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慢慢閉上眼,宮歐呼吸有些粗重地吻着她,吻着吻着,他越來越用力,如野獸一般親吻着她的脣,撬開她的脣,火舌鑽入她的脣間,霸道地吻進去,輾轉反側,掠奪着她的呼吸,以及她的清甜。
慢慢的,他人將她壓到牀上。
他含住她的脣,一隻手朝她衣內探去。
……
宮歐的29歲生日舞會將在帝國城堡內舉辦,以庭院爲主場。
這是因爲宮歐不喜歡太多的人進駐城堡內的空間,這對他來說是件比較難以忍受的事情。
庭院裡支起無數的地燈,樹木上也裝飾上各種各樣的燈,等待那一晚綻放最燦爛的光芒。
時小念推着嬰兒車走在庭院裡,身邊是徐冰心陪着。
徐冰心望着衆人在四周細心佈置,說道,“之前訂婚典禮的事,宮歐的名望終究是跌了一些,留給外面注意多是你們的這段戀情。現在幾個月過去了,我看宮歐的名望能重新見長。”
時間總是能抹平一切的。
“不管花邊鬧得再大,宮歐確實有他的才華,這一點,人們不會忘記的。”
時小念說道,在一旁的太陽傘下停下來,扶着徐冰心在桌前的白色椅子上坐下,然後跟着坐下來。
封德領着女傭很快走過來,奉上下午茶。
“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當時的安保問題我們還會再做最後一次的演習,確保萬無一失。”
封德站在一旁說道。
“封管家辛苦了。”
時小念朝封德點了點頭,三個人聊着,小葵被放到草地上,小手按在地上爬着,嘴裡嗯嗯呀呀地似乎想說什麼話。
徐冰心見狀站起來去逗小葵。
時小念一個人坐在桌前,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眼中只剩空洞。
封德站在那裡,低眸觀察着時小念的臉色,問道,“席小姐是有什麼煩心事麼?”
煩心事。
當然有的。
時小念垂下眸,脣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說道,“封管家,你是心思最細膩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宮歐的變化。”
聞言,封德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少爺的脾氣變得更差了,不過我相信,只要席小姐在他身邊,出不了大亂子的。”
時小念就像少爺的一劑良藥。
只要把藥喝下來了,病情就能控制住。
“暴怒善妒都是傷身的。”時小念低聲道,擡眸看向封德,目光中透着幾許悲哀,“而且人生無常,我怎麼知道我能一直陪伴着他呢,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
“席小姐。”
封德打斷了她的話,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說如果而已。”時小念苦笑着說道,捧起面前的杯子,冰涼的手指觸摸上溫熱的杯壁才舒服一些,“封管家,他太辛苦了,我總覺得是我害了他。”
“……”
“如果我一直順從他的安排,如果我不曾那麼強硬地不和他複合,他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刺激得宮歐變成今天這樣。
她心疼。
她難過。
她懊悔。
她無能爲力。
“很多事是想不到的,席小姐。”封德溫和地安撫着她,“我最近在查一些名醫,少爺不肯接受治療,或者吃點藥壓壓脾氣也好。”
現在只要時小念不在少爺身邊,少爺的脾氣就變得異常的差,難以控制,N.E和帝國城堡的人走了又走,已經換過不少人了。
頻繁換人怎麼都不是一件好事。
任何龐大的架構都需要堅實的基礎堆砌,如果基礎都鬆了,那上面的人怎麼坐得穩。
“可那些都是精神藥物,吃了也只是一時有效而已,反而造成更大的影響。”時小念說道,如果只是身體上的疾病她反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擔憂。
“……”
封德沉默了,他同樣頭疼。
“他最近又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嗎?”時小念問道。
“還好,少爺就是越來越離不開席小姐了。”
他儘量說得輕描淡寫,不讓時小念擔心。
時小念苦澀地微笑。
宮歐對她是已經愛到有點病態的地步,明明她都已經陪着去公司了,宮歐在會議室裡開會,開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她就把她叫進會議室陪着。
這樣也就算了,突然想到一個話題和她聊,就當着數百人面前和她聊,把所有人的時間都浪費在那裡。
凡事都應該有個度,超過了那個度,一切就變得可怕。
誰能教她應該怎麼做呢。
忽然,時小念的手機響起來。
她低眸看一眼屏幕上的號碼,然後站起來走到一旁,接通電話,聲音冷淡,“喂。”
“席小姐,宮歐生日,我們沒有收到請柬也沒有收到一點消息,你知不知道這是件很失禮的事情?”羅琪有些不滿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
這幾個月來,在貴族圈子裡,他們宮家已經淪爲別人的笑柄。
她已經太久沒有出去參加過宴會,把自己困在家裡,本以爲宮歐29歲的生日會給她們一點表示,結果什麼都沒有。
時小念站在一大片草地上,鞋子在地上磨了磨,目光淡漠,“夫人,現在在所有人的眼中,你們和宮歐是斷絕了關係的。”
“訂婚典禮那天,我丈夫沒有出現,我也沒有同意斷絕關係,就算世人皆知,但這父子母子關係還是沒有斷。”
羅琪說道。
“是。”時小念淡淡地應聲,“那您想要我做什麼?”
