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蓉眼睛一眯,極快地在周圍逡巡着。
這裡,似乎沒有什麼工具,只除了一根看起來沒有什麼用的木棍。
“秦希蓉,你剛流了孩子,心情不好,我理解你。”撒姆爾見秦希蓉哭得梨花帶雨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
他以爲她是傷到了哪裡,立刻朝她探出了手,想要把她摟入懷中。
但秦希蓉卻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我的腰很疼。”
“我很抱歉,希蓉,我以爲你要殺了我……”見秦希蓉並不熱絡地迎上來,撒姆爾頓時就後悔了,隨即他朝着秦希蓉邁進一步,“對不起。你剛纔咬得實在是太疼了。”
“嗯,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沒想要殺你。”秦希蓉聞言身體一顫,勉強扯出一抹算是笑容的弧度。
其實,她剛纔就是想咬死他!
她帶他來就是想給宋淺好看的,但卻因爲他的優柔寡斷失敗了,她怎麼能夠不恨他?
再加上,前幾天撒姆爾對秦希蓉毫無節制的索要,讓她的身體損傷極大,到現在還隱隱疼着。
撒姆爾本就捨不得秦希蓉受傷,此刻見她楚楚可憐,似乎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他又柔順可人了。
他立刻忘記了她給的那個咬痕有多疼,極快地朝着秦希蓉走了過去。
籠子不大,只有幾步的距離,撒姆爾剛邁出兩步,就走到了秦希蓉面前。
秦希蓉坐在地上,手緩緩地朝着不遠處的木棍摸了過去。
“希蓉,起來吧。”撒姆爾關懷地看着秦希蓉。
“啊!”在撒姆爾伸手就要拽起秦希蓉的時候,秦希蓉極快地拿起木棍,狠狠地朝着撒姆爾受傷的肩膀打了過去。
撒姆爾一時不查,被她打了個正着。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撒姆爾看到了秦希蓉陰狠的一面。
她眼神凌厲,嘴角緊抿,鼻尖溢出一絲冷哼。
“撒姆爾,你這就是你惹我的代價。”秦希蓉握着木棍的手狠狠地用力,正朝着她咬傷撒姆爾的傷口,往裡面刺去。
“希蓉?!”撒姆爾心中咯噔一聲,似乎維護了許久的珍貴物件在此刻碎裂了。
“別叫我,你憑什麼叫我!”秦希蓉恨極了撒姆爾,雙目發紅地看着他,“撒姆爾,就是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害了我!如果剛纔你沒有遲疑,宋淺現在已經死了,她已經敗給我了,你知不知道?”
“希蓉,你聽我說……”撒姆爾的爭辯被秦希蓉冷冷地打斷。
秦希蓉頂着撒姆爾傷口的木棍又往裡頂了頂,繼續怒吼:“我什麼也不想聽!撒姆爾,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我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被奕霖嫌棄,我根本不會落到如此的境地。如果沒有你,我應該過着幸福的闊太太的生活,愛着自己想愛的人,而不是待在這裡,和你這麼個廢物在一起。”
撒姆爾的心因爲秦希蓉的斥責沉了下去,此刻又聽她叫自己最不喜歡的稱號,頓時就惱了:“你就這麼看我的?”
他心底對秦希蓉愛意極深,但他又很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因爲愛着秦希蓉,所以撒姆爾自認爲做了很多他以前不會做的事情。
他以她的愛好爲自己行事的第一準則,他改變自己的性格,改變自己的愛好,改變自己的一切,都只是希望秦希蓉能夠看到他的好,心甘情願地跟他待在一塊。
所以,即使是在秦希蓉流產並且被毀容之後,撒姆爾仍然沒有拋棄她,反而是出重金把她給救回來。
他以爲只要自己足夠努力,一定會讓秦希蓉刮目相看的。
後來的這幾天,秦希蓉也的確對他刮目相看,表現地就像愛上他的改變了。
只是,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秦希蓉的虛與委蛇。
此刻,撒姆爾看着秦希蓉因爲憤怒而扭曲的容顏,心底一股濃濃的酸味泛起。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插了一個刀子,那人不知他疼得厲害,還繼續往裡面捅着……
“不然呢,你以爲你自己有多了不起?”秦希蓉挑眉,看着撒姆爾的肩頭流出了泂泂的血液,她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愜意的弧度。
她不僅不爲自己的行爲後悔,反而是覺得這是她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她應該第一時間就結果了撒姆爾,然後再對付宋淺。
那樣的話,宋淺就沒有時間逃脫,也不會再次害她了。
“好,好,好。”撒姆爾一連說了三個“好”,一聲比一聲重,向來狠戾的眸子裡第一次染上了一抹悲涼的色彩,“秦希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你愛着我,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
撒姆爾拳頭緊握,肩頭傳來的刺骨疼痛似乎緩解了那毒藥的效力,他感覺自己逐漸流失的體力正在回來。
而秦希蓉那邊,卻覺得眼皮沉得厲害,似乎她困了很久,迫切地想睡一樣。
不,不能這樣!
