九境暗殺十二境的例子存在,任你再強,只要一時不察,也有可能淪爲他人手下亡魂。
並非所有人都是修行天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的拜入山門,這些能夠讓人越境殺人的旁門左道,自然就變得炙手可熱。
只有修到十四境以上,方纔能夠不再擔心這些事情。
修行十八境,十四境以下都沒有特定名稱,只有最後四境,境界從低到高分爲人仙、地仙、天仙、神仙。入了人仙境,修士五感就會變得極度敏感,這種敏銳不是靠着勤奮練習所能達到的,是真正的仙人手段,有此五感,暗殺者無處藏身,下在飯食裡的毒藥氣味也會暴露無遺,暗殺和下毒的手段自然就無效了。
當然,若是同爲人仙境界乃至更高境界的強者出手,那自然要另當別論。
再說白澤和柳莞爾服下龜息丹後,便在宅邸中分頭行事。
宅邸共有兩層,白澤上到二樓探索,柳莞爾則留在一樓,進屋的門窗都已經被柳莞爾佈下禁制,那些蟲子就算回來了,一時半會兒也闖不進來。
兩人仔細搜索了約莫半個時辰,除了幾瓶品軼還算不錯的丹藥之外,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在一樓碰面,互相交換了各自收穫,都是面露疑惑之色。
“難道傳言有誤?”柳莞爾秀眉微蹙。
“院子裡那蟲人如果不是鬼醫屍身,那他的丹藥和丹方可能被他帶進了棺材裡,這房子裡可沒看見棺材。”白澤望着腳下的青石地面意有所指的說道。
柳莞爾眼神一亮:“對呀,再找找!”
兩人再次分開,只不過這次都是在一層各處尋找是否有地道之類的暗門機關,果不其然,在臥室的牀下,他們發現了一處暗道,不知通向哪裡。
柳莞爾又從方寸袋中取出火摺子點燃,拿在手上照明,率先走進暗道,白澤緊隨其後,手不離腰間劍柄。
不怪白澤如此謹慎,畢竟鬼醫可是行醫用毒的宗師人物,放出青蓮世界,到中原大陸上也未必不會成爲一個能以八境毒殺十四境的狠人。
暗道很長,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走到盡頭,出口通着一間石室,裡面停放着一座棺槨,想來便是鬼醫長眠之所了。
只不過棺槨在前,兩人都有些猶豫是否開棺,都在擔心棺槨中藏有劇毒之物。
“你想要的東西多半在裡面。”白澤自然是不知道柳莞爾此行完全是爲了他,他只當柳莞爾自有需要,便扭頭看向她道:“你來決定開不開。”
柳莞爾猶豫再三,說道:“開吧,你先出去,若是......”
“你在說什麼蠢話?”白澤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出去,我來開,放心,我不怕毒。”
“不行!”柳莞爾連忙攔住白澤。
“那不開了,走吧。”白澤扭頭就走。
“誒!你......”柳莞爾快步跟上:“你等等我啊!我們再想想辦法......”
白澤越走越快,竟是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暗道出口。
柳莞爾以爲白澤發了脾氣,關心則亂,一路追着,一路勸說,等到了入口處,白澤回頭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下一刻,便不見了身形!
柳莞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他誑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幽深的暗道裡迴盪着白澤留下的話語:“別跟來,萬一有什麼問題,我還得靠你救我,別犯傻!”
她早已見識過白澤的身法,知道追不上,只能在暗道外生氣的跺了跺腳,氣着氣着,卻又笑了起來。
她知道白澤是爲了她才這麼做的,只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執意要開棺,卻也是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