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劍撞上李天照的腹部後,劍中的體印一閃回到他身體,同時額頭體印的強大吸力也瞬間消失了。
李天照揉了揉小腹被撞疼的地方,實在是意外襲擊啊……但是,如此有趣,卻讓他只顧得驚喜。
他試着把第二枚體印移入劍中,然後甩手把劍射進樹身,緊跟着跑開遠些,嘗試意念引動。
李天照直接跑開了四十丈遠,尋思着如果意念連接不上,還可以不斷縮短距離。
沒想到,當他念頭一動,奇蹟發生了!
插在樹上的孤王劍被李天照額頭體印產生的異常強大的吸力一扯,瞬間自行從樹上飛出,速度極快的一閃飛了回來!
李天照措手不及之下,險些沒來得及抓住!
“這麼遠都能飛的回來?”李天照握着劍,猶自覺得驚奇的不可思議,於是又把劍射出去,插進樹上,這一次,他飛奔到百丈距離,再嘗試意念操控。
‘終於沒反應了。’李天照逐步拉近跟劍的距離,從一百丈到九十九、九十六、八十八……反覆嘗試意念控制,沒有反應,還是沒有,仍然沒有……
就在李天照跟劍的距離控制到七十六丈的時候,插着劍的那棵樹上,突然有人跳了下來!
那人落下時,一把抓着孤王劍拔了下來,拿在手裡了,猶自覺得緊張的心跳加速,卻又不斷勸慰自己冷靜下來說:‘這是天意!他今天就該慘敗在這裡!’
‘什麼情況?’李天照憑藉氣流的信息,知道了樹木遮擋之下,本來看不見的變化。‘樹上有人剛纔我卻沒有發覺?那就是說在我來過來之前,這人就在樹上,而且一直沒有動!’
是的,除非是如此,否則李天照就會憑藉氣流的變化,知道有人在樹上。
但若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理由,樹上有人,而且恰好在樹上睡覺的時候,李天照經過這裡,那人於是紋絲不動的看着他經過,看着他把劍插在樹上,看着他離開……
李天照環顧周圍,這樣的山林裡面,誰沒事貓在這裡、大白天呆這睡覺啊?
‘難道是破天刀?不對,氣流的信息判斷,不像是破天刀那樣的體形……這人正朝這邊接近?’李天照暗覺詫異,思來想去,即使是破天刀也未必會猜到他一定回亂戰之地,他回去也不是必須走這條路線,也就不可能特意在這等他。‘恐怕只是湊巧遇到個路人吧?’
李天照正這麼想着,氣流的信息讓他知道,那人拿着孤王劍,已經靠近到六十六丈的距離了。
‘劍如果突然要自己飛回來,會不會嚇這人一跳?’李天照覺得好玩,反正本來也是想測試對劍的意念感知距離,於是就試了。
不料他意念一動,這距離真的感覺到劍裡的體印,於是,他額頭的體印,還有劍裡面的體印同時產生彼此吸引的強大力量,形成的扯動之力讓對面拿了孤王劍的人全然沒有心裡準備,驟然發覺手裡的劍自行急速朝前飛,那人自然是下意識的抓緊了劍柄,於是整個人都被帶的隨劍猛飛前去!
一個人,被一把自行疾飛的劍帶着快速前飛,那種體驗和莫名其妙的未知恐懼感,簡直是驚悚。
可是,握着孤王劍的手卻根本不肯鬆開,只是滿懷堅定不移的決心:‘不管有什麼古怪,絕對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正這麼想着,那人被劍帶着猛然繞過棵樹,眼前,突然出現了李天照。
驚駭之下,那人下意識的鬆開一隻手,就要拔刀。
李天照根本沒來得及看清被劍帶着飛過來的人到底是誰,眼看對方動作,下意識雙手分抓對方手腕。
於是那人握着孤王劍的手揮不動兵器了,抓着腰上刀柄的手也沒能拔出刀,就被一別、一扯,手臂被帶到一旁。
而前衝的慣性,帶着她的身體整個撞進李天照懷裡。
當頭臉貼在李天照肩膀上、身體緊緊抵在李天照身上時,她整個人都懵了……
‘哎喲,是個女的!’李天照連忙把她往後推動,同時邁步後退,張口正要說抱歉的話,卻看清了那張臉,於是後退的腳猛然發力,帶着面前的女人撞在樹上,使之後背緊緊的被抵在樹上。
察覺到那女的雙腿有掙扎反擊之意,李天照用大腿擋開,也給抵在樹上,壓的她動彈不得。
瞬間落入李天照的控制之中,還是如此姿態,如此狀況,刀娘羞憤交加,怒罵不止。
“卑鄙無恥之徒!放開我!放開我!”
李天照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這個女人!
