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十多歲結的婚，不早也不晚……”鄭娟露出笑容，忽然道：“你現在還沒有結婚嗎？”
關於毛雨寧的事，同學羣裡都有一些傳聞。
鄭娟大概瞭解一些情況，此時也有一些八卦。
八卦是人的天性，何況毛雨寧是他們小學，中學，高中的校花人物，她的八卦遠比其他人更受歡迎。
“是。”毛雨寧笑着點頭。
鄭娟張大眼睛，又連忙掩飾自己的震驚，想到什麼，又興致勃勃的開口：“哎，我還有一個弟弟還沒有結婚……”
毛雨寧：“……”
“哎，你們還認識呢，當初他還追過你。”鄭娟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的抗拒，連忙道：“不是我亂點鴛鴦，我這弟弟人很老實，也很勤快，這些年在廠裡做管理，家裡建了一棟樓房，房子都裝修好了，六臺空調呢，什麼都安排妥當了，就差結婚，這誰要嫁給他，鐵定幸福美滿。”
她拍着購物車的鐵網，砰砰作響，激動的差點拍胸脯，保證自家兄弟有多優秀，錯過自家兄弟，毛雨寧肯定會後悔。
毛雨寧記憶力還算不錯，二十多年前的事還有些記憶。
鄭娟這個弟弟，她還真有些記憶，那時候是高中，小她們一屆，總是跟着鄭娟一起來的學校。
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年紀小小，就有了禿頭的徵兆，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鏡……
毛雨寧及時打住了回憶，任由鄭娟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只是微笑的搖頭。
鄭娟：“……”
她心裡嘖嘖道，當初同校同班的男生，都說毛雨寧難追，她們當然是信的，別看她長了一張天仙一樣的臉，性格理智又冷醒，時刻都在學習。
高中那會兒流行談校園戀愛，毛雨寧是半點都不挨。
高三的時候，有一個學校公認長相帥氣的男生，在她面前耍寶跳舞，逗得不少圍觀的女生哈哈大笑。
毛雨寧當時抱着書本，被擋住了去路，等對方的舞跳完，才匆匆忙忙說了一聲借過，從人羣中經過離開。
別說對男生有迴應，連仔細去看對方的樣子都沒有，男生跳舞，她就抱着書本唸唸有詞，像是背單詞。
這件事後，男生被打擊得夠嗆，再也沒有在他們班級前經過過。
可這都多少年了。
她們早就步入社會，成熟，蛻變了。
毛雨寧和她同歲，今年也四十左右了吧。
這個年齡都是半老徐娘了，還能和那時候一樣端着姿態，等着別人跪捧嗎？
鄭娟覺得毛雨寧就是拎不清自己的處境，難怪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嫁不出去。
鄭娟見毛雨寧不接受她弟弟，心裡頭有些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得太明顯，拿出手機和毛雨寧互換了聯繫方式，下次有同學聚會也可以約。
毛雨寧聽到同學聚會，臉上的神色有輕微的僵硬。
果然，下一刻，鄭娟就把她拉進了同學羣。
羣裡幾十個人，上面標註着高中的幾年紀幾班。
羣裡很安靜，毛雨寧進去時，並沒有任何動靜，見到有新人出現，也沒有人出來多問。
毛雨寧反倒鬆了一口氣。
鄭娟把毛雨寧拉進去羣后，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和她道別，推着車子繼續購物。
兩個孩子跟在她身後，時不時提出一些要求，都被鄭娟拒絕了。
“你現在還小，買什麼山地自行車……”鄭娟的滿不在意，和孩子不甘的聲音消失在過道中。毛雨寧渙散的視線收回，檢查推車裡的東西，確定只有大米還沒有買，推着車子往大米的區域走去。
回到家裡後，毛雨寧把東西拿到廚房擺放整齊後，又拿出食材做午飯。
午休後，打開電視刷劇。
晚飯後，毛雨寧有些煩悶，只是又不太想出去外頭走，便躲在房間裡看書。
這種日子，幾乎是她回平陽城的常態。
偶爾會覺得舒適自在，偶爾也會很想念父母，想象他們在世時，她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
現在，風風雨雨，只有她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
席嚴提着水果來家裡那天，她在武館還有課，手機放在儲物櫃裡，並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鄰居見過席嚴，不忍心他在門口等人，讓家裡的小孫子，帶着席嚴去前頭，毛雨寧家裡的武館。
武館重新裝修修繕過，外觀看着變化不大，裡面的裝飾卻更接近現代風格。
席嚴謝過帶他來的小孩，從袋子裡拿出一袋蘋果，讓他提回家。
小孩離開後，席嚴並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在玻璃窗外頭，看着裡頭的情景。
毛雨寧身上穿着教練服，手裡拿着一根長棍，棍子在她手裡遊刃有餘，快得飛起。
這一刻的英姿颯爽，和她平時沉悶的模樣差別很大。
下課後，毛雨寧拿着毛巾，擦着汗水往外走，看到廊道坐着的人，還以爲看花了眼。
毛雨寧洗漱後，換上乾淨的衣服，晚上讓其他老師鎖門，帶着席嚴出門了。
席嚴過來請她吃飯，也是來辭行的。
毛雨寧沒有多意外，言語輕鬆的祝他一帆風順。
大概是氣氛太過冷淡，席嚴主動挑起了話題：“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沒見你問我其他問題，”
“什麼問題？”毛雨寧奇怪的看着他，他有什麼可讓人好奇。
“……”席嚴，少見的幽默道:“你可以問我多少歲，家在哪裡，孩子幾歲了？”
毛雨寧：“……”
她很想問他，好奇這些有什麼好處。
席嚴幽默的語言，眼底卻閃着一抹希翼，似乎很希望她問這些問題，她便莞爾道：“確實挺好奇，你多少歲了，家在哪裡，孩子……”
“幾個孩子了？”毛雨寧想到前幾天見到的鄭娟。
席嚴：“……”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了。
毛雨寧沒察覺到他的情緒暗涌，他們不算熟，這些問題確實沒必要多問。
卻沒想到，在間隔幾分鐘後，席嚴捲土重來，問了她一個問題:“你平時也這樣嗎？”
毛雨寧愣了一下，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後，點頭道：“除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