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宮歐忽然抓起她的手,眉頭擰緊,“你手怎麼又受傷了?”
時小念看向食指指尖上的創可貼,不在意地道,“沒什麼,被蝦夾了下。”
“別動!”
宮歐停下腳步。
兩人站在屋檐下,宮歐低着頭,伸手小心翼翼地撕開她手指上的創可貼,檢查她的傷口。
“你看,小傷口而已。”時小念說道。
宮歐轉過頭,揚聲喊道,“封德!拿消毒水和紗布過來!”
“不用了,創可貼就可以。”
“不行!這麼大的傷你眼瞎麼?”
“……”哪裡這麼大的傷了。
是他眼睛瞎吧。
宮歐霸道地道,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摟在她的肩上,擁着她走向餐廳。
餐廳的長桌上,鋪滿菜碟,一道道美味佳餚呈放在桌上。
宮歐的黑眸一深,俊龐上的表情有稍稍的凝固,他低下頭看向時小念,嗓音格外低沉,“你受傷了還爲我做菜?”
“真的只是小……”
時小念再度解釋,話還沒說完,宮歐就低下頭捧住她的臉,吻向她的嘴脣,霸道地佔有着她柔軟的脣,吻得用力。
餐廳裡還站着幾個工作人員,見狀都瞪圓了眼睛。
有錢人都是這麼當衆秀恩愛的麼。
“唔――”
時小念沒想到他會突然吻過來,有些錯愕地睜大眼。
宮歐咬了下她的嘴脣,她吃痛得張開,宮歐火熱的舌長驅直入,在她的嘴裡一番爲所浴爲,將她的清甜襲捲得乾乾淨淨。
時小念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抗拒不了他突然的熱情。
很久,宮歐才慢慢放開她,黑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的臉,薄脣微啓,一出口就霸道得不行,“時小念,你看你有多愛我,受傷了還爲我做菜。”
“我……”
“我很感動!”
宮歐說出這四個字,黑眸定定地凝視着她,視線落在她微腫的脣上,恨不得再吻一次。
在他身邊時間久了,時小念也能摸清他的想法,見他的眼睛蒙上一層yu望,她立刻豎起自己的食指,道,“又流血了。”
創可貼被撕開。
她食指指尖上又沁出一顆血珠。
宮歐移開目光,盯着她的手,然後毫不猶豫地抓住她的手放到脣邊,張開薄脣就含住,將那滴血舔舐而走。
時小念的手指一向敏感,他一吻,她的身體便是一陣電流擊過般的麻顫。
她想縮回手指,宮歐強制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不要這樣子……”時小念看向一旁工作人員們的八卦眼神,分外尷尬。
宮歐火熱的舌在她手指上一卷,然後放開,她的指尖一片乾乾淨淨。
“看,沒血了。”
他得意地挑眉。
時小念黑線,“你剛纔還說用消毒水,你這樣衛生麼?”
“沒事,我不嫌你血髒。”
她的一切在他這裡都是順眼的。
“……”
她是嫌他的唾液髒好嗎?
時小念默默無語地抽回自己的手。
封德將醫藥箱拿過來,宮歐又親自給她清理一遍傷口,用醫用紗布給她裹上。
她只是被蝦夾了一個小傷口,宮歐給她把整個手指用紗布纏起來。
頓時,她的手指造型太滑稽。
“不用這麼誇張吧?”
時小念忍不住道。
坐到餐桌前,時小念試圖拿起筷子,但食指沒辦法彎曲,導致她筷子都握不穩,更別說吃飯了。
他這麼個包紮法真的不會讓她手指血液不流通,然後截肢嗎?
“我包得很漂亮。”
宮歐對自己的傑作很是得意。
“……”
漂亮在哪?
他簡直什麼品味都是奇葩的!
“坐過來,我餵你吃。”宮歐命令她坐到自己旁邊。
“不用了,我用左手吃。”她哪敢讓他這麼個大胃王餓着不吃來喂她。
“過來!聽話!”宮歐瞪她,隔着餐桌向她伸出手,“快點!”
