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蓉從侍應手裡端過一杯酒,喝下一大口,相當於是潤喉。
這時,撒姆爾走到秦希蓉身邊,手裡也拿了一杯酒。
“乾杯。”撒姆爾的聲音富有磁性,目光裡全是癡迷的驚豔。
秦希蓉脣角的笑容深了些,與撒姆爾碰杯的同時,輕聲問:“事情都辦妥當了嗎?”
“一會兒,你就等着演戲吧!”撒姆爾得意一聲。
“很好。”秦希蓉低下頭,遮掩過眼裡一絲複雜的冰冷,“宋淺,你並不會是幸運兒。裴奕霖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屬於你!”
嘟噥後,秦希蓉再擡起頭來,臉上依舊是光鮮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毒辣和陰狠。
秦希蓉遊刃有餘的在人羣中穿梭,目光落在尉遲皓藍身上,他也沒有帶女伴。
尉遲皓藍看見裴奕霖身邊沒有宋淺,這是他預料之中的結果,雖然有些失望,但他相堅信,總有一天,宋淺會回到他的身邊!
“皓藍。”秦希蓉笑容款款,“回國這麼久了,一直忙着各種事情,也沒能好好和你聊聊。”
尉遲皓藍收回想宋淺的心思,看着秦希蓉,說:“這麼久不見,你更漂亮了。”
“謝謝。”秦希蓉指着尉遲皓藍身邊的空位,“介意我坐這兒嗎?”
尉遲皓藍搖頭。
“傷好點兒了嗎?”尉遲皓藍主動問起秦希蓉的近況。
尉遲皓藍與秦希蓉幾年沒有聯繫,但之前關係不算差,兩人好歹是朋友,而且,尉遲皓藍也曾確實爲了搶奪屬於裴奕霖的東西,而追求過秦希蓉。
只不過,他們兩人彼此都沒有在一起的意思,也就不了了之,哪知道,反倒被裴家人拿來做把柄和契機了。
“已經完全康復了!”秦希蓉說着,還特意大幅度的動了動。
裴奕霖看向秦希蓉這邊,見她與尉遲皓藍聊得很開心,他的眉頭不由擰起。
今天晚上,秦希蓉沒有來找他說一句話,人羣的目光中,她偶爾看他一眼,似乎只是確定他在那兒就行了。
裴奕霖心裡冒出一個想法:如果秦希蓉真的能與尉遲皓藍在一起就好了!
一來,看見秦希蓉幸福,可以打消一些他心裡頭對她的愧疚。
二來,尉遲皓藍就不會和他爭搶宋淺了!
想着,裴奕霖倒覺得秦希蓉與尉遲皓藍聊得越開心越好!
“你還是注意點兒身體吧。”尉遲皓藍做着朋友之間最仁道的關心,“看見你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還能過得不錯,也好!”
“過得不好又能怎麼樣呢?”秦希蓉的目光裡露出哀傷,“我愛的人已經不愛我了,這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
尉遲皓藍沒有回話,秦希蓉的話,讓他想起裴奕霖與宋淺相愛,這個事實,是他無論如何也容忍不了的!
“那你過得好嗎?”秦希蓉笑着問尉遲皓藍,“還在……搶一切屬於奕霖的東西嗎?我看了報紙,你和宋淺……”
“你說錯了。”裴奕霖冷聲,“這一次,不是我搶他的,而是,他搶屬於我的愛人!”
秦希蓉注意到,向來溫柔的尉遲皓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有着分明的憤怒。
“宋淺是你的?”秦希蓉很詫異的問,“你們,之前有過感情?”
尉遲皓藍眸間憂鬱,他與宋淺從小青梅竹馬,可是,她拋棄了他。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恨不起她來,他依舊愛她,只想親手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你和裴奕霖之前有那麼親密的關係,他的心裡不可能沒有你。”尉遲皓藍輕聲,“別放棄他。”
秦希蓉笑得很燦爛,尉遲皓藍那麼精明的人,如今,竟然做着這麼明顯的舉動:他以爲,她繼續纏着裴奕霖,他和宋淺就有可能。
“我不會放棄的。”秦希蓉順着尉遲皓藍的話說下去,“如果……你也很愛宋淺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聯手呢?”
“聯手?”尉遲皓藍的脣角勾起一份溫柔的笑容,笑容卻是複雜的,“你果然還沒有死心!”
“死心?”秦希蓉喝一口酒,笑得生澀。
她一直以爲自己早就已經對裴奕霖死心了,可是,當看見他那麼愛護宋淺的模樣,她會吃醋、會心痛。
她終於發現,愛得越深,恨得越濃!
……
裴奕霖坐在原地覺得無聊,決定出去透透氣,順便給宋淺打個電話,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
這時,他接到一條短信。
那是他最近在別墅地牢悄悄安裝的一個感應系統,暫時用儀器都檢查不出它存在的位子,一旦有人進去,他就會收到消息提示。
看樣子,他不在別墅,果然有人要去那兒呢!
地牢裡並沒有關押人,那些人那麼迫切的要進去,是想找什麼呢?
家徽麼?