不,準確說是仇人。
當初豐收城的陰雲境裡,李天照在交戰中殺了敵將雷錘百戰將,自此刀娘對他仇恨,都知道刀娘跟暴雨劍立誓要殺孤王報仇雪恨,偏偏那次陰雲境之後,刀娘幸運的覺醒了混沌風語,成了後天混沌劍客,無疑更有了報仇的資本。
如果是旁人,那可能只是偶遇。
但既是仇人,李天照念頭百轉,很快就推敲出狀況了。
暴雨劍和刀娘一直盼着有機會報仇,大地武王都城裡聽說他李天照去了,當然不肯放過。可惜當時沒有碰上,這兩人於是來追擊。
但是,現在只有刀娘一個,周圍也沒有別人。
那就是說,暴雨劍和刀娘預測李天照會返回亂戰之地,但無法確定他會走哪條路。但他們熊熊燃燒的復仇之心沒有因此放棄,於是商量了後,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趕路,分別在兩條路上守候。
所以李天照來這裡時,刀娘早就來了,而且在樹上睡覺休息,因爲此前奔走趕路許久,早就累了。
“無恥之徒!你有本事就放開我、我們單打獨鬥!你是不是怕了我?這般偷襲算什麼本事!威名赫赫的孤王就這點膽識嗎?”刀娘急不可耐的極力掙扎,後背在樹上還是被抵的動彈不得。前面的身體和大腿在掙扎中,只是小幅度的蹭動着,根本無法掙脫,反而讓她越發覺得羞憤難堪。
“你跟暴雨劍想必是分別守兩個地方,理當是約定好了,就尾隨跟着,等往前再走一天,就有距離接近的地方留信號匯合。可是你——很顯然,剛纔看到孤王劍在樹上,忍不住先動手了,是不是?”李天照推敲着,又困惑不解的問:“但你樹上應該看到我身上還有劍啊,何必爲此動手?”
刀娘本來不想跟李天照有任何交談,只想殺了他,但是,此刻處境如此窘迫,她只想儘快擺脫,下意識的認爲解除了他的疑問,情況就會有轉機,於是飛快的答話說:“樹上的是孤王劍!我認識!你身上的肯定是繳獲的不滅王將的兵器,沒有本來的劍順手,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能錯過!快放開我——你這般算什麼?”
“原來如此……”李天照明白了,刀孃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把習慣用的兵器和別人的劍,通常都有差別,更何況孤王劍制式不同,跟不同的武器比起來,重量,形態都有差別,這些會影響使用中對習慣性的反應速度,以及劍速存在些微的差異。
李天照想着,忍不住笑出聲來。
刀娘當時在樹上,應該被阻擋了視線,沒看到他此前把玩紅淵劍的情況。
所以她的判斷,從開始就註定沒有基礎。
紅淵跟孤王劍的形態完全一樣,重量也是,只有顏色不同而已。
“你笑什麼!快放開我!讓我們大戰三百回合!看我怎麼把你斬倒!”刀娘好生惱火,只想快點擺脫眼前的處境。
“我爲什麼要放開你?明知道放開之後你會揮刀相向,難道我傻嗎?”李天照卻不急不躁,眼前明擺着,陰差陽錯之下,刀娘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控制,只是姿態十分不雅,若是有不知道的路人經過看見,還得以爲是在野外風吟雲纏的男女了。
“你、你、你卑鄙無恥!怎麼可以如此這般?戰士靠本事說話!你我血仇不共戴天,就該堂堂正正的廝殺比鬥,勝負無怨,這樣欺負人算什麼本事!”刀娘覺得處境越發尷尬,尤其是,她明顯覺得,李天照的身體正有些男性的特殊變化,這可真把她嚇壞了。
萬一李天照獸性大發,她仇沒報呢,又添新恨,反被他羞辱,那可如何是好?
“不想難堪呢,就請你別亂動了,再這麼刺激人,沒事都變有事了。至於你說什麼堂堂正正,你剛纔靜悄悄拔了我的孤王劍,又悄悄靠近的時候怎麼忘記光明正大對決了?這會處境不利了,跟我扯公平拼殺了?大地武王的戰士就可以這麼不要臉了?你如果可以這麼不要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對你做點不要臉的事情?”李天照見刀娘分明害怕擔心,就故意說了嚇她。
“你、你、你——”刀娘本來想罵,卻被嚇着,唯恐正激怒了他,身體也不敢再掙扎着蹭動了。一時間驚急交加,眼眶裡都被淚水充盈了。
就在這時,李天照突然鬆手,拔出身上的波浪劍和紅淵劍。
刀娘哪想到李天照會突然鬆開她?卻無比驚喜的發動混沌風語力量,急忙拔出腰上的雙刀,拼盡全力擡手抹向李天照的脖子,卻被波浪劍擋住。
緊接着紅淵劍斬過來,她另一手反握着刀急忙招架。
不料,卻被移轉星月形成的、疊加的雙倍雙印之力轟的瞬間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