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狂在心中暗歎自己魅力無邊,但同時他卻又想到了殷寶兒。
雖然自從關押自己之後,殷寶兒很少出現,但她卻是很規律地幾天來一次,來看看他,然後就走了。
但現在,這規定的時間過了一天了,她怎麼還沒有來?
是加原銀髮現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不許她過來了,還是她出了什麼事來不了了?
這樣想着,方子狂緊皺着眉頭,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人生,着實無味啊!”
那些女看守正把他當寶貝護着,一聽方子狂似乎不高興了,立刻在自己權利範圍內,儘可能地滿足方子狂的要求。
有人去給方子狂端來了自己珍藏的頂級咖啡,有人去給方子狂搬來了小型的空調給他解熱,甚至還有人拿來了毛巾和浴盆,以及一大桶的熱水。
“咳咳,這位方少爺,你看,現在可滿意了?你不要嘆氣了好不好?我們的心啊,都快被你給……”其中一位極度迷戀方子狂的女看守正欲開口說些肉麻的話,卻被旁邊的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女看守叫住了。
“那些不合時宜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如果讓主上和鸚鵡發現了,你逃不了一頓好打!”那女子冷喝着,但轉身看向方子狂時,目光卻也如水一般,“方子狂,你有什麼要求,現在我們能滿足的已經滿足了。如果你再不識好歹,我們可只得去通知主上了……”
說話時,雖然語氣裡滿是威脅,但她的肢體卻透露出對方子狂的極度喜歡來。
那個被罵了的女子本就是方子狂的鐵桿粉絲,此刻見他的偶像被姐妹訓斥,臉上露出了些微的不豫之色,立刻冷哼一聲。
“臭蚊子,你別用主上和鸚鵡嚇唬我。主上現在在大殿,自然不會知道這裡的情況,而鸚鵡雖然她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但她今天卻是來不了了。主上已經派她去協助劍蝶宋淺了,沒有完成任務,她們是回不來的!”那女人不屑地看着名叫“蚊子”的女人,眼底滿是挑釁之色。
那被叫做“蚊子”的原名是“花雯”,最討厭別人叫她的綽號,此刻見那馮曉曉不僅叫她綽號,而且還是當着方子狂的面叫她的綽號,她立刻黑了臉。
眼底釋放出一抹冷然的目光,她冷哼一聲,極快地躍到馮曉曉面前,一下子揪住了她胸前的衣服,惡狠狠地瞪着她:“死蒼蠅,我最討厭別人叫我蚊子了,你竟然敢犯我忌諱,還是在他面前?”
花雯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面露不豫之色,她手下的勁很大,但也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馮曉曉,而不是真的想把她怎麼樣。
但馮曉曉卻是沒看出這些,冷哼一聲,她極快地反駁:“死蚊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的武力雖然不錯,但我的也不差呢。”
看着兩人爲自己爭吵成這個模樣,方子狂幽幽地嘆氣。
其實他,雖然魅力無窮,但是他只想一個人爲他癡狂啊。
而那個人,也的確曾經爲他癡狂,不管他做出多麼荒唐的事,她都選擇包容他,默默地守護他。
只是後來,等他知道珍惜的時候,她卻消失在人海,怎麼也找不到了。
現在,方子狂好不容易又找到了殷寶兒,並且爲了她潛伏在星跡聯盟,又怎麼會離開?
所以假裝被困住,方子狂一面套取星跡聯盟的消息,一面也順便想了解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殷寶兒在把自己交給了他之後,就選擇跳崖自殺,並且與自己成爲仇敵了。
“犯你忌諱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叫我死蒼蠅?我根本不是這個代號好不好?”馮曉曉怒吼一聲,極快地出手襲向花雯的腹部,帶着十成十的力道。
花雯及時收手迴護,險險地躲開了她的攻擊,看向她的目光更冷了。
這個馮曉曉,竟然想當着方子狂的面殺了她,她可真是太惡毒了!
因爲把馮曉曉想象成了惡毒的女子,花雯也不再忍耐,兩人頓時打成一片,任由旁邊的幾個女看守上前拉架,都沒有把他們拉開,直至一道泛着紫色光芒的銀釘從花雯臉頰旁劃過,房間裡躁動的幾人才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鸚鵡,你回來了。”看着殷寶兒怡怡然從門口走入,花雯和馮曉曉面露震驚之色,愣在原地。
主上不是說,她不會活着回來了嗎?
