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霧氣繚繞,粘在玻璃上凝成水珠,跐溜往下滑。
在玻璃裡面,隱約看見一條赤裸的嬌軀,淋浴噴頭的水自上向下灑,落在白皙的肩頭,化作無數粒透明的珠子彈開。
纖細小手一撥頭髮,露出那張俏嬌的臉蛋來。
她的皮膚白皙若玉,眉形似柳,鼻樑挺直,脣瓣嫣紅且菲薄誘人,眼睛若最珍貴的琥珀,眼底清澈不沾慾念,流轉間帶着靈動的光澤,臉龐沒有一絲活潑的悅色,卻仍舊漂亮得搶眼。
宋淺用手擦了擦沾滿霧氣的鏡子,看見鏡中自己的臉,她脣角一勾。
今天是她十八歲生日,藉着這個名頭,她偷偷到z市最著名的皇冠假日酒店的總統套房來享受。
只不過,她沒花一分錢,是直接從窗戶口爬進來的。
外面天色尚早,這間總統套房要訂出去一般也是晚上八點之後的事情,洗過澡,疲了,她拉上遮光窗簾,準備美美地睡上兩個小時再離開。
這時,老天爺送給宋淺的生日禮物緩緩向總統套房走來。
“我累了,出什麼事都別來打擾。”裴奕霖喉結微動,聲音冰冷。
他面容英俊,臉上彷彿籠罩着一層千年寒霜,濃黑的劍眉飛揚,眼睛似鷹眸般銳利,刀削一般的嘴脣緊閉着,西裝是生人勿近的黑,身型健碩魁梧,周身張揚着讓人不敢親近的陰戾狂霸氣勢,只需稍稍看一眼,便讓人的雙腿都軟了下去。
總統套房裡昏暗,裴奕霖走到牀邊,看見在牀上躺着一個女人,他驀然頓住腳步。
裴奕霖眸光一暗,屋裡太黑,他看不很清楚牀上那個女人的臉,白色被褥蓋在她的胸口,白皙嬌嫩,引人無限遐想。
“哈哈——”宋淺在夢中過得很瀟灑,“謝謝你。”
她夢見聖誕老人給她送了一大袋百元人民幣,拿在驗鈔機裡驗,一張張全是真鈔,都已經驗到五萬多張了,袋子裡還滿滿的。
裴奕霖漆黑的眼眸裡迸發出冷漠的寒冰,他將牀上的被褥一扯,宋淺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底。
絲絲黑髮遮住她的臉,白皙的身軀只被一套小黃人的內衣內褲遮住,腰肢纖細,玉腿修長,該翹和該凸的地方都不是很顯眼,卻小巧精緻,讓裴奕霖輕易就起了獵奇的興趣。
這是酒店特意貢獻給他的女人麼?
裴奕霖的脣角驕傲一勾,別人送女人給他,都是大胸翹臀,眼前這個,倒像是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學生。
就這掀被褥的空當,宋淺忽然睜眼,她越牀騰起,還沒完美落地,手腕被人一抓,緊接着,按倒在牀上。
裴奕霖抓着宋淺的手腕,強勁的身軀壓制着她,將她圈在他爲她構築的小小世界裡。
“轟隆隆——”外面雷雨作響,天空更加灰暗,房間裡幾乎沒有一絲亮光。
宋淺吃痛,身上壓來的這個男人似一團烈火,但她目光直視那一團漆黑時,又是一層寒冰。
“你是誰?快鬆開我!”宋淺冷聲威脅。
“欲擒故縱?”裴奕霖冰裂的臉龐沒有絲毫的鬆動,他很明確的宣告:“這招對我沒用。”
宋淺的臉都黑了,她迅速反應肯定是自己剛纔睡得太嗨,以至於,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
但以她敏銳的聽力與警惕性,應該不至於有人進來都不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是個妖孽!
