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我現在在門外了。你出來一下,我有東西要交給你。”這樣想着,方子狂給鬼王打了電話。
當時,鬼王剛從失去殷寶兒的失落中微微好轉,突然接到方子狂的電話,他微微地皺了皺眉,他手指顫抖,很想放到掛機鍵上,但想着他愛着的殷寶兒,他卻仍然放在了接聽鍵上。
“恩?”鬼王一接電話,就聽到了方子狂的吩咐,他眉頭微皺,“你在門外?那寶兒呢?你沒跟她在一起?”
顯然,鬼王有些失落,他本以爲可以通過跟方子狂說話,聽到一點點寶兒的聲音。
宋淺坐在旁邊,看着鬼王那彷彿小孩子般的失落模樣,嘴角微微地勾起。
她覺得,其實如果沒有方子狂,她的弟弟跟殷寶兒在一起,似乎也是不錯的一對呢。至少,她弟弟可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男孩子,他很懂得心疼寶兒的。
“嗯。我來這邊辦點急事,一會就回去。寶兒那邊,有人照顧……”方子狂撒謊道。
“好,那我立刻出來。”鬼王掛了電話,轉身告訴宋淺要好好休息,他立刻快步走到了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方子狂早就站在了門外,看見鬼王過來,他立刻把手中的結婚證交給了鬼王,吩咐他好好地收藏,不要交給裴奕霖也不要交給宋淺。
“嗯。我知道。”鬼王點了點頭。
“好。那接下來保護宋淺的事情,你就好好做吧。我很想念我的寶兒,我得立刻回去了。”方子狂聽了,嘻嘻一笑,轉身快步就要離開。
那迫不及待的模樣,看得鬼王皺眉,莫名地,他總覺得今天的方子狂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方子狂,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寶兒,我可是會把她搶回來,給我當新娘的。”鬼王對着方子狂的背影大喊道。
方子狂聞言,身體一顫,隨即他轉身朝着鬼王痞痞一笑:“鬼王,你以爲我會給你一點機會?你做夢吧!”
“是不是做夢,只有你我知道。”鬼王凝視着方子狂的眸子,見他雖然憤怒,但卻沒有以前那般急躁,頓時感覺心下不好。快走幾步,他立刻來到了方子狂身邊,一把抓住了方子狂的領子。
“方子狂,立刻給寶兒打電話!”鬼王威脅道。
“憑什麼?我愛什麼時候給寶兒打電話,你管不着!”方子狂隔開鬼王的手,轉身快速離開。
他還急着找加原銀的行蹤,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跟鬼王耗時間。
“好,你不給她打,我給她打。”鬼王聽了,眉頭一皺,立刻撥打起了殷寶兒的電話。
殷寶兒的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鬼王連續打了十分鐘,終於有人接了,那人的聲音卻不是殷寶兒的,而是有些熟悉但卻也有點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這不是你的手機!”鬼王以爲,是有人拿了殷寶兒的手機,冷聲喝道。
“當然不是我的手機。不過,鬼王,我們可是老朋友了。”那邊聲音淡淡,似乎非常地熟稔,但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鬼王一聽,頓時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臉色黑沉,他蹙眉看向了旁邊的方子狂。
“寶兒,是不是被加原銀帶走了?”鬼王低聲怒吼。
“嗯。”方子狂點了點頭,“你跟她繼續通話,我正在追尋她的方位,等我們找到她,其他問題就好解決了。”
“嗯。”鬼王點了點頭,繼續和加原銀通話,“說吧,你抓寶兒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方子狂,還是爲了我?”
“你說呢?”加原銀挑眉,聲音裡突增一抹憤恨,“鬼王,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可不少。你爲了一個殷寶兒就拋棄我,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加原銀,你對我如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鬼王聲音也冷了,“而且那些年,你所謂的恩情,我都用我的半截命還完了。如果不是你刻意分開我和宋淺,我們也就不會互爲敵對那麼多年,我的臉也不會就那麼毀掉了。”
“臉,男人的臉,有那麼重要嗎?”加原銀冷笑道,“鬼王,看來,你對殷寶兒還是很有感情的。毀了宋淺的容貌,帶着方子狂和裴奕霖到我這邊來,我就讓你和殷寶兒結婚,並且放你們自由,如何?”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鬼王反擊,“加原銀,我會找到寶兒的。在我找到寶兒的時候,就是你爲你這些年的罪孽贖罪的時候。”
“是嗎?我好怕怕呢。”加原銀拿開了自己耳邊的手機,緩步走到了倉庫裡一張碩大無朋的雙人牀上。雙人牀上拷着兩個人,一個是殷寶兒,一個卻是剛纔被勞斯萊斯擄走,突然失蹤的曲蘭。
“你是醫生吧?”加原銀探手摸向了曲蘭,曲蘭立刻把臉扭到一邊:“我已經不是了。”
“可你曾經是。我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從現在給她做心臟解剖手術,你活;第二個,讓她給你做心臟解剖手術,你死!”加原銀一把抓住了曲蘭的領子,探手就去摸曲蘭那張白皙光嫩的臉。
“你看,你的臉多麼的白嫩,多麼的可人,如果這麼年紀輕輕就死了,你難道不覺得有點可惜?”加原銀眼底燃燒着的狂熱和嫉妒是如此的濃厚,曲蘭緊盯着她的眸子,思慮半晌,然後淡淡地開口。
“你不給我解開,讓我怎麼做?”