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剩下的幾個卻是快速地下跪,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如數地告知了殷寶兒。
聽着幾人的報告,殷寶兒的神色漸冷。
等她看到那房間突然多了的幾樣東西時,她的嘴角抽了抽,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們幾個既然有空討好男色,不如下去抓一隻禿鷲過來。我倒是想看看,沒有我給的藥物,你們誰能在一個小時內順利完成任務?順利完成任務者,有獎勵,而如果失敗的話……”
殷寶兒眼睛一眯,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肯定是讓幾人沒有命活在這個世上。
“鸚鵡?是!”幾人面露震驚之色,但看着殷寶兒那冷冷的眼神卻也只能答了聲是,不甘地離開。
但在臨走前,她們仍不忘擔心地看向方子狂,似乎怕殷寶兒對方子狂不利一般。
鬼王站在門口,看着幾人那連連回看的動作,聲音冷了下來,帶着濃濃的肅殺之味。
“看來,鸚鵡給本護法的那些吸引小禿兒的藥物,現在該派上用場了呢!”鬼王冷哼道,幾人聽了,再也不敢看方子狂,快速地朝着那滿是禿鷲的鐵鏈橋奔去。
她們可不願意在鬼王的插手下,被一羣禿鷲包圍,啃得屍骨無存!
見殷寶兒進了這間審訊室之後,立刻往方子狂那邊走去,鬼王的心咯噔一下,有一種叫擔憂的情緒迅速瀰漫了。
“鸚鵡,我去宋淺那邊看看,你如果有什麼事,儘管聯繫我。”鬼王說。
他很擔心,方子狂的三言兩語,會讓殷寶兒改變心意。
鬼王好不容易讓殷寶兒以爲是方子狂負了她,傷了她,如果輕易地讓方子狂再掰回來,鬼王就得不償失了。
“哎喲……”臨走前,鬼王輕呼一聲,臉上顯現一絲痛苦之色,假作傷口扯開,難以忍受。
這個是爲宋淺受傷的,應該會讓殷寶兒在乎一點吧?
畢竟,剛纔,他以爲她會討厭他,但她看到那傷口時卻是眼底閃過一絲愧疚,還有濃濃的關心。
鬼王不想利用殷寶兒的愧疚之心,但他卻是期盼她的溫情。
所以,縱然這樣做是有些不太光明、不太爺們兒,鬼王仍然痛呼一聲,假裝自己傷口裂開了。
聞言,殷寶兒前行的步伐果然頓住,眉頭微皺,她迅速地轉身,往鬼王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了?”殷寶兒的話語裡滿是焦急。
方子狂看着殷寶兒朝自己行進的步伐因爲鬼王的一聲輕呼就轉了下方向,他眸光一暗,目光幽幽地盯着鬼王。
見鬼王嘴角閃過一絲欣喜,方子狂頓時瞭然,鬼王這是用苦肉計讓殷寶兒心疼。
殷寶兒向來心善,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貓小狗受傷了,她都會去救助。
更何況,是曾經跟她並肩作戰的鬼王呢?
只是,真的就讓這鬼王佔用殷寶兒的時間,搶奪他方子狂在殷寶兒心底的地位嗎?
方子狂不願意,冷哼一聲,他一個計謀涌上了心頭。
那鬼王不是裝受傷,讓寶兒很心疼嗎?
那他也裝受傷好了,畢竟,他的確在這裡遭受了非人的對待呀!
“寶兒,我,我好難受呀……”他猛地捂住肚子痛呼起來,一聲又一聲,叫的格外淒厲。
那刺耳的聲音聽得鬼王皺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假裝大方地說道:“鸚鵡,我的傷沒事,倒是我們的囚犯似乎傷的不輕呢。我們,現在去給他治療一下吧。”
“不用管他,先顧好你自己吧。”殷寶兒冷冷地說,現在她已經走到了鬼王面前,背對着方子狂。
方子狂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以爲她被自己傷透了,根本再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小把戲,一時間心情複雜極了。
而鬼王,看向殷寶兒那雙明顯仍然爲方子狂擔心的眸子,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散了。
似乎,雖然方子狂騙了她,她仍然在心底關心着他,哪怕她明明知道方子狂是無病呻吟,是假裝出來的。
“鸚鵡,我沒事。你還是去給他看看傷吧,如果有需要,我會把藥物給他送過來的。宋淺那邊還有事,我先去幫宋淺了。”眸光裡染了一抹寂寥,鬼王輕輕地後退一步,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那種幾乎落荒而逃式的離開,讓殷寶兒眉頭緊皺,心底閃過一絲愧疚。
鬼王對她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瞭解?
只是,她現在已經是一個髒了的女人,她不想也不敢重新開始一份新的感情啊。
殷寶兒對着鬼王的背影輕喊了一聲:“你受了傷,等我懲罰完了這裡的人,我就回去照顧你。”
“嗯。”鬼王輕輕地應了一聲,迅速地離開了審訊室。
鬼王一離開,方子狂就滿是醋意地看着殷寶兒。
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對鬼王動心了嗎?
她竟然想照顧鬼王,而對自己,竟然只是懲罰?
方子狂很不甘,他好生氣,他特別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