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刺鼻的消毒水味幾乎是隨處可聞,而正處於醫院病房內的陸喻宸,更是對這種味道所感到熟悉。
“爸,媽,您們來了?”
就在陸喻宸還在半躺在病牀的牀頭的時候,兩位老者從病房外破門而入。
“好孩子,現在有感覺身體好一點嗎?”
在兩位老者的進入後,陸喻宸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且平淡的臉上,終於在此刻被掛上了一絲的笑容。
而兩位老者在看到他的笑容後,便也都笑了。
“看來還是蠻精神的嘛。”
在看見了他的笑容後,二位老者的其中一位看樣子年過半百的男人爽朗的笑了幾聲,然後又將手放在了陸喻宸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
而在被那一位老者的這麼一拍後,陸喻宸的笑意越來越盛了。
“唉……是媽不好,之前小悅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還以爲她受了什麼委屈,所以就勸過她離開,現在好了……唉,怎麼說呢……”
喬母在看着他的那一副笑容後,突然只感到了一陣的不好意思,但是終究還是說不出個什麼來。
看着她的那一片自責,陸喻宸倒是很會安慰人的回了一句:“媽,這件事是怪我,我沒有看好她,所以才……”
說完,他的眸光暗了暗。
而將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的喬父,在看到現在的這麼一副景象後,也是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陣的惋嘆。
“好了,我們過來也是想要看望一下你,至於小悅那孩子的下落,在我們找到後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所以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安安心心的養病就好了。”
喬母說完,便又上前走了幾步,最後將自己右手一直提着的一袋東西給放在了陸喻宸的面前。
“這些東西都是療傷的補品,到時候多吃一點,好的也快。”
將東西放在了他的面前後,喬母的口中也這般喃喃着,面上也是一片的慈愛。
雖然陸喻宸想要拒絕,但是在轉念一想後,便也沒有了拒絕,而是伸出雙手將那一袋東西給接過了。
喬母的東西被接過後,她又是一臉的慈祥,然後又開始了一陣的說道,最後終於將這些東西的功效以及做法說完後,才被喬父給拖走了。
“那下次我們再來看你。”
喬父說完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才和喬母又緩緩的離開了這個空氣中到處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在二老走後,陸喻宸的那一雙黯淡下來的視線開始直視自己面前的這麼一袋東西,看着這麼一袋東西的神色也變爲了一陣的疑惑。
不過他最終還是將其放在了病牀底下暫時放着了,現在他所最在意的事情便就是喬筱悅的事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不辭而別是你的作風嗎?”
他的口中這樣的喃喃着這麼一句話,手上也在他的下意識間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了,又開始反反覆覆的看着那幾十條未接電話。
“是了,是我選擇了沉默,所以你才離開的吧?”
這一場車禍,他很恨,要不是這一場車禍,也許她就不會被他第二次放走吧?
但是事到如今了,再說這些又有何用呢?
事情發生了便就是發生了,無論是如何的想要將其掩蓋,都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
除非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除非這種事情既然不會發生,那想這些又有何用呢?
“哈哈……”
在現在的這一刻,他突然莫名的想要笑,但是這種莫名想笑的感覺,又不知是從何而來。
爲什麼呢?
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心痛又夾雜着些許的自嘲之感,果然是能將人傷的一個遍體鱗傷啊……
她的離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上一次,是自己的錯,自己的莽撞給她留下了傷害,以至於將這一次的離開埋下了伏筆。
可是自己之前所做過的事情,真的不能翻篇了嗎?
他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如此的不甘。
不過,人都是要爲自己的莽撞而付出代價的吧?誰都不例外,就算是他,這種事情也是不可原諒的。
至少,應該是在他的面前,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不容原諒。
要是當年,自己想到了自己會被淪陷,他還會這麼對待她嗎?
他不想知道,也不敢去想這些事情,這些也許過去了的事情,纔是他所最恐懼的。
“你會不會一區不回來了?你不會吧?”
