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不小心引爆地雷,暴露大部隊的蹤跡,他們做的這些準備就沒有了意義。
毛雨寧的提點,領隊自然聽得懂。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聲的達野,沒什麼意見的點頭:“指揮官讓我帶隊,他們暫時聽我的,我一定讓他們配合達野。”
一切談妥後,天色正好矇矇亮大,領隊帶着大部隊跟着達野離開,剩下5組的16個(一個臨時)突擊手留下。
5組隊員目送大部隊的背影離開,收回目光看向毛雨寧。
毛雨寧脣角一彎,一雙眼睛水潤剔透:“後悔了嗎?”
十六人齊齊搖頭:“不後悔。”
“好。”毛雨寧點頭,讓他們到旁邊的石頭坐下說話。
待衆人坐下後,毛雨寧纔在他們對面坐下,率先開口:“我是毛雨寧,藍隊狙擊手,你們可以簡單做一下自我介紹。”
其他人紛紛附和點頭,5組的臨時組員率先舉手:“我先來,我是鍾易,原是4組隊員,現是5組了,是藍隊的突擊手。”
他身旁坐着的人,是在帳篷見過的隊員,5組的小隊長,舉手道:“我是餘得勝,5組小隊長,是藍隊突擊手。”
剩下的人先後舉手,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毛雨寧默默記下他們的模樣和名字後,又把他們的通訊編號錄進通訊器,方便打配合。
其他人同樣存了毛雨寧的編號。
紅方大樓,
休息了幾個鍾後,紅方被外派增援的隊員,準點到集合廳集合。
路易西清點了隊員後,並沒有立即出發,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確定那個人不會來了,心底嘆了一口氣,讓人備車出發。
一百五十人,足足擠滿了六輛武|裝車。
路易西坐在前面一輛車的副駕駛上,整個背脊挺直,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車子出了建築區域後,一路往南,路過一條山道時,忽然剎停了。
路易西看着橫在中間的樹木,並沒有立即下車,左右看了一眼周圍,一分鐘後還是毫無動靜,拿出通訊器,讓人下去把橫在中間的樹木移開。
路易西的視線,一直注意着道路兩旁,隔着車窗聽不到動靜,乾脆搖下了車窗。
“嗖!”
路易西放在車窗的手收了回來,豎着耳朵認真聽,又聽到“嗖”的一聲。
他連忙拿出通訊器,讓人拿着盾牌下去,往道路兩旁的罐叢找人。
今天他們帶上了盾牌,倒不怕他們會用暗箭傷人,盾牌不遮住頭頂三個死亡線就不算犯規。
武裝車上很快下來一隊人,他們手裡拿着盾牌,分成兩排,檢查道路兩旁的罐叢和叢林。
罐叢和叢林裡都有凌亂的腳印,顯然有人待過,人數還不少。
他們找不到人折了回來,檢查車輪胎,發現車輪胎又被扎穿了,還不止一輛,一共被扎破了四個輪胎,不過每輛車子都有一個備用輪胎,重新換上就能走。
輪胎換好後,障礙物也清掃得差不多了,車子重新出發。
擔心潛伏在暗處的人故技重施,路易西讓臨窗的人都降下車窗,手裡的槍對準道路兩旁。
他知道這樣起到的作用不大,可路途遙遠,如果棄車步行抵達目的地,需要花上更多的時間,這是藍隊想要的結果,卻不是他們紅方想要的。
路易西這個念頭剛落下,就聽到了紅方邊防傳來消息,藍隊大部隊已經行動,派人偷襲紅方邊防巡邏隊。
嘀嗒!
紅方指揮官的麥進來。
命令路易西帶的增援部隊,速速抵達地界邊防。
路易西回了一句“明白”,卻見他們的車子拐過一道彎,又剎停了下來。
這次擋在道路中間的不是樹,而是大小不一的山石。
倘若寬宥坐在車裡,看着這接二連三的“路障”,肯定會起疑,他很清楚單靠這些路障,根本攔不住人。
沐川和毛雨寧號稱藍隊最精銳的一支隊伍,又何必白費力氣?
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障眼法。
可惜路易西不是寬宥。
路易西讓人下去清障礙物的同時,讓人豎起盾牌,擋住他們的車輪胎,謹防被扎。
在他們收起盾牌上車時,左邊的車輪胎還是被紮了。
路易西:“……”
車子再次熄火,讓人下去檢查,換輪胎。
這次被扎的還是四個,備用輪胎只剩下兩個,還差了兩個。
六輛車只能縮減一輛,五輛正常行走,剩下一輛爆了兩個輪胎,把另外兩個好的拆下帶上。
知道藍隊他們有類似弓弩的自制兵器,今天肯定會故技重施,倒不是路易西不想多帶幾個輪胎,是資源有限,車子只有這麼多,去哪裡拆這麼多輪胎過來?
怪只怪藍隊太狡猾了。
五輛車子繼續上路,少了一輛車子,有25個人沒有位置,只能跟在車子後頭跑步前進。
跟在車後頭的人,逐漸落後了車子一些距離,在經過一道山壁時,忽然有幾顆大石頭,從山壁滾落,砸在他們腳下。
紅方隊員手裡還拿着盾牌,立即豎起盾牌,蹲在地上,左右查看動靜。
他們的姿勢和角度,還是昨天下午經過埋伏地的斜角,除非和他們面對面槓上,否則都很難打中,他們頭盔上的三個死亡線。
有利也有弊,這種角度,也需要費很大力氣,才能看清叢林裡的情況,他們蹲了半天,結果上頭還是毫無動靜,不由面面相覷,慢吞吞小心翼翼的拿着盾牌起身。
虛驚一場。
不待他們擦汗,又聽到道路前面有動靜傳來,待他們拐過一道彎,看清路況後,發現道路中間竟橫着一棵鬱鬱蔥蔥的樹木。
心底很無語,他們沒有乘車,直接跨過去就能離開,弄一棵樹擋着有什麼用?
心裡吐槽,他們還是拿着盾牌,背對背,無時無刻注意着道路兩旁的動靜,一邊交叉步屈身慢進。
誰也沒仔細注意,那棵鬱鬱蔥蔥的樹木,樹葉在扇動,從裡面露出一根黑管對準了他們。
“砰!”
第一槍打響後,沐川又迅速上鏜,打了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