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上,宮歐走在右側,背影頎長帥氣,一個保鏢推着莫娜走在左側,莫娜是宮歐的心理醫生,當然是要跟着他,她不停地轉頭和宮歐說着什麼。
宮歐沒怎麼搭理。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望見莫娜和宮歐在一起的背影,時小念就感覺自己心裡不太舒服。
醫生和病人。
她是不是又想多了。
時小念敲敲自己的腦袋,然後走回病房,望着空空蕩蕩的病房,沒有人在那裡移動傢俱,沒有人在那裡擺水果盤……
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寂寞。
和宮歐24小時黏在一起的時候,她偶爾還會嫌太黏了,可真的分開了,她又覺得一個人無聊。
時小念走回牀上,定定地看着牀頭櫃上的水果盤,臉上有着落寞。
半晌,時小念拿起水果盤上最上面的一個櫻桃放進嘴裡,甜甜的,還有一絲酸澀。
宮歐不在的時候,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
在封德的陪伴下,時小念做完檢查往回走,忽然見一個護士抱着小嬰兒往她的反方向走去。
嬰兒。
時小念忽然有了絲興趣,轉身跟着護士往前走,一直走到醫院的育嬰房外。
育嬰房建設得很大,裡邊乾淨整潔漂亮,爲了讓家長隨時能看到孩子,在牆上嵌着一大塊的玻璃。
時小念站在那裡,透過玻璃往裡往去。
嬰兒牀上的小孩們有些睡着了,有些睜着眼睛,一臉好奇地看着周圍,眼珠子轉動着,粉嘟嘟的一張張小臉,有的還在流口水。
“封管家,你快看,小孩子好可愛啊。”
時小念看着裡邊的一張張小臉說道,眼中嵌着星光。
“是啊,孩子很可愛,少爺和時小姐的孩子肯定更可愛,還會很漂亮,因爲少爺和時小姐的長相都是人中龍鳳。”
封德站在一旁溫和地說道,一張臉上也有着愉悅的笑意。
“哇,封管家,你看,那個孩子笑了耶。”時小念伸手扒在玻璃上,一臉的欣喜,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笑了一樣。
“是啊。”
封德微笑着一旁一臉慈祥地看着時小念。
其實時小姐跟着少爺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就像現在,少爺還沒完全相信時小姐,平時,時小姐從來不和少爺聊寶寶的話題。
哪有做媽***不喜歡聊呢。
可時小姐忍着不提,之前少爺逼她打胎,帶女人進來帝國城堡時,他以爲時小姐會倔強地只求離開,但後來她也忍了下來。
他問過爲什麼,時小姐說,偏執狂的世界她不明白,但她要試着去明白,因爲不管怎麼樣,她還愛着少爺。
“希望莫娜小姐能將少爺的病治好。”封德忽然感慨地說道。
“……”
聞言,時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封德,封德一臉理解地注視着她,時小念能感受到他的關心,不禁微笑地點頭,“希望他會好起來。”
時小念看着玻璃內的嬰兒世界,臉上的笑容更深。
她好希望能和宮歐一起看她拍的B超,看孩子一點一點在她肚子裡成長的樣子。
宮歐不在,去育嬰房看那些小孩子成了時小念每天的必修課,看那些孩子或流口水或笑或哭的模樣,都讓她心情變得越來越好。
她每天都吃了封德親自燉的補品,肚子的孩子被她養得很好。
之前還有流產的擔心,現在可以稍微放下一點心。
夜晚,時小念坐在牀邊,將檢查報告一份一份疊好收起,然後將報告放進一旁的牀頭櫃抽屜裡。
檢查報告上寶寶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好。
可這些喜訊,她都無法和宮歐分享,免得又讓他不開心。
“時小念!”
一個霸道的聲音傳來。
時小念坐在牀邊轉過頭,宮歐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走進來。
封德立刻恭敬地走向前,替宮歐將西裝外套脫下,宮歐長腿邁開大步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時小念的身旁,擁住她就低下頭吻了下來。
時小念擡着頭,被他吻得洶涌熱烈,呼吸幾乎全部被他褫奪。
“唔……”
時小念輕吻,人被宮歐擁進懷裡,宮歐吻得瘋狂,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給香下去。
很久,宮歐感覺到她呼吸越來越不勻,才鬆開她,額頭抵着她的,呼吸沉重,嗓音喑啞,“又是一天不見,我想你想得都要瘋了。”
“有這麼嚴重麼?”
時小念好笑地問道,心底涌起一抹暖意。
“廢話!你在醫院都不想我是不是?沒良心!時小念,你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女人!”宮歐瞪着她不悅地道,但沒有發火,一雙眸子漆黑,“那死女人說什麼適當的距離能讓想念更深,都是假的!”