秦希蓉鎮定了神色,看向撒姆爾的神情更冷。
“要我說愛你?辦不到!”秦希蓉冷嗤,繼續把木棍往撒姆爾傷口捅。
秦希蓉以爲自己一定能夠對抗撒姆爾。
撒姆爾迎着她冷酷的目光,他的嘴角微勾起一抹苦澀,一把就抓住了秦希蓉手裡的木棍,狠狠折斷。
木屑翻飛,木棍落地,撒姆爾如地獄的惡魔,朝着秦希蓉緩緩地走了過去。
秦希蓉急忙拿起斷裂的木棍反擊,卻被他一把打在了臉上,凌亂了頭髮。
撒姆爾把秦希蓉打倒之後,立刻攫住了秦希蓉的下巴,把她頂在了鐵窗上。
“說你愛我!”撒姆爾目光裡滿是癡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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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此刻他的傷口在流血,也抵擋不住他想讓秦希蓉說出愛她的那種衝動。
秦希蓉本就不喜歡撒姆爾,聽到他的話,她下意識地冷哼一聲。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撒姆爾的力氣似乎比剛纔強了很多。
難不成,她給他的傷害,讓他力氣恢復了?
秦希蓉臉色一白,隨即卻又在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
“撒姆爾,你沒中毒?”秦希蓉柔了神色,看向撒姆爾的目光又帶了“溫柔”,“我剛纔是覺得有些乏力頭暈,所以想幫你一把。你看,現在你受傷了,反而沒事了呢。撒姆爾,你看,能不能把那兩個看守騙過來,我們……”
秦希蓉招手示意撒姆爾靠近,撒姆爾神情很冷,攫住她下巴的手緊了又緊。
她被他捏得差點窒息,心底惱怒不已,但臉上那笑容卻是越來越燦爛了。
而身體,也配合地磨蹭起了撒姆爾,特別是她的酥胸,極有挑逗性地劃過撒姆爾敏感的胸膛,帶起他全身的顫慄。
秦希蓉在這一方面很有技巧,再加上她的身體真的是凹凸有致,極有風韻。
所以,即使撒姆爾即使知道她根本就是在騙自己,但仍經不住她的挑逗,很快就破了功。
他的大掌仍然捏着她的脖子,但力道卻是小了很多,而喘息卻是越來越重了。
秦希蓉見撒姆爾氣息不穩,就知道自己的誘惑計劃奏效了。
嘴角的笑意逐漸濃厚,她貼着撒姆爾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撒姆爾聞言點了點頭,一隻大手把她禁錮在鐵窗和自己之間,另一隻大手竟曖昧地往秦希蓉的褲子上探去,頗有些就在這裡要了秦希蓉的衝動。
“撒姆爾……”秦希蓉又羞又惱,“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我們還是先出去比較好。”
秦希蓉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乏力了,她要是不及時解毒,真怕自己就死在這裡了。
所以,她雖然看出了撒姆爾的急色模樣,知道自己必須滿足他,但仍然極力勸說着。
狹長的雙目盈滿濃濃的情意,她貼着撒姆爾的耳邊低語:“等我們出去了,你想怎麼樣,我就陪你怎麼樣。你不是說,你最想要那兒了嘛……”
秦希蓉的聲音又嬌又柔,又說到了撒姆爾的心坎上,撒姆爾頓時眼睛一亮,收拾了自己洶涌的慾望。
他又一次捏住了秦希蓉的脖子,大聲怒吼:“你這個臭婊子,我今天就殺了你!”
撒姆爾喊得很響亮,但動作卻極爲溫柔。
所以,等那守門的兩個人上樓來查看時,他們只看到撒姆爾一臉憤恨地想要殺死秦希蓉,卻沒看到他眼底的濃濃算計。
“撒姆爾先生,請住手。”兩人雖然現在聽殷寶兒的號令,但根本上還是武清的人。
他們深知武清留下這兩個人有用處,所以匆匆地走到了鐵籠旁,就要勸服兩人。
撒姆爾看見兩人過來,似乎更生氣了。
他一邊把秦希蓉甩到一邊,狠狠地揍她,一邊趁着兩人上來拉架的時候,拽住了其中一個的脖子,狠狠地一扭。
其中一個頓時就斷了氣,而另一個也嚇得白了臉色。
“把鑰匙交出來。”撒姆爾冷喝一聲,勾住了那人的脖子。
“給……給你。”那人被撒姆爾的暴力嚇破了膽,立刻把鑰匙交了上去。
撒姆爾得了鑰匙,慌忙讓秦希蓉去開門,而他卻仍然禁錮着那人。
那謹慎小心的模樣,看得暗處的鬼王嘴角噙笑。
一聲槍響,在撒姆爾手中那人中槍倒地之後,撒姆爾看到了如地獄閻羅般森冷的鬼王。
“這場戲,真的很精彩呢!”鬼王挑眉間,把一個手機扔到了撒姆爾面前。
“這是什麼?!”撒姆爾狐疑地看着鬼王。
“你猜。”鬼王應了一聲,“我覺得是好東西呢。”
這東西可是他好不容易從裴奕霖的書房裡偷出來的,怎麼不算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