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晨傲嬌一甩頭，“騙人都是傻子。”
“好。”葉澤還蠻喜歡鐘晨臉上的表情，有點像鍾文雅。
這一夜，葉澤依舊和鍾橋安睡一個主臥，兩個大男人其實都不願意，但是提出來又不能拒絕。照舊夜晚十一點葉澤下牀去廚房煮牛奶。
鍾文雅從臥室走出來，就看見燈光明亮的廚房，走過去看見裡面站着的人。
“爸爸，你還沒睡？”鍾文雅問。
鍾橋安皮笑肉不笑，“不喝牛奶怎麼睡？”
鍾文雅有點不好啥意思，知道她爸爸說的人是她。
相比較葉澤淡定的多了，“喝牛奶晚上睡的香，而且可以美容看起來年齡小。”
“本身年齡就不大。”鍾文雅吐槽，“別忘記我比你年齡小。”
鍾橋安薄涼的開口，“你們的意思是我年齡大？”
“……”鍾文雅。
葉澤目光含笑，“伯父，這隻能說明你誤解扭曲了我們的意思。”
還誤解扭曲，鍾橋安揍葉澤一頓的心情都有了。
喝完牛奶，鍾橋安就督促鍾文雅去休息。鍾橋安對着葉澤挑下巴，“你也睡吧。”
葉澤心中小小詫異，臉上卻虛僞的說，“伯父一起走吧。”
“我想抽根菸。”鍾橋安蹙眉。
聽出岳父不耐煩的意思，葉澤不再勉強走掉了。
等着人一走掉，鍾橋安就輕聲嘆氣坐在沙發上。
背後有人靠近，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今晚秋童沒和兩個孩子睡覺，而是讓鍾文雅和鍾晨一個臥室。
秋童從他的背後抱住他，輕聲耳語，“鍾橋安，這次想明白沒有？”
“我一直想得很明白。”鍾橋安說。
秋童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睡？”鍾橋安問，“免得某人把我們攆出來。”
秋童好笑，“怎麼會呢，你當他是你哦。”
鍾橋安不滿，“你這是什麼比喻。”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拿起車鑰匙走出去。燈光最後一處消失是主臥，葉澤放下窗簾，悠悠的笑了，岳父和岳母這麼晚出去要幹什麼？
葉澤躺在牀上，這個時候要不要去找鍾文雅，畢竟‘障礙’都走了？
當然也只是想一下就放棄了，鍾文雅剛剛喝完牛奶肯定能睡着，這個時候進去一打擾就睡不好了。
同一時間，一家酒吧裡面。喬瀾喝了不少，人微醉。陳軒扶着她，滿臉無奈，後面跟着一臉擔憂的陳曦。
陳曦欲言又止，想起媽媽一開始的叮嚀，什麼話都不敢說。
“瀾瀾，我已經好久沒見你喝醉。”陳軒說，“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不開心的事情就告訴我，好不好？”
喬瀾沒說話，依舊低着腦袋。
陳軒把喬瀾放在汽車裡面，一上車就閉上眼睛還滿臉疲憊。
“曦曦，你媽媽到底怎麼了？”陳軒禁不住問，這幾天公司事務比較多，他對她們母女關懷不是特別多。
陳曦還是不敢說，“沒什麼。”
陳軒多精明的一個人，看着妻子的反常再加上女兒的憂心，“你們有話可以直說，我這陣子太忙要自我檢討，可你們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
聽着父親強硬的話，陳曦一縮脖子，直接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真不愧是母女！陳軒好氣又好笑，可是仔細想想到底能有什麼事情讓喬瀾跟着傷心？
想大半天，陳軒能想到的不多，只好試探性問，“你是不是夢到小小了？”
喬瀾睜開眼眸，眸中蓄滿淚水，聲音嘶啞的難聽，“是。”
陳曦沒想到母親會這麼直接，現在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
陳軒苦笑，“這有什麼不敢告訴我的，我也想。”
“對不起。”喬瀾哭着說。
陳軒搖頭，“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們，我前幾天也老是夢見小小，小小說自己過得很好，不用掛念。”
第一次聽父親說想念姐姐，陳曦心中酸澀，想起鍾文雅和葉澤甜蜜的模樣，“她過的就是很好。”
本來以爲一句呢喃父親聽不見，誰知道車廂內其他兩個人都聽見了。
陳軒臉色大變，“小小出現了！喬瀾，小小在哪裡？”
陳曦捂住嘴，“爸爸，你再說什麼。”
“快點告訴我，小小在哪裡。”陳軒緊緊攥住喬瀾的胳膊。
喬瀾呼吸都覺得困難，“她，她在葉澤的家。”
陳軒一愣，“陳筱小是鍾文雅？”
“是。”喬瀾還是承認了。
陳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他知道葉澤的女朋友是鍾文雅，可真的沒有想到鍾文雅就是小小。
當年陳小小被鍾橋安帶走，也改了名字，不姓陳姓鍾。