那死女人,指的是莫娜吧。
這些天,宮歐都是在和莫娜在一起。
“今天莫娜有帶你去哪嗎?”時小念坐在他身旁問道。
這些天除開宮歐辦公的時候,莫娜以治療的名義帶宮歐出去散心,和大自然接觸。
莫娜的心理治療她也太不懂,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什麼叫她帶我?我用得着她帶,我願意讓她做只領路的羊,她纔有這個資格領路好麼?”宮歐不可一世地說道,脫下鞋子坐到牀上,拿起被子聞了聞,聞着上面屬於她的氣味。
嗯,只有她一個人的氣味。
不錯。
“那她領去哪了?”
時小念定睛看向他,輕聲問道。
“說到這個,送你一件東西。”宮歐說道,轉眸望了封德一眼。
封德是個專業的管家,只一個眼神便明白,走向衣架,伸手出宮歐的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個棕色的盒子。
封德將盒子恭恭敬敬地遞給宮歐。
宮歐遞給時小念。
“是什麼?”時小念有些疑惑地接過來,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是種很好聞的味道。
“自己打開。”
宮歐盯着她道。
“嗯。”
時小念輕輕地應了一聲,伸手打開棕色盒子,一股淡淡的撲鼻香味傳來,裡邊是一串珠子手鍊。
紅色的珠子,一顆一顆小小的如紅豆般,顏色是如血滴一般的深紅。
檀香味很濃。
“今天我和那隻領路羊去了一個寺廟,說是要讓我修身養Xing,有病!”宮歐說到莫娜語氣冷漠,隨即又道,“不過我發現佛堂供着這串珠子,據說是那寺廟的鎮寺之物,已經經過幾代住持的日日唸經,能保人祥和安康。”
“……”
“我是不喜歡迷信,不過戴着也無妨,我已經讓人檢測過了,對人不會有任何傷害,你戴着吧。”宮歐說道。
時小念越聽越不對勁,看着宮歐問道,“你把人家的鎮寺之物拿來,人家沒有意見嗎?”
“有,那又怎麼樣?我給錢了!”
宮歐看向她,黑眸深邃,英俊的臉上寫滿So What的字樣。
這男人真是……
有錢就可以上人家佛門清靜之地任Xing麼?
時小念已經找不出任何語言,拿着手上的紅珠手鍊放在燈光下看了一眼,那顏色美得讓人驚歎。
想想,宮歐送她的每一件首飾都是有着特別的意義。
手鍊被宮歐搶過去,宮歐一把握住她的手,將手鍊替她戴上,紅得滴血的珠子襯着她白皙的手腕皮膚格外好看。
“我當時看到這個就覺得是你的東西。”宮歐道。
“……”時小念默,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鍊,想了想道,“你都快集齊首飾四件套給我了。”
“四件套?”
宮歐挑眉,漆黑的瞳仁裡有着一抹疑惑。
“就是戒指、手鍊、項鍊、耳環呀。”時小念轉着手鍊漫不經心地說道。
宮歐恍然,“原來你是向我要耳環。”
“……”
時小念無語地看向他,這也能聽出言外之意?他也太會聯想了。
“說吧,想要什麼耳環?寶石的、鑽石的,還是什麼石的?”宮歐滿不在乎地說道,伸手將她撈進懷裡,“對,不準要黃金,太土了!”
“我沒說要耳環。”
“你說了!”
“我沒說。”他哪隻耳朵聽到她說要耳環了,明明是他自己會聯想好不好。
“你就說了,向自己男人要禮物天經地義!”宮歐一副認定是她主動要禮貌的模樣。
“……”
時小念頭疼地倒在他的長腿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嘆地道,“我真的沒有要啊,我現在首飾夠多了。”
她平時基本都是戴着他送的戒指和項鍊,偶爾參加活動再換些別的首飾。
首飾對她來說真得是夠夠的了,完全不缺。
宮歐坐在牀上,伸長着雙腿,突然就看時小念像只小狗似的軟綿綿地倒在他的腿上,他的眼睛一下子發直了,定定地盯着懷裡的她,“時小念。”
他的眼神深情寵溺。
他的嗓音喑啞Xing感。
“嗯?”時小念倒在他的懷裡,雙眼看向他。
“你真像一隻狗。”宮歐一臉凝重。
“……”時小念無語,額頭上黑線一串串地冒,垂下自己的手,“你能不能不把我當成狗啊?”
不知不覺間,封德已經識相地離開病房,替他們將病房門關上。
“時小念,你就是我的一隻狗,永遠不準離開我的一隻狗!”
“……”
時小念一點和他聊天的yu望都沒有了,想要坐起來又被他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