裴奕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果大家知道裴家家徽掉了的事情,社會上將會掀起一股很大的巨浪吧!
裴奕霖的黑眸冷下來,打電話給康路,輕聲道:“可以行動了。”
他再打電話給宋淺,可是卻沒人接聽。
裴奕霖的心裡忽然涌出個不好的預感:潛入地牢的人,該不會就是宋淺吧?
像監控器這些已經進入尋常家庭的東西,稍微厲害點兒的殺手都能利用電磁波干擾。
而那個感應系統還在研發中,暫時不能傳遞圖片,最大的優點是除了安裝的主人,還沒人能找到它。
裴奕霖揪緊手,心裡像是堵了一層棉花,悶悶的。
揮開腦子裡不安定的因素,他再向遠處走了走。
這時,秦希蓉與撒姆爾也開始了今晚的計劃。
“裴奕霖距離這兒有多遠?”秦希蓉問。
“很近!”撒姆爾輕聲。
秦希蓉點頭,“來吧。”吩咐的語氣。
撒姆爾忽然就抱住秦希蓉,親吻不停的落在她的臉龐,嘴上還說着:“希蓉!我愛你!我好愛你!跟我在一起吧!我的心裡全部都是你!”
撒姆爾並不將這當做是一場戲、是讓裴奕霖入圈套的局,他是真的在向秦希蓉深情表白。
他愛秦希蓉,可她,心裡只有仇恨,在仇恨的最底下,裝着的,是裴奕霖。
“你鬆開我!”秦希蓉的聲音不小不大,要確保裴奕霖能夠聽見,並且向這邊走來,“撒姆爾,你快鬆開!”
撒姆爾不肯鬆,將秦希蓉按在牆上,堵住她的脣,瘋狂的親吻着。
“鬆——唔——”秦希蓉沒想過撒姆爾會如此入戲,吻得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了。
她不停的打着撒姆爾,但撒姆爾不鬆嘴,甚至已經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嗚嗚——不要——鬆開我!”秦希蓉拼命的掙扎,衣服在這片刻已經撕爛了,露出她白皙的胸膛。
“希蓉,我要你!我要你成爲我的女人!我好愛你,我是真的好愛你!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愛你!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說着,撒姆爾繼續索吻。
撒姆爾真希望這場戲可以一直演到底,他從來沒佔有過秦希蓉,就連和她接吻,這都是第一次。
他好頹喪,她始終都只是在需要他做事和幫忙的時候纔會想起他。
她說過,她可以愛上別的男人,前提是,先讓裴奕霖死!
只有裴奕霖死了,她纔可能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撒姆爾心有不甘,爲了得到秦希蓉,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殺死裴奕霖!
可是,裴奕霖不是那麼容易殺的,撒姆爾知道,他需要藉助別人的力量。
裴奕霖聽見聲音,向秦希蓉這邊走來,剛好看見撒姆爾在對秦希蓉用強逼的手段。
裴奕霖周身的冷氣流立刻就強勢起來,黑眸裡閃過殘酷的暴戾。
“鬆開我!鬆開!不要……我愛的人是奕霖,我這輩子只愛他一個男人,哪怕他不愛我,我也愛他!”秦希蓉說着,哭了起來。
“你只能愛我!”撒姆爾憤恨一聲,將秦希蓉的衣服順手撕開。
裴奕霖走過去,拉開撒姆爾,一拳頭就對着他的臉打去。
秦希蓉蜷縮在地上,抱着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哭得很無助。
“別碰我,別碰我!”秦希蓉哭着喊。
裴奕霖控制不住內心的窩火,揍了撒姆爾一拳不夠,還走過去,兩腳踩在他身上。
“她不愛你,就別再糾纏她!”裴奕霖的聲音冷冽無情。
撒姆爾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裴奕霖。
撒姆爾衝裴奕霖吼道:“她愛的人是你,那又如何?”
“她爲你回國了,爲你承受了那麼多,想了你那麼多年,生病到要死了嘴裡喊的還是你的名字,那又如何?”
撒姆爾站起身,指着裴奕霖,“這段時間,你是拿什麼姿態對她的?你有了未婚妻,讓她看着你和別的女人恩愛甜蜜,你爲她做過什麼?”
裴奕霖揪緊了拳頭,腦海裡閃現的是秦希蓉曾經天真溫柔的笑臉。
“你給不了她承諾,你破壞了她原本正常的生活,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愛她?”撒姆爾大聲質問。
裴奕霖一腳將撒姆爾踢到地上去,這時,有幾個人走過來看發生了什麼,秦希蓉蜷縮在角落,頭都不敢擡起來,抱着身上那幾片零碎的衣服,哭得很撕心。
裴奕霖趕緊脫下西裝外套罩在秦希蓉顫抖的身上,抱起她,離開衆人的視線。
秦希蓉睜開眼睛看着裴奕霖,她的眼角還掛着眼淚,臉上的表情卻是幸福的。
“奕霖。”秦希蓉的聲音很輕,“奕霖,別離開我,好不好?”
裴奕霖的心一緊,他沒有回話,只是抱着秦希蓉回到他的車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