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婚愛,權少惹不得 隱形的稻草人 67 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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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琛,我要離婚!”
門口響起了嘶啞的女音,突然出現在儀式廳門口的林雪靜臉色蒼白地站在那邊,凌亂的頭髮被她整理得整整齊齊,劉海在剛纔被汗水浸透,她用一顆黑色的髮夾輕輕地別在了一邊,她一身孝衣,胸口佩戴着白色的絹花,站在那邊形同一道素淨的風景線,只不過偌大的門口她站在那裡,身影顯得單薄而脆弱,她的目光靜靜地穿過梵琛所坐的位置,最後停在了那一面被梵母狠狠踩碎了的遺像上。
玻璃盡碎,那張被放大了的黑白照片被梵母踩在了腳下,照片上面那人微微勾起的脣角讓她想到了昔日初見時他慈祥的笑容,電梯裡的偶遇,牽扯不斷的血緣親情,死後才知曉的痛心真相,這一切,都來得太遲了,太遲了嗎?
她站在門口,眼眶裡的淚水就這麼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門口的女子無聲得流下了一串串的眼淚,她的身影是單薄的,是脆弱的,但是卻在她的背後,一個偉岸的男人緩緩走近她,站在離她身後不到一隻手臂的距離,她只要一擡手便可以伸手觸及,她只要說一句話他就能聽得清清楚楚,她只要往後輕輕一靠,那個身影只需要展開雙臂便能將她擁入懷裡,他站在她身後,以從容不迫的姿態面對着衆人的各種眼神,以這樣的形式告訴所有人,她的身後,有他!
梵琛是坐在輪椅上的,他看林雪靜的時候需要擡着頭,也就是仰頭看過去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落在了那個男人注視她的目光上,那麼沉穩的,篤定的,堅持的,包容的--目光!
梵琛突然覺得自己瞬間渺小如塵埃,對,在這樣的男人面前,自己渺小得連塵埃都比不上!
她的身邊就該有這樣的男人,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她的身邊就該站着他,就該有個他的位置,獨一無二,沒人可取代!
梵琛突然忍不住地自嘲一笑,笑容裡有嘲諷,有無奈,笑的時候居然覺得自己無盡的悲哀,就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她的眼睛裡的陌生和疏離似乎隔着千山萬水隔着萬丈深淵。
她的眼睛裡撒着零碎的星子,那些拼湊而成的淚水珠子一顆顆地落下來,她看着他,話語再次堅定地啓脣而出,帶着宣判似的決絕,“梵琛,我要離婚!”
“我把他留給我的遺產都給你,我們離婚!”門口的女子突然輕輕地笑着,淚水落盡,那落盡鉛華的一笑,有着前所未有的釋然。
“這幾年裡,你幫我渡過了難關,在我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是你在我的身邊,我感謝你,屬於我的那一份遺產並沒有註明我不可以轉贈,我現在都給你!”
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
從此以後,我不再欠你!
儀式廳裡的人又一次被震驚住,看來今天的這場戲是波折不斷,這到底還有多少個高/潮啊?
林雪靜的決定讓所有的人再次愣住了,踩着遺像的梵母目光呆呆地看着門口,腳底下的碎玻璃在高跟鞋的腳跟處發出咯吱咯吱的一聲脆響,最後一塊遮住額頭的玻璃被重力壓碎了。
讓出屬於自己的股份,只爲離婚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任何的相欠。
梵琛那蒼白的臉上滲透出來的笑容是慘淡的,是被她臉上那釋然的微笑看得眼睛發疼,看得心裡一陣難受。
雪靜,如果,如果我不要股份,你還會不會堅持要跟我離婚?
梵琛看着她,卻發現她已經轉身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她含着淚卻對着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有着雨過天晴的明媚,梵琛低下頭,臉上的笑容是慘淡的,是絕望的,放在雙膝上的雙手抓得緊緊的。
寂靜無聲的儀式廳,林雪靜緩步走來走到靈柩之前,走到嚴極律師的身邊,“嚴律師,請您幫我辦理吧!”
嚴極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輕鬆得鬆了一口氣,錢財乃身外之物,聰明的人知道以散財來求個心安理得,她將自己的股份讓給了梵琛,那屬於梵琛的那一部分將因爲他們的離婚而分別給了精益另外的五位股東,承嘉手裡佔總數的百分之二十八依然是總數最多持有者,她尚未接管精益卻用這樣的方式交好了另外五位股東,一石几鳥,不僅讓梵琛在精益聲威民心下滑,也進一步鞏固了自己的位置,好一招以退爲進!
