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婚愛,權少惹不得 隱形的稻草人 41 爲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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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
緊扣着她下顎的手指突然一鬆,聽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重如千鈞般地劈頭砸下,一如既往的冷淡倨傲,在鬆開手時手還重重地一推,將坐在座位上的林雪靜直接推了出去。
副駕駛的車門早在林雪靜的下顎被鉗制住的時候就被林雪靜伸手打開,她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個讓她快要窒息的空間,從車門之外吹起的涼風在涼得她瑟瑟發抖,被他這麼一推,她沒有一絲防備地直接往車門外倒去,或許是他剛纔說的話讓她整個人都像失去了靈魂,腦子空的她毫不防備地被推倒,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直接從車裡翻了下去。
砰的一聲,人體跌落,連一聲低吟聲都不曾有,只是右邊的座位突然一空,那條橙色的長裙有一截還掛在車內的座椅邊,她的一隻腳也搭在了車門口,人卻已經倒在了地上。
單肘一落地,林雪靜似乎就聽到自己肘關節被撞擊的那一刻發出來的卡擦聲,疼,很疼,後腦撞在了車門上,她頓時覺得腦子一陣眩暈,有種天旋地轉的錯覺,被人棄之如履的悽惻感從心口一涌而出。
坐在車裡的司嵐沒想到自己自己這麼一推就將她真的從車上推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僵在半空的手遲遲沒動,似乎是不相信自己這麼一推就將她推了下去,而在察覺對方即將要摔下去時他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拉她,只不過自己動作慢了一步,她已經跌下去了。
sh/it,該死的!
司嵐心裡忍不住低咒一聲,打開車門下車大步繞過車頭,卻發現右側門已經沒有人了,他朝單元樓的電梯大廳看過去,看見林雪靜頭也不回地往電梯那邊走,她的鞋不知道掉哪兒去了,此時打着光腳朝着那個方向,對身後緊跟過來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腳底涼如冰,林雪靜也不知道鞋子扔哪兒了,被推下車時她已經掉了一隻鞋,她隨手扔掉了另外一隻鞋,頭也不回地往樓梯間走,心裡只有一個念想,不想再看到他,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電梯屏幕上顯示着下行提示,從十八樓下來,站在電梯門口的林雪靜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想也沒想直接朝樓梯間跑去,她用上了跑,哪怕自己此時右腿的膝蓋在剛纔那麼一跌疼得失去了知覺,手肘也在落地時被摔傷,連套在手上的包那麼點的重量都讓她覺得快壓斷了她的手肘,她邁開步子朝上跑,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心裡涌起的那種傷感釋放出來。
她用盡全力地跑,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快,她恨不得插翅飛走,聽見身後那一道類似低吼的聲音。
“林雪靜!”
她當他是洪水猛獸是不是?
她剛纔跌倒了真的沒事了嗎?
他這麼着急着一股腦兒地想都沒想地跟上來,是腦子犯抽還是腦子有毛病了?
因爲前面的人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停步,司嵐的腳步加快了,直接一步三四梯地往上衝,在樓梯間的拐彎處一把抓住了還要往上跑的林雪靜,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朝後一拉,將本來已經踩上在第三梯上的林雪靜給拽了下來,力道之大使得被拽下來的林雪靜直接撞在了他胸口上,林雪靜什麼都沒想,揚起手就一耳光煽了過去。
“啪--”的一聲,這一耳光在死寂的樓梯間是多麼的響亮,他這麼用力地一扯,她整個身子都差點撞向了旁邊的扶手,他從來都是這樣,下手的時候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她受不了他的這種專/制,更受不了他這種根本就沒把她當人看的心態,這一耳光煽過去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股腦兒的怒氣衝上頭頂,讓她揚起手便朝他臉上煽了下去。
扇耳光,被撞--
