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厲承隕又道:“而且,你的手沒有全廢,只是傷了,它一定會被治好的,你哥哥也一定會找到了,會安全回家的!”
然後抱住了她,整個擁抱在懷裡。
如果不是念在她身上傷沒有好,厲承隕真想狠狠揉着她的身體,將她塞進身體裡,和自己合二爲一。
這是鬱景融知道自己的手廢了之後,第一次厲承隕擁抱她,而她沒有起激烈的掙扎,只是定定的被厲承隕擁抱着,彷彿被人點穴一樣,一動也不動。
她人雖然不動,但是心裡的情緒是翻天覆地的。
一種尖銳的酸澀從胸腔裡處,翻涌上來,席捲了鬱景融的整個神經,許久她才顫抖着聲音,說出那一句:“厲承隕,我之前,都那樣子對你了,你怎麼還對我那麼好。”
額頭相抵,氣息相接,厲承隕凝視着她,眸子裡面一片疼愛,低啞地輕聲吐字,“因爲你是鬱景融……”
沒有爲什麼,只是因爲你是鬱景融,我愛的鬱景融,如此簡單而已。
鬱景融還沉澱着滿腔酸澀,以及痛楚難忍的心臟,又聽到他這麼一說,再次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擡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地哭了起來。
厲承隕猩紅的眸,緊緊凝視着她,眼眶發酸發痛都不得眨,也不說話,只是任她哭着。
因爲他知道,這段時間她壓抑了,一直表現的那麼正常反而不對勁,哭了,發泄了,或許纔會恢復真正的正常。
這天晚上,鬱景融不知道自己嘶聲哭了多久,她只知道一直到嗓子裡滿是撕裂般的澀和痛時,她再也哭不動時,這才停了下來,然後輕輕地靠厲承隕的懷裡。
厲承隕抱着她,對着墓碑上鬱天翔的相片說道:“爸,請放心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厲承隕將她輕擁在懷裡,扶着她慢慢的離開。
一路而來,除了灌木和槐樹,還在山腳下面看到了野花,綠色的藤蔓植物爬了滿牆,在這些藤蔓的花下面,居然還看到了一朵瑩白的花苞,幾欲盛開。
那是……曇花。
享有“月下美人”之譽,因爲它只在晚上盛開,而且當花漸漸展開後,過不了一兩小時又慢慢地枯萎了,故有“曇花一現”之說。
鬱景融擡眸看了一眼厲承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怎麼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曇花。
厲承隕摟着她停了下來,長身玉立,面容投在陰影之下,看不清,但能感覺到柔和。
他說:“我們倒是好運氣。”
也是,現在少有人會在夜晚起來,去守着看那曇花一現。
鬱景融聞言,想到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倒黴事情,好運氣?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們走吧。”她突然之間,沒有了興致。
可是厲承隕卻依舊攬着她,站在原地,“既然撞上了曇花要現,不如就看看再走,夜半路遇曇花盛開,這可以說是一樁奇蹟,既然是奇蹟,就這麼走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