陳軒握住手，滿臉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我要去找她，我要和小小說聲對不起。”當年沒有把陳筱小帶回來，當初是他輸給鍾橋安。
“這個時候她已經睡了，明天早上吧。”喬瀾擦掉眼淚。
陳軒懊惱，“這麼多年我一直擔心小小過的不好，你們既然都清楚小小是誰，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喬瀾不知道說啥好。陳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鍾文雅她爸爸似乎沒有見過。
“是我錯了，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小小喜歡什麼。”陳軒說，“小小小時候喜歡吃棉花糖，我明天去給她買上一百個棉花糖，除了棉花糖還有啥是小小最喜歡的？”
喬瀾鼻子一酸，本來還止住的眼淚再次留下來。
陳曦淚水從眼眶中打轉，“爸爸，你不是也說了，姐姐小時候最喜歡葉澤。”
“對，對。”陳軒聲音顫抖。他對不起陳筱小，當初放棄了她，不要她。到底明天見面給文雅什麼最好？
多久沒見過父親哭了，陳曦都已經忘記在她心中如同巨人的男人還會哭。
隔天清晨，鍾橋安和秋童回來就看見從庭院打拳的葉澤。
葉澤笑眯眯打招呼，“早安，伯父伯母。”
“哼。”鍾橋安沒好氣。
秋童笑着迴應，“早。”
葉澤沒有問你們去幹什麼，而是察覺到鍾橋安微冷的眼神，就知道新一輪的試探又開始。心中暗歎，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
鍾文雅睜開眼睛，用手背擋住照射進來的陽光。
鍾晨站在窗戶面前，“姐姐快點起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而牀上的鐘文雅還在發呆，彷彿還沒有清醒過來。
鍾晨沒有發現，“姐姐，我先下去了，你也快點起來。”
門支吾一聲打開又輕輕的關上，鍾文雅揉揉發痛的腦袋，睡夢中溫柔的聲音喊着她的名字，文雅，文雅一聲聲的叫喊。
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她清楚這不是她爸爸，媽咪，更不是葉澤的聲音。
鍾文雅甩甩腦袋，說起來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喬瀾居然沒來。
呵呵，她是鍾文雅不是陳筱小，永遠只有一個母親就是秋童！
鍾文雅清醒過來，換好衣服洗漱乾淨走下去。
葉澤別墅門口，陳軒和喬瀾以及陳曦都在大門口徘徊，都在思考要不要進去。
“你們怎麼來了？”葉成龍停下車，和霜紫走出來。
陳軒笑容苦澀，“過來找人。”
葉家和陳家關係一直交好，基本都是互相聯姻，並非是出自利益，而是真的真心相愛。
“找葉澤嗎？”葉成龍和霜紫互相對視一眼，都把視線放在陳曦身上。
陳曦喜歡葉澤，但是葉澤一心都在鍾文雅的身上，現在讓他們三個見面不太好，畢竟葉澤還沒有搞定他岳父。
陳軒搖頭，“不是葉澤，而是鍾文雅。”
面對好友，陳軒決定還是實話實說，“鍾文雅就是陳筱小，鍾橋安是當年帶走文雅的人。”
葉成龍，霜紫，“……”
生活就是一出狗血劇，當時看着鍾文雅只是覺得葉澤找了陳筱小的替身，誰能想到陳筱小就是鍾文雅！
而且陳軒夫妻出現在鍾文雅面前，沒有任何人驚訝的模樣。葉成龍和霜紫就清楚，葉澤已經明白一切。
鍾文雅不認識陳軒，但是見過喬瀾和陳曦。
鍾橋安瞬間擋在鍾文雅面前，面浮冷笑。
“小小。”陳軒喊了一聲，“你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鍾文雅的手被鍾橋安握住，就聽見父親冷聲說，“陳軒，她是鍾文雅，我的女兒。”
真是冤家路窄，誰也沒想到今天會再次遇見，昨天只是喬瀾和秋童打了照面，誰知道今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最小的鐘晨弟弟立刻護犢子說，“不要看我姐姐好看就亂認親戚，我們真不熟，呵呵。”
喬瀾聲音帶着祈求，“我們只是想見見小小。”
“人已經見到了。”葉澤握住鍾文雅另外一個手。
陳曦握緊小小的拳頭，青春洋溢的臉龐浮現不甘，可更多是放棄，“鍾文雅，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姐姐，我輸給你了。”
現在這場面，到底說什麼好？葉成龍遞給霜紫一個眼神。
霜紫微微搖頭，什麼都不要說，本來他們都不好得罪任何一方。
鍾文雅反握住鍾橋安和葉澤的手，不回答陳軒和喬瀾說的話，只是回答陳曦最後一句話，“陳曦你不是輸給我，你是輸給葉澤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