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真的來到b市了,劉月,你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女人輕聲嘀咕抱怨着,將那高跟鞋踩得嘎登嘎登直響。
“肯定是冷爵說的那番話搞的鬼,我纔不相信那對賭博鬼夫妻會覺得膝下空虛,肯定是因爲沒人可以提供賭資吧?”
雖然這麼說,女人還嘆了口氣,走出了火車站,而不是立馬再買當天的票,立馬離開。
“小姐,要坐車麼?”
“嗯。去這紙條上寫的地址。”
“好勒。”
劉月一直冷眼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就像是一個途經這兒的旅客。
“小姐,你是來探親的還是來旅遊的?”
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見到劉月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試圖活躍下氣氛,因爲這位小姐要去的地方是b市附近的一個村莊,就算路上不堵車,也要畫一個小時時間。
“爲什麼不是回家?”
劉月平靜的問道,心裡則是想着,就連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她不是回家而是一個過客,所以她到底是爲了什麼菜如此衝動的頂了車票過來的?
“因爲你的表情啊,看上去挺陌生的,而且,”司機笑了笑,道:“你手上就拎着一個手提包,沒有提着大包小包的,看上去不像是回家的人。”
“嗯。”
劉月心不在焉的應了句,就閉目養神,不準備繼續對話。
司機尷尬的笑了笑,就只好專心的開車。
一個小時過的很快,從火車站出來時,天還有些亮度,但是當她下車,站在一棟高級小區前時,天已經完全暗沉了下來。
“第四棟樓三層。”
劉月默唸了好幾遍具體地址,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才走了上去。
三層樓,幾十個階梯罷了,可是劉月卻走了接近十分鐘,她走走停停,甚至還數次轉身下樓,試圖逃離這兒。
“叮咚,叮咚。”
劉月認命般的閉上眼睛,用力的按響了門鈴,等待着這個時隔十幾年後的初次見面。
來了來了,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咦,你是?”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
女,身上戴着一個圍裙,一隻手上還握着一把鍋鏟子,面帶疑惑的看着劉月。
“我找人。”
劉月看着眼前這個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人,她動了動脣,最後只是乾巴巴的說出這三個字。
“你找誰啊姑娘,哎,不過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我們是不見過面啊?”
“我是劉月。”
“劉月?不是我閨女的……”中年婦女突然睜大眸子,一臉驚異的看着眼前這個穿着打扮時髦,戴着大大墨鏡的姑娘,顫抖着脣。
“你,你是我閨女?”
“如果你老公是劉禮,那麼沒錯,我就是你女兒。”
劉月聲音十分冷淡,根本不像是一個見到了分別十幾年的老母親,更像是遇到了一個陌生人了。
“月,月兒!”
“我口渴了。”
在母親衝過來要給劉月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時,劉月恰到好處的錯過一步,和她差身而過,徑直走到了屋子之中。
陳雯看了眼絲毫不做些許停留的劉月,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但是見到女兒的喜悅沖走了尷尬,她急忙跟了進去。
“坐坐,我給你倒杯水,要喝飲料還是茶水?”
“白開水就夠了。”
“好好,我做飯着呢,今天正好買了豬蹄,給你做最愛的醬豬蹄吃,好不好?”
看着陳雯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劉月心裡五味雜陳,繞着房間走了一圈。
可以發現他們的生活過的不錯,客廳的架子上擺着好多相框,大部分都是陳雯和劉禮在全國各自旅行是拍的照片。
看來,他們的生活過的還不錯,劉月嘴巴有些發乾的想着。
直到,她看到了一張照片,才停住了腳步。
那是一張被擺放在最裡面的照片,但是劉月去觸摸時,並沒有發現一點灰塵,顯然經常被人擦拭。
照片裡站着四個人,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婦,而站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對還稚嫩的男孩子和女孩是,其中那個年幼的女孩子,隱約間可以看到劉月的模樣。
“還記得這張照片麼,是我們唯一一張全家福。”
聽到身後傳來陳雯的聲音,劉月就
彷彿被電觸到似得,立馬縮回了手,轉身回到了的客廳中。
陳雯很想抱抱劉月,或者母女之間說說話,就算無法立馬恢復關係,至少也不要像陌生人一樣啊。
但是,劉月那冰冷的表情,簡短到不超過兩個字的回答,都讓陳雯覺得難過。
沉默一直保持到劉禮回家。
當然,情況也並沒有好過多少,只不過從兩個人的沉默,變成了一個人的沉默,兩個人的故作有趣罷了。
這頓飯吃的三個人都無滋無味的,吃完飯後,陳雯爲劉月收拾了下房間,爲她準備好洗澡水。
“去,去洗個澡吧,好好歇息下,這是我新買的睡衣,有什麼事兒,我們明天再說。”
“嗯。”
劉月根本沒有想過,她會在這兒過夜,所以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攜帶,就這麼光棍的過來了。
看着手裡捧着的碎花睡衣,她冷笑一聲,將衣服摔在了牀鋪上,開始大量這個房間。
很快,劉月就發現這個房間根本不是什麼客房,而是她哥哥,劉俊的房間,更確切的說,是劉俊的儲物櫃?
衣櫃裡是空的,書桌上是空的,只有一個個堆滿着劉俊東西的大箱子,裡面有他高中大學的課本,有他喜歡的籃球,有他曾經瘋狂追求過的某個明星的海報,還有,一本接着一本的相冊。
“叩叩,月兒,水夠熱麼?”
“嗯,夠熱。”
劉月心不在焉的應答了一句,緩慢而認真的看着那一張張照片。
有些是風景照,有他攀爬的山,有他看過的海。
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人物照。
但是人物照裡,很少有劉俊的影子,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同學。
劉月不厭其煩的翻着,搜尋着劉俊的身影,直到在最後一本相冊,才十分頻繁的出現他的身影。
“這,這不是冷爵麼!”
劉月瞪大眼睛,將那張照片拿出來,在燈光下細細的打量。
“這,真的是冷爵!”
在這張照片的背後,寫着‘劉俊,冷爵’,時間是在六年前的某一天。
六年前?
冷爵那天說,劉俊是在五年前去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