“你知道我是誰嗎?若是惹怒了我,我分分鐘扒了你的皮!”宋淺的語氣高傲中夾雜冰冷。
她,宋淺,黑道上著名的“殺生丸”,紅蓮殺手僱傭中心的頂級殺手,只要你出得起價錢,誰的人頭她都敢孤身犯險。
只不過,除了紅蓮殺手隊的一把手,誰都沒見過殺生丸的正面目,連她是男是女都叫人紛紛難猜,可以說,她在殺手僱傭中心裡神秘而偉大的存在着。
“小野貓。”裴奕霖輕聲,指腹在宋淺的臉龐摩了摩,“被扒皮的,是你。”
隨着他聲音的加重,他的指尖慢慢向她的身下滑去。
宋淺整個身子都在顫慄,她從一開始被撲倒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他的力量、他的身型、他的冷漠,她都敵不過。
可恨,她英明瞭十八年,今天竟然要栽在這個男人手裡麼?
“鬆開。”宋淺的聲音自齒縫裡擠出。
裴奕霖眸光一暗,身上的威嚴冷漠似要將人凍住,身體的熱情卻絲毫不減退。
他很努力想要看清楚身下這個女人的容貌,但在黑暗中那張半迷離半模糊的臉,卻更有一番新鮮的滋味。
他只能說:這個女人是玩欲擒故縱的高手,讓他很有興致陪她玩玩!
威脅無效,宋淺只能用行動證明她的厲害。
她的手剛掙脫,還未向裴奕霖的腦袋劈去,就事先被一隻大掌捉住,她再動腳,膝蓋忽然被更硬的膝蓋抵住。
“該死的臭男人!”宋淺低冷一聲,藉着手的力氣,整個身子向上一擡,將裴奕霖反壓下去。
在向裴奕霖命根子襲去的那一腳即將接觸的時候,他的大掌將宋淺的身子緊貼一按,宋淺那一擡膝剛好落在他的大腿上。
從來沒有人能襲擊到裴奕霖,宋淺是第一個人。
裴奕霖的眼眸裡涌上一抹亮光,很快的就熄滅。
宋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氣勢,尤其是身上這個男人的衣服什麼時候不見了,她都還沒有察覺。
“女人,別反抗。”裴奕霖的聲音低沉飽滿。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啊——”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宋淺的眼裡涌出些溼潤。
她的手腳都被壓着,一身武力空有咆哮的憤怒卻又敵不過更強大的力量,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野貓,被人欺凌,無從反抗。
裴奕霖訝異身下這個女人身體的味道竟如此甜美,他心滿意足,唯一不滿的,是女人一點兒也不配合,依舊企圖逃脫。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逃逸與壓制戰讓宋淺被吃幹抹淨,她羞憤,也有絲委屈,何曾想過自己會栽一個這麼大跟頭!
宋淺的頭一直偏着,長髮在臉上凌亂,彷彿擋住臉,她不會感覺那麼丟臉。
“乖。”裴奕霖聲音誘哄,“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情人。”口吻很施恩。
宋淺揪緊了拳頭,本來就有夜盲症的她甚至還沒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但眼下不是她逞能的時候,再不逃,只怕男人第二輪攻勢很快就襲來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頭號仇人!”說着,宋淺趁裴奕霖不注意,抽起他的皮帶往他身上一揮。
在裴奕霖閃躲的空當,宋淺拿起屬於自己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從窗戶口跳下,沿着空調機位,一路逃走。
裴奕霖的第一反應就是探頭查看,結果長長地路口已經不見人影。
浴袍身上一披,他走出去對手下吩咐道:“監控調出來,找到我房間的那個女人。”
可恨,屋裡太黑,她又一直故意擋臉,他也就任由新鮮感蔓延沒開燈,竟然連她長什麼模樣都沒仔細看清楚!
三個時辰過去了。
“主上,那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攝像頭完全沒有拍到,她逃跑時也只露出背影,無從……查起。”最後那兩個字,幾乎是卡在喉嚨裡的。
聽言,裴奕霖的眉眼涌起詭譎莫測的兇狠寒意,漆黑的眼眸毫無預兆的多出無法錯辯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