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的聲音不大不小,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但是莫名的,站在他對面那個拿着手機馬上要報警的年輕男人,嚇得有些不敢打電話報警了。
夜翀見狀,還出聲道,“打啊。”
年輕店員側頭看向同伴,是真的嚇得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了。
年長的男人看了眼夜翀,又看了眼喬南溪,然後道,“先生,我們店裡有藥箱,要不先給這位小姐的手包紮一下吧?”
夜翀沒有應聲,只是邁步往裡,走到了喬南溪面前,此時她的呼吸已經趨**穩,只是左手還是神經反射的一抖一抖。
他黑色的瞳孔中聚集着別人看不懂的情愫,薄脣開啓,低聲道,“過來,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喬南溪一聲不吭,後背貼在牆壁上,也沒什麼反應。
夜翀伸出手來,拉住她的右手,她手指輕顫,隨即被他緊緊地握住。
夜翀帶着喬南溪走出了洗手間,年長的男人帶着他們來到一個單獨的包間,拿出了藥箱,還出聲詢問需不需要其他的幫助。
夜翀淡淡道,“不用了。”
他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嚇得陌生人不敢靠近,衆人都守在門外,直到附近的警方趕到爲止。
看到洗手間的慘象,警察一邊吩咐把傷者擡到救護車,送醫院救治,一邊出聲問道,“怎麼回事?打人的是誰?”
門口處的店員什麼都不敢說,只是怯怯的看向了關着的包間房門。
爲首的一名警察推開房門,入眼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的夜翀,他穿着休閒的T恤,坐在那裡打電話,警察目光一垂,這纔看到夜翀的腿上還躺着一個女人,他沒看清楚女人的臉,因爲她的上半身罩着夜翀的外套。
“來深水埗吧,我在這邊等你。”
夜翀掛斷電話後,低頭給喬南溪整理了一下裙子。
警察眉頭一簇,他進來都有一會兒了,夜翀竟然連正眼都沒瞧過他一下。
“嘿,叫你呢,怎麼回事?外面的人是你打傷的?”
門外的店員都杵在一旁看熱鬧。
夜翀擡起頭來,瞥了一眼那名警察,警察霎時覺得頭皮一麻,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好似渾身被潑了一桶冷水,站在冰原上一般。
強忍住這種陌生的感覺,警察咕咚嚥了口口水,隨即道,“警察問話,外頭的人是不是你打傷的?”
夜翀薄脣輕啓,說的第一句便是,“把門關上。”
“什麼?”警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夜翀又道,“別把冷風放進來。”
說着,他低頭看了眼喬南溪。
警察已經完全被夜翀的氣勢震懾住,莫名的,他覺得夜翀的話就是聖旨,轉過身去,他把房門關上,隔絕了屋內跟屋外的視線。
屋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因爲警車跟救護車都過來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圍在店外等着看熱鬧。
警察進去沒幾分鐘就出來了,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店員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警察眉頭微蹙,“問那麼多幹什麼?是警察辦案還是你們辦案啊?”
“不是,我……”
“行了,行了,趕緊讓人都撤了吧,警察要辦案了。”
一同前來的另幾名警察見狀,也是不解,湊上來低聲道,“怎麼回事?”
警察更低的聲音道,“先別問這麼多了,趕緊把人清了,把車開到門口來。”
大家眼神一對,都知道是有隱情,不敢多問其他,疏散大批的看客之後,把警車開到了店門口。
夜翀抱着喬南溪上了車,在外人看來,他們一定是去警局協助調查的,但是當警車徑自轉過路口之後,便在街邊停了下來。
街邊已經有好幾輛黑色的私家車等候在那裡,一些穿着筆挺的黑衣男人,站在警車邊,等候夜翀下車。
剛纔的那名警員也是一臉惶恐的道,“夜先生,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們做的嗎?”
夜翀低聲道,“把那個人從醫院接到你們警局去,好好招呼他一下。”
警察立馬點頭道,
“是是是,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夜翀抱着喬南溪下車,轉乘了街邊的黑色私家車,很快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警車上,另一名警察出聲問道,“夜先生?哪個夜先生啊?”
“在香港還有幾個能被稱爲夜先生的?是夜翀!”
“啊?夜翀?他怎麼會出現在深水埗這種地方?”
“誰知道呢,還穿成這副樣子,幸好我們剛開始沒說錯話,不然事情就大了。”
“他抱着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夜翀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誰知道這次是不是爲了追女大學生,所以特地把自己打扮成這樣,還跑到這裡來微服私巡,搞得雞犬不寧的!”
另一邊,夜翀抱着喬南溪坐在寬敞的車子後座,將運動外套往下一拉,喬南溪那張絕美的面孔,立馬出現在他面前。
車內光線昏暗,夜翀看着喬南溪熟睡的面孔,他臉上不知何時勾起了一抹說不上是無奈還是得意的笑容。
哈,這個女人,他以爲她會吃虧,卻沒想到她下手這麼狠,那個男人不知道死了沒有?
遇見她也是夠倒黴的了,她就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紅玫瑰,妖嬈的不像話,但是一旦有人敢伸手去觸碰,一定會被刺得鮮血淋淋。
果然……不是哪個男人都能騎得了胭脂馬的。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一路開回到半山的別墅,已經是午夜過後。
別墅的院子中亮着多盞路燈,燈火通明。
保鏢替他打開車門,他下車之後,彎腰將喬南溪打橫抱起,轉身往別墅裡面走去。
主人沒回來,無論多晚,傭人都要醒着。
一幫傭人都站在門口迎候夜翀,但是餘光一瞥,看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夜翀一個人,再擡眼一看,原來喬南溪被夜翀抱在懷中!
佳慧見狀,整個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進出過這棟別墅的女人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享受被夜翀抱着進門的待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