“……”
時小念只好坐過去,宮歐挑了幾道相對清淡的菜喂進她的嘴裡。
一口飯,一口菜,搭配得均衡營養,每一口飯都不多不少,能在勺子裡堆起一個小小的尖。
時小念懷疑她去數的話,每勺米粒肯定都一模一樣多。
可怕的偏執狂。
她手上就那麼小小的一個傷口,宮歐也不准她吃海鮮。
“我吃飽了。”
時小念說道,嚥下嘴裡最後一口飯。
“真的吃飽了?”宮歐盯着她問,似是有些不相信。
“真跑了,你吃吧。”
時小念說道,拿起紙巾擦嘴,從餐桌前站起來,走到窗口望向外面的景色。
忽然,她身後傳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她回過頭,不出意外地正看到宮歐正在優雅地消滅食物,明明就是擺着一副貴族式的吃相,速度卻快得驚人,一盤炒蝦丸已經被他在30秒之內迅速解決。
封德站在旁邊老臉淡定。
而幾個工作人員全都目瞪口呆,其中一個還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這速度已經算是一般了。
要知道,她常常在宮歐的速度下只能吃個六成飽,另外四成都被他搶過去了。
“我出去走走。”
時小念開口說道。
“不要碰水。”
宮歐道。
“知道了。”
時小念從木屋走出去,往大海走去,耳邊傳來叮叮鐺鐺的風鈴聲和海浪聲,讓人有種在度假的慵懶感覺。
一排路燈照着。
海面上的風吹來,她長長的裙襬被吹得飛揚起來。
時小念往海面越走越近,夜晚的海面很平靜,離海面近了,時小念靜靜地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面。
大海輝宏,望過去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她脫下鞋子,將雙腳踩進沙子裡,剛剛入夜的沙子還帶着暖意。
記憶裡,這算是她第一次度假。
她一直宅着,沒什麼機會能出來。
時小念一手拎着鞋子,沿着海邊走在沙灘上,踩下一排又一排的腳印。
海浪聲一陣一陣傳來,在夜晚聽着讓人的心莫名地平靜下來。
她發現,她好像喜歡上大海了。
她開始有些期待潛海,期待看到發光海生物。
時小念踮起腳,指尖劃過沙子,在沙灘上劃出一個個形狀,畫得不亦樂乎。
驀地,她的腰間一緊。
她被人從背後抱住。
海面上又一波海浪涌過來,泛出白色的水花。
“在幹什麼?”
宮歐從後抱住她,低頭在她的臉上霸道地親上一口。
“你這麼快吃完了?”
時小念愕然。
她煮得很多,他沒理由吃這麼快。
“不吃了,你這傷起碼一兩天才能好,我明後天就靠着它。”
宮歐從後摟着她,燈光落在兩人身上,在沙灘上投下親密的影子。
“你要吃剩飯?”她沒聽錯吧。
“你做的剩飯我也吃!比那些廚師做得靠譜多了。”
“……”
時小念默。
宮歐鬆開她,低頭望向沙灘上凹下去的痕跡,黑眸深邃,“你在畫畫?”
“嗯。”時小念點頭。
“那你畫我。”宮歐突發奇想。
“……”時小念頭疼,說道,“你要給我做模特嗎,做模特很累的。”
“我長成這樣,誰見我第一眼都刻在腦子裡了,還用看着我畫?”宮歐一臉高傲地看向她,“我不要漫畫式,我要那種肖像畫!”
“……”
好煩的自大狂。
難得她想看會海,他可真能給她找事做。
想了想,時小念決定將他拖下水,一本正經地道,“肖像畫一定要模特的,你不做模特,我沒法畫。”
“這麼麻煩?”宮歐擰眉,不過思考兩秒便霸道地道,“那你也要畫!”
難得度個假,他要她留下點什麼。
“好吧,那你擺個造型,人物肖像要很久哦,起碼兩個小時到三個小時。”
做畫畫模特都很累的。
她看他能不能堅持。
時小念說着轉身去看有沒有樹枝之類可以畫畫的,她低頭找着,沙灘上被清理過,乾淨極了。
“時小姐。”
封德遞上一根類似教棒一樣的東西,可伸縮。
“封管家你出來度假爲什麼還帶着這東西?”時小念不解。
“作爲管家,要時刻以備不時之需。”
什麼不時之需會需要教棒。
“封管家,你以前是不是姓多?”多啦A夢纔有百寶袋,要什麼有什麼。
封德顯然不懂她的梗,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謝了。”時小念接過教棒,轉身,“宮歐,你確定你能堅持……”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宮歐宮大總裁躺在沙灘上,雙手枕在腦後,一雙眼睛緊閉,一派慵懶恣意。
“畫吧,四個小時也可以,我睡一覺!”
宮歐閉着眼開口,語氣飛揚跋扈。
“……”
算你狠!
居然能想到躺在那裡擺POSE給她畫。
時小念氣得牙癢癢的,不情不願地將教棒咬在嘴裡,伸出雙手比出一個照相機的框,將宮歐收進她的手指框中,在心裡盤算着畫畫的比例。
宮歐躺在那裡,分明的五官在燈光下完美得不像話,輪廓深邃,光影結合,讓他眉目間的混血味道濃了一些。
他領口的扣子解了三顆,襯衫領子隨着海風揚起,露出精緻姓感的鎖骨。
不得不承認,宮歐這一躺,又帥出新高度。
老天算厚待這個男人,除了易怒偏執情緒不太正常,其它好的都給他了。
時小念觀察了許久,將教棒拿下,纖細的手指靈活地轉動着中手中的教棒,開始認真地在沙灘上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