“看來,還是你懂事。”見曲蘭似乎有意配合,加原銀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但仍很快地放開了曲蘭,然後扔了一把鑰匙給她。
“自己開鎖,然後按照我吩咐的去做。這裡,我已經安置了錄像,如果你們不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我會立刻引爆這裡放着的毒氣彈,讓你們同歸於盡。而你們在乎的人,也會一個一個來陪你們。”加原銀吩咐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頓時,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離鑰匙最近的曲蘭和神色淡然的殷寶兒兩人。
“對不起了。”曲蘭離鑰匙最近,慢慢地探手把鑰匙拿到手中,她先解開了自己的手銬,然後拿起了自己最習慣用的那把手術刀,緩緩地朝着殷寶兒走了過去……
她還想看見尉遲皓藍,她不想死,所以,寶兒對不起。
“沒關係。”殷寶兒看着曲蘭眼底的愧疚,淡淡地說。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處於曲蘭這個位置,也會選擇和曲蘭一樣的。但是,她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這個世界,重要的事,她捨不得愛她的方子狂!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曲蘭顫抖着手,緩步朝着殷寶兒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她走得艱難,卻又堅定。
眼見,她已經來到了殷寶兒面前,只要她彎腰,她鋒利的手術刀就會劃破殷寶兒那白嫩的肌膚,把她的胸膛剖開,取出那枚現在還跳躍着的心臟……
加原銀滿意地看着曲蘭的表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細長的手指挑開了自己的面紗,對着鏡子,她清晰而憤恨地看着橫亙自己整張臉龐的傷疤。那道疤是她掉落懸崖時,讓尖利的石頭給劃的,長達十釐米,深可見骨,雖然當時加原銀就草草地做了處理,但因爲裴奕霖接下來的搜山行動,她並沒有成功地離開,反而是延誤了治療的最後時機。
等到後來,她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再去治療時,醫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告訴她,她只能去整容了。
“整容?讓人在我臉上動刀子?”加原銀嗤笑,將面紗放下,她快步朝門外走去。
她加原銀,需要好好地佈置一切,讓那些傷害她的人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當然,這第一個要付出代價的就是宋淺,而第二個就是裴奕霖。
雖然,她捨不得殺害裴奕霖,但是要讓他毀容,卻是迫不及待的事情。
濛濛夜色中,加原銀駕駛着的保時捷如一道銀色的狐狸穿行在瑞士最寬闊的街道上,她的目的地是這裡最豪華的影視加工基地,她需要那裡的人,幫她完成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天,總是那麼長;夜,總是那麼短。
太陽熹微的光芒照亮瑞士的時候,瑞士最豪華的飲食街已經人滿爲患。每個人眼底都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似乎是有什麼極好的事情要發生,他們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仍然很快地熟絡起來,談論着今天的重要人物——來自中國的裴奕霖和紅遍他們瑞士的華人尉遲皓藍。
“你知道嗎?我們的月子名廚尉遲皓藍要請我們品嚐他的手藝啦?”
“是嗎?聽說他的手藝可是我們瑞士的名廚協會都交口稱讚的啊!”
“可不是嘛,你們不知道,那一次他做的那道菜,簡直是……”
吃貨們總是胃口與色心並在,只要是有帥哥,有美食,就足夠他們心動了。
而現在,既有美食吃,又可以和他們心目中的男神親密接觸,她們又怎麼可能不興奮?
於是,原本安靜的大廳頓時唧唧咋咋,熱鬧地像是早晨的菜市場一般。
於這嘈雜的人羣裡,一個身形肥碩,面容冷傲的女人卻是緊盯着門口。現在,距離葉欣給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個小時了,那尉遲皓藍和裴奕霖卻都沒有出現。
他們,是知道自己的計劃了嗎?
還是,他們根本就不打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