看着自己的那一個被激烈碰撞後而變的變的“傷痕累累”。
在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句囔囔,他現在依舊沒有忘記,那一句話,還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殘存着,
他對她的執念,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自嘲一笑,但是終究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看着那一個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破舊了的手機,他只覺得一陣酸意涌上了心頭,而這種感覺,也是他所說不出來的。
“還在悲傷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屋外傳來過來,只交他將自己的眸子猛然的一擡起。
擡頭,只見來人是林景言。
“你爲什麼……”
看着他的到來,陸喻宸突然想要這麼問上一下,但是很快的,他便將自己的這麼一句話給了結了。
“現在啊,但那個人的小助理真是麻煩啊……你說說你,就那麼一會的,就把我給買了,你在想什麼啊?”
無力的跌跌撞撞走進了病房內,林景言只覺得一陣的虛脫。
許敬非真是一個報復心極強的人啊。
“你是不知道,這些天他做代總的時候的那種頤氣指使的樣子,你的傷什麼時候好啊?”
他抱怨的說完後,便又將自己雙眸的視線又轉了回來,直看向了依舊躺在病牀上的他。
坐在病牀上的陸喻宸沒有露出什麼神色,只是靜靜的將自己的手中所一直所執着的手機給放下,面上的神色也是依舊。
看着他的那一副依舊的神色,只是叫一直站着的林景言一陣好氣又好笑。
“你好那麼悠閒?你知不知道人家都要上房揭瓦了?”
可是無論林景言想要再如何的將事情誇至最大,許敬非的面色卻依舊的是一副的平靜,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那一陣的平淡樣子,只是叫人看了一陣的
惱意。
“你怎麼無論什麼事情都那麼淡定啊?”
現在都到這種非常時期了,他爲何還依舊這樣?
看着他的那種悠閒,這讓林景言一時只覺的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你的傷快好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將自己的手伸出,稍稍的按了一下躺在牀上的陸喻宸的腿,使得他突然一陣的嗷嗷大叫起來,這下子,他倒是感到奇怪了。
“很痛嗎?”
看着他的那一副痛苦之色,直叫林景言涌上一絲的疑惑。
“沒有……”
看着他的那一種疑惑之色,陸喻宸只好將自己的面龐轉了過去,不讓人看到自己的那一副樣子,但是這麼的一下子,使得林景言更加的奇怪了。
“你的傷已經好了。”
將自己的手給收回,林景言的眸子中滿是確信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神色之間也在這樣的一刻被露出了意思的怪異。
“你爲什麼說你還沒好?”
這個當然也是他的一個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卻讓他只覺得一陣的正確。
這種莫名的感覺,在告訴着他,陸喻宸的傷口早就好了,只不過沒有告訴自己罷了。
那這究竟是爲什麼,怎麼一回事?
帶着審視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林景言的神色也在一瞬之間變得有些忽閃,但是那一抹無可抹去的神色卻讓人怎麼都忘不掉。
“我……”
看着他的那一副神色,陸喻宸只是結結巴巴的將自己的眼神往四處旁飄了飄。
“好吧,我的傷已經好了,只不過沒有告訴你而已……我只是實在不想那麼快將計劃暴露。”
他說着,便將自己已經能夠活動方便的雙腿在此刻之間擺放了下來,面上的淡然也再也不見。
將雙足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他的面上沒有先前的那一副痛苦,有的只是一陣的淡然。
“你有什麼計劃?”
在觀察到了中一系列的動作後,林景言倒也不追問關於他的腿傷的事情了,只是將問題又轉向了他在話語中所說過的那個計劃上去了。
看着他的那一臉希望得到解答的樣子,許敬非只是搖了搖頭,最後將自己一直無目標亂飄的眼神給定在了一個特點地點上,然後便緩緩的道來了。
“我的計劃……說實話,現在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至於他爲何會有着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到時候再看吧。”
他說的是實話,對於現在的這種局面,他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點的焦頭爛額,只是依舊的一副淡定之色,這種神色,只叫林景言一陣的欽佩。
“好吧,你既然有招,那我也不多問了,但是你要再裝多久?”
看着他現在已經變得完全靈活了的雙腿,他只是一陣的不解。
“到時候再看,反正還不急,我就看看他到底還能做什麼妖。”
這麼說着,陸喻宸的面上露出了一陣詭異的笑容,這種笑容內的深意,誰都看不透。
讓人唯一所能看透的,只是他嘴角一直滲着的那一抹自信之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