嚴律師極爲讚賞這個決定,錢這東西來日方長,說着他朝站在一邊的司嵐看了一眼,哪怕是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想必落在這個人的手裡不出半年也能翻上幾番。
然而就在嚴律師就要開口的時候,輪椅上的梵琛輕輕開口了,“我不要了!”他說着用自己的手按着輪椅扶手的按鈕頭也不回地駛出了儀式廳,最初爲了遺產爭得頭破血流,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卻不要了!
梵母怔怔地看着兒子離開的身影,追了出去,“阿琛,你,你說什麼啊?你爲什麼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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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趕過來的林雪靜在醫生的幫助下親手給孩子換藥,承嘉因爲驚嚇過度,加上身體虛弱,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承嘉正在觀察中,等病情穩定之後便會移出醫院到司家去療養,這件事林雪靜也同意了,因爲這一出意外讓林雪靜也害怕了,儘管病房門口和走廊上都有人守着,但是經過了那件事,她現在即便是坐在兒子身邊都覺得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媽媽,媽媽--”昏睡的承嘉再次迷迷糊糊地喊了起來,他睡得不安穩,小手甚至在半空中胡亂抓着,身體也掙扎着,閉着眼睛,但嘴巴卻張得大大的,小胸口隨着他緊蹙的呼吸劇烈起伏,張着嘴想要喊‘救命’,卻只喊出了幾聲‘媽媽’的嗚咽聲。
“承嘉,承嘉,我在這兒,媽媽就在你身邊,你別怕,兒子--”林雪靜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去抓住他那亂動的雙手,他掙扎時掙脫掉了手背上的針管,林雪靜兩隻手不空,根本按不住他的手,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難地開始在chuang上打滾,明明脖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但他卻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不暢得喘不過氣來,小臉上臉色蒼白如紙,雙腳死死地抵着chuang頭的鐵欄,用力得蹬着。
“來人啊,快來人--”林雪靜的呼聲讓站在門口詢問具體情況的司嵐一驚,衝進去時看着這樣的場景,承嘉在chuang上翻滾,雙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滿臉痛苦地像是被夢魘逼得要發瘋了,而林雪靜一手摁着他手背上出血的血管,手忙腳亂地被他踢開又撲/過去幫他按住,母子倆都在痛苦地掙扎着,他衝過去一把將承嘉的雙手按住,並用自己的腿夾住了他亂蹬的腿,發現即便是將孩子緊縛在頸脖上的手強行掰開,但是他的呼吸依然艱難,一陣急喘,臉色蒼白如同窒息。
“承嘉,你醒醒,承嘉,醫生--”司嵐低吼一聲,趕來的醫生在查看了承嘉的眼瞼之後迅速地打了一支鎮靜劑。
醫生在注/射了鎮靜劑之後,承嘉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軟綿綿地躺在了司嵐的懷裡,呼吸還在微微的顫抖着,小胸脯起伏時也有着輕微的顫抖,額頭上的細汗沾了司嵐一手,身邊的林雪靜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看見孩子手背上的血還沒有止住,忙在護士手裡取了棉籤替他壓住,當她的視線落在孩子那手臂上的淤青時,又一次忍不住地淚水直奔,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額頭上的傷口最嚴重,經醫生診斷是激烈碰撞傷,額頭上的傷口是反覆撞擊在硬物上所留下的,被救出來是鮮血直流,醫生說腦部可能受到了創傷,至於有多嚴重,照過了腦部ct現在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只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看是是不是有其他的後遺症。
“他這是做噩夢,夢見了曾經經歷過的事情,被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難,這是他的心理反/射,也就是他有了很深的心理陰影!”醫生輕聲解釋,“等他醒來需要輔助心理醫生的治療!”
司嵐看着懷裡依然在喘息的孩子,孩子渾身是傷,縮在他懷裡卻又警惕得像一隻小刺蝟,因爲只要他一動,哪怕是動動手臂,孩子即便是注/射了鎮靜劑也變得異常敏感,他在緊張,他在害怕,
因爲他感受到了他渾身都在顫抖着!
司嵐眸光一深,他的孩子自信又堅強,年紀雖小卻有着讓人讚歎的沉穩,但是現在,他被傷成了這樣--
陸淺櫻!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