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院長擺手,笑呵呵的開口:“不不不不,不用了,吃了午飯你們就回去吧,反正你們在這兒,也聽不懂小毛老師說什麼,你們不在這兒,指不定她還能多說點呢。”
衆人:“……”
“院長,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我很認可小毛老師的專業能力,院長您不能連我們這些人都趕啊。”
“就是啊,我們大家都等着毛老師開出機關鎖呢。”
“這毛老師看着雖然年輕,沒想到還真挺厲害,只是通過色釉,就能找出機關鎖的位置,不虧是m州基地的人。”
“是啊是啊,太厲害了……”
現在就讓他們回家,下次藝術展覽,還拿什麼和客戶吹?
他們到博物院漲的見識,都是爲了服務更高端的客戶。
葛院長卻沒空和他們扳扯,讓助理送他們離開,下次有通知在過來,也不要再扎堆過來了。
博物院不是博物館,他們想來就能來。
李明明一直站在門口,看到往回走的葛院長,目光暼向不遠處,助理請其他人離開的手勢,微笑着上前:“葛院長,毛小姐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我能留下來陪她嗎?”
葛院長摘了眼鏡,拿帕子擦了擦汗水,夏末的天氣,太陽依舊毒辣,只是出來這會兒功夫,他已經渾身溼透。
聽到李明明的話,頓時驚訝的看向她:“你和毛老師認識?”
李明明微笑的點頭:“我和我這位朋友,認識二十幾年了,從小認識,上次和他見面,毛小姐也在一旁……”
葛院長雖然驚訝,倒也沒有懷疑李明明撒謊。
李家在北州市也是大家族,葛院長平時都會給她幾分面子,知道她和毛雨寧有這層關係,便讓人留了下來。
李明明提着包包,看着朝這邊張望同行同業的朋友,朝他們擺了擺手告別,脣角掛着優雅的笑容進去。
屋裡開了空調,和外頭的高溫相比,像是兩個天地,
李明明進來後,從包包裡拿出紙巾,輕輕擦拭着汗水,舉止優雅文靜,脣角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
毛雨寧已經找出鎖芯的位置,只是鎖芯不能亂開,機關鎖沒有試錯機會,她必須萬無一失,才能動手。
她墊着匣子的重量,和幾個修復大師交談,他們肯定檢測過金子是不是實心。
通過金子實心和空心,能推測盒子裡頭是否藏了機關暗器。
機關暗器有些重量,只要外圍的含金量準確,都能預判出結果。
眼看已經過了午時,葛院長上前招呼大家先吃飯。
葛院長的提醒,毛雨寧才知道時間過得這麼快,司機和羅江跟她出門,可不能讓他們餓肚子。
葛院長定的是北州市大飯店的包廂。
李明明跟着去了,她就坐在毛雨寧身旁。
剛在位置坐下,她就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給毛雨寧,微笑道:“是不是累了,先喝口茶?”
毛雨寧不瞭解李家和席家,是什麼情況,卻知道席嚴對李家的態度。
此時只是把茶杯推回去,和服務員重新要了一個杯子。
葛院長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着臉色不自在的李明明,又看向神態疏離的毛雨寧,以及那杯被推到中間,橙黃色茶水的玻璃杯,眉頭閃着思索,隱約明白了什麼。
李明明尷尬道:“毛小姐是有潔癖嗎?”
毛雨寧:“沒有……你身上的香水味有點重,介意分個桌嗎?”
李明明:“……”
助理接受到葛院長的眼神,連忙起身靠近李明明,解釋毛雨寧大概是不習慣她身上的香水味,希望她能到包廂外的飯桌,今天一切消費,都劃在他們名下。李明明戴着鏡框的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底已經有兩行水霧。
身爲李家小姐,她在北州市,何時有過這種經歷,竟然在飯桌上,被人請出去?
她的目光,投向葛院長,以及博物院幾位教授。
她在等葛院長他們替她出頭。
葛院長一臉嚴肅,卻是擡手做拳頭狀捂着鼻子,道:“李小姐你身上的味道確實重了些,這包廂不通氣,你到外頭坐坐吧。”
李明明:“……”
李明明不是撒潑打滾的性子,拿了一旁的包包,開門出了包廂。
服務員把菜上齊後,開門出去,毛雨寧摘了口罩吃飯。
葛院長他們很少關注娛樂新聞,見到毛雨寧摘了口罩,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些眼熟,倒是沒有大驚小怪。
吃完午飯,已經是一個鐘後,毛雨寧提着包包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洗手檯的位置,李明明和一個男生,似乎有什麼爭執。
男生的語言激動惡劣,進出洗手間的人,都是快速閃開,唯恐受到波及。
毛雨寧看到這個畫面,掉頭就走。
李明明卻忽然撲了上來,緊緊攥住她的手,楚楚可憐哀求道:“毛小姐,你能帶我出去嗎?”
毛雨寧看向她臉上的淚痕,再看向不遠處,一臉凶神惡煞的男人。
普通人這個時候,早已正義感爆棚。
毛雨寧卻知道李明明的身份,李家小姐,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男人的糾纏,落到要求助一個旁人的地步?
毛雨寧伸出指尖,把她搭在身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開。
李明明看着目光冷靜的毛雨寧,整個人又僵住了。
她沒想到,毛雨寧會是這麼冷酷無情的反應。
解開李明明搭着指尖後,見她還是一動不動,毛雨寧擰眉,冷聲吐出兩個字:“讓開!”
李明明:“……”
她宛若一隻提線偶爾,機械的後退兩步。
毛雨寧連洗手間都不進去了,轉身離開,身後的男人,卻忽然追了上來,擋在她身前。
“你是李明明的朋友?身材挺不錯嘛,口罩打開,我看看……”他伸手要去揭毛雨寧臉上的口罩。
“啪!”毛雨寧擡手,拍向他的手腕,又回攥住他的手腕,借力把人反絞,擰在了地上。
“嗷!”男人發出驚天動地的殺豬聲。
毛雨寧知道這時候,她不能再進一步,否則就是防衛過當,進了局子,有理也說不過去。
不過,誰讓她是‘行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