司大少完全沒想到她這一耳光會煽過來,拽着她往下拉時兩人重力朝一邊傾斜,她這一耳光突然煽過來簡直是把他打蒙了,直撞得他朝後一退,後腳一步踩空,整個人朝地下一滑。
“啊----”
樓梯間的燈本來光線就微弱,剛纔上樓兩人是負氣追逐,完全是憑着感覺朝上爬,至於這樓梯每層有多少剃壓根就沒有去注意,司嵐滑了下去,在跌下去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將懷裡的人推開,但懷裡的林雪靜見他跌倒第一反應是出手去拉他,一個要推,一個要拉,電光閃石的瞬間,林雪靜整個人都撲進了他懷裡,在司嵐一聲低聲低咒,“林雪靜你是頭豬啊!”的聲音裡,兩人像成熟了的松果子,咕嚕嚕地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
天旋地轉!硌在身上的疼痛感襲邊全身,從樓梯間滾下來被壓在下方的司嵐忍不住悶哼出聲,胸口那突然壓抑的疼突然襲來,讓他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你怎麼樣?”林雪靜臉頰都撞得生疼,顧不上渾身的疼用力地爬起來,發現手肘打顫,一軟,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司嵐的咳嗽聲越來越猛了,睜大着眼睛看着頭頂的燈,滾下來的身體姿勢詭異地倒掛着,頭落在平地上,身子卻橫跨幾個階梯,他的左腿掛在了扶手的間隙間,剛纔情急之下他想用腳勾住扶梯的縫隙想借此阻力讓自己停下來,結果懷裡的人重量太重,他一隻腳沒能承受住那樣的力道,又不敢鬆手,死拽着她沒鬆開,他腳被勾住,上身卻朝下猶如千斤墜給墜着,剛纔他清楚地聽到一聲咔擦聲,他的腿骨,好像斷了!
林雪靜聽見他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咳嗽了好一陣子都沒停下來,不由得着急了,她本來就在氣頭上,被他這麼一拉下來撞得頭暈眼花不說,剛纔跌倒的傷也疼了起來,她滿心怒氣正是沒地方發泄,被他抓住手臂那一刻她一氣之下反手就扇了過去,只是她沒想過這一耳光會將他煽下樓梯。
聽見他猛烈的咳嗽聲,林雪靜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臉色微微發白的他又是咳嗽又是喘息不止,一時間也着急了,不顧形象地坐在旁邊,用手撫着他的胸口,“我扶你起來,司嵐,你沒事嗎?司嵐,你說話啊?”林雪靜第一時間是伸手去探他的後腦勺,他頭先着地,意識到這種後果的可怕性,她急忙伸出手去摸他的後腦,就怕手一摸到就是一股暖熱,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她的手就忍不住地發起抖來。
“司嵐,你回答我啊,你說句話啊!”林雪靜摸向他的後腦,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心裡涌出來的害怕使得她聲音都開始打顫,心裡的內疚加上自己那想象的豐富力,讓她忍不住地眼眶一紅,在沒有得到他的迴應之前,着急得要哭了。
這個女人!
頭朝地,腿還掛在扶手間隙裡的司大少甚至都不敢再呻/吟出聲,就怕他一開口,身邊的這個女人眼淚就要掉下來淹死他,不過這是什麼感覺?被倒掛在樓梯上的司嵐用這樣的視覺角度看着身邊忙着給她做檢查卻因亂了方寸而毫無章法的女人,她跪在他身邊,手伸過來在他的臉色摸了摸,又試圖將他扶起來,只不過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搬不動,搬的時候低着頭的她邊喊着他的名字,一串溫熱的淚水珠子就掉在了他的臉上。
她哭了!
司嵐的左臉還火辣辣的疼,拜她所賜,長這麼大從來還沒有女人敢煽他耳光,她這一耳光直接將他從樓梯上煽了下來,到現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他本來是憤怒的,很憤怒,就在剛纔他都在想要怎麼懲罰這個膽大的女人。
然而卻在現在,突然之間,那一串眼淚落在他火辣辣的臉頰上時,內心那騰起的火焰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微涼給澆滅掉了,心臟微微發了軟,不是那種乏力的軟,是突然軟下去了,像美洋洋吃的棉花糖一樣,嚼在脣舌間軟綿綿中透着中間的夾心甜。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後腦沒有受傷,至於其他地方--林雪靜小心翼翼地用手撫着他的胸口,直到他的咳嗽聲慢慢地平復下來,覺察到他在看她,直覺低下頭去,覺察到自己臉頰上有些冰涼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急得滾出了眼淚,她用手胡亂擦了擦,起身要去將他那被掛住的左腳移下來,手卻被他突然伸手一握,手肘傳來的疼痛讓她渾身一顫,她正要告訴他她要想辦法扶他起來就聽見躺在地上的男人輕聲開口了。
“爲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