羅琪每次找她都有一定的目的,不是爲了刺激她,就是要她報告宮歐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宮歐的生日舞會上,我需要你讓我們母子握手言和。”羅琪說出自己的目的。
聞言,時小念的眼中掠過一抹愕然,“夫人,現在離訂婚典禮過去才四個多月,並且,蘭開斯特家族能和宮家交好,也是以爲你們親情關係已決絕的緣故,現在就要修好麼?”
會不會太快了點。
這不是給蘭開斯特家族羞辱麼。
“所以是我獨自前來,我作爲他們父子修好的第一站。母親前往給兒子過個生日,又不代表什麼,蘭開斯特家族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兩家的利益掛着勾。”羅琪說道,聲音溫婉也帶着一股高高的口吻,“所以,我需要宮歐親筆寫的請柬。”
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宮家急切地需要攀着她這座橋和宮歐修復關係,再一點點讓宮歐回心轉意,繼承宮家。
修復好關係後,再要做什麼都可以,時小念這個人他們暫時是真的動不了。
時小念的眸子轉了轉,嘴脣抿着沒有說話。
“怎麼,不願意?”
羅琪問道。
“我能辦到的,夫人。”時小念淡淡地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可我想見見holy。”
這是她剛纔沉默的目的。
既然是交易,總要雙方都得到好處才行。
“席小姐真是一點虧都捨不得吃,放心,只要你辦得漂亮,我會把holy帶過來的。”羅琪說道。
“夫人答應得真快。”
“難道我還怕你搶孩子麼,如果你覺得把holy搶過去就不用顧忌着我們兩個老人了,那你也將知道失去兒子孫子的老人會如何瘋狂。”羅琪道。
“是,我知道的。”
時小念應了一聲,她明白羅琪的意思,一旦兩個老人什麼都失去了,什麼希望都看不到了,那他們真不會太顧忌宮歐的病。
可是她,卻是全世界最顧忌的那一個人。
兩人沒再說什麼,同時掛了電話。
時小念站在那裡,握住手機呆了幾秒,然後慢慢勾起脣,露出一抹笑容。
holy。
她能見到holy了。
這大概是訂婚典禮以後她接受到最好的消息了,不知道holy是什麼模樣,和小葵長得像不像,她席鈺長得很像,說不定小雙胞胎也特別像呢。
太好了。
時小念收起手機往回走去,封德和徐冰心相談甚歡。
“封管家,你今天又帥了。”
時小念微笑着朝封德說道,然後在太陽傘下坐下來,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啊?”
封德愣了一下,低頭看自己一眼,他不是和平時一樣的打扮麼,有什麼帥不帥的。
她突然好像高興了。
“這宮歐生日,有人那麼開心呢?”
徐冰心坐在一旁,看着時小念說道,以爲她是爲生日而開心。
“嗯,開心。”
時小念點了點頭,轉頭往草地上看去。
小葵平時喜歡爬來爬去,兩條腿特別有勁,此刻正在育嬰專家的指導下試圖學走路,一隻手剛被育嬰專家放開,她就嚇得身體一晃,趴在地上。
育嬰專家重新去拉她。
小葵立刻在草地上爬着就走,身上沾到一些灰塵。
“哎呀,弄髒了。”徐冰心心疼地說道。
“沒事,母親,小孩子接近大自然是好事。”
時小念說道,雙眼帶着笑意看向小葵,不知道holy是不是也像小葵這麼愛爬。
“席小姐。”
一個女傭匆匆跑過來,跑到時小念面前,一張臉上滿是委屈,眼眶裡含着淚水,“席小姐,少爺找你。”
“你哭什麼。”
徐冰心看向那女傭。
女傭拼命搖頭,“沒什麼沒什麼,是我笨,一直找不到席小姐,才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