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傭人,不用做這些。”
宮歐沉聲道,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紅彤彤的。
聞言,時小念開心地微笑,“那我是什麼?”
“……”宮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冷哼一聲,“我一直承認你是我未婚妻,是你一直在鬧。”
“是是是,我的錯,宮大總裁說什麼是什麼。”時小念走進去,隨口問道,“你剛剛開門是做什麼?”
“透口氣。”
宮歐低沉地道。
“怎麼了?是有煩心的事嗎?”
時小念走到落地窗前,搬出一張小桌子,將托盤上的菜一一放上去。
“沒怎麼。”
如今的宮歐是話題終結者。
“哦。”時小念也沒有再問,轉眸望了一眼牆上,牆上掛着宮歐的肖像畫,她的目光一暖,“這畫還掛在這裡呢?”
宮歐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一眼,冷冷地道,“這種東西既沒必要掛着,也沒必要特意拿下來。”
“……”
時小念站在那裡咬了咬脣,和宮歐在一起是絕對不能玻璃心的,否則分分鐘被虐死。
她看書桌上文件和書籍堆得高高一層,明白宮歐正在忙着辦公,便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吃完夜宵再忙一會就睡吧。”
她很識相地準備離開。
“等下。”宮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時小念回頭,只見宮歐在小桌子前面坐下來,黑眸看向她,眸色深沉,“過來,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走過去在他身邊的地毯上坐下來。
“你上次說希望通話的時候能有對方的全息影像出現,再具體說說。”宮歐低沉地道。
全息影像?
原來是問她這些事情,他好好說話的時候是不是隻有在工作時呀?
時小念坐在那裡想了想道,“我只是亂想的,如果打電話的時候,能有對方一個全息影像站在自己面前,就像陪着自己面對面聊天一樣,不是很好嗎?”
“好什麼好。”
宮歐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知不知道人類從發明計算機到如今科技橫行,所有功能都包含在一個小小的手機裡花了多少時間?”
“……”
時小念怔怔地看着他,這和他們聊的有關聯麼?
“任何人研發東西都有一個度,全息時代着重於辦公,你現在要搞一個全息影像通話,知不知道有多難?它本身就是一個十分龐大的獨立系統。怎麼弄?怎麼加進去還能使通話、網絡運行流暢?怎麼使一個小小的手機承載這麼多?怎麼確保能申請成功,怎麼確保它會普及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要做這個東西,要投入進去多少人力物力,尤其還可能像錢砸進水裡,連個響都聽不到。”
宮歐坐在小桌子前面說道,嗓音磁Xing。
“……”
時小念呆呆地坐着,聽着他一堆的話,感覺自己像被一連串的炮給轟過,耳朵都嗡嗡地響,她不由得舔了舔脣。
“你舔什麼脣。”
宮歐冷冷地道,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脣。
他現在和她說正事,她舔脣是幾個意思,要誘惑他麼?
想着,宮歐又覺得自己心煩意亂起來,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我……”時小念的心裡生起一種憋屈感,她看着宮歐,弱弱地道,“我只是隨便說了一個想法,我不知道它有那麼難實現,那你不要做好了。”
“不要做?”宮歐盯着她,“你提了個建議,說不做就不做?”
“那建議也是可以被否定的嘛。”
時小念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我是總裁,我沒否定誰來否定?”宮歐冷冷地看着她,“你怎麼那麼容易放棄,提了個建議就跑!”
你怎麼那麼容易放棄。
時小念怔住,他又說這個話了,她忽然想起他以前說這個話的時候總是把眼睛瞪得直直的,特別兇,現在是特別冷。
神情不一樣,語氣卻一模一樣。
果然,骨子裡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完全變掉,對麼?
“宮歐。”時小念看向他,眼中透着崇拜,“也許這個事真的很難,但如果真要做,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
宮歐抿脣,收斂目光。
“如果連你都做不出來,我相信沒人能做得出來。”時小念認真地說道。
她相信他是無所不能的,他天資聰穎,在科技領域的才華現今社會都無人可以比擬。
她坐在那裡,看向他的目光有着崇拜,那種眼神能將任何一個男人的虛榮心融化,她的一頭長髮微微有些凌亂,臉上泛着紅暈,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嬌媚。
宮歐定定地看着她,時小念將桌上湯的蓋子揭開,說道,“好了,先吃夜宵吧,工作的事慢慢來。”
“我好像有點想法。”
宮歐猛地桌前站起來,朝着書桌走去,拿起一旁的書籍又開始拼命地翻。
“……”
夜宵不吃了?
時小念將蓋子又蓋了回去,走到宮歐身旁,看着他在那裡翻書,翻着不對他拿起來就要丟,書揚到半空,他似想到什麼又收回來,用力地按在桌上。
時小念對他的這個動作感到有幾分奇怪。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翻了一會書,就開始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擊起來,一成串一成串的敲着她看也看不懂的東西。
時小念望了一眼桌上的菜,想想還是沒有提醒他去吃。
她畫畫起來也是這樣,一旦投入了誰拉也不聽,什麼都不管就畫畫。
時小念看不懂電腦屏幕上的東西,低眸看向宮歐,他坐在那裡,身上的衣服熨得妥帖,一張臉龐英俊帥氣,五官隱約透着一點混血的味道,漆黑的雙瞳盯着電腦屏幕,都不用看鍵盤。
工作起來的男人果然是有魅力的。
時小念低眸凝視着他,宮歐的眉毛顏色很深,睫毛很長,有多長呢,得超過1.5釐米了吧?真想用尺子量一下。
看着看着,時小念覺得自己的身體熱起來,口乾得厲害,她摸摸自己的臉,燙得跟要燒起來一樣。
是這書房開的溫度高麼?
她體質很冷,現在居然感覺到熱。
時小念舔了舔嘴脣,決定離開去喝水,沒有打擾宮歐,時小念小聲地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聽宮歐低沉的聲音傳來,“搬張椅子在我身邊坐着。”
“爲什麼?”
她口渴,想喝水。
時小念轉眸看向他。
宮歐坐在那裡手速飛快地敲着鍵盤,頭也不擡地道,“你一走,我腦子剛剛想的東西會跟着走掉。”
“……”
他腦子裡的東西爲什麼會跟着她走掉?
時小念莫名地看着他,但還是乖乖地搬了張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來,安靜地看着他工作。
可他的工作又是她完全看不懂的。
於是時小念坐在那裡越發地無聊,越是無聊她就越是口乾,幹得她都直舔脣。
深夜,書房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
好難受。
好熱。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但只是兩杯紅酒而已。時小念伸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放在椅背上,繼續安靜地坐在那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菜都冷掉了,宮歐還是在不停地工作,沒有一點收工的意思。
時小念也只能坐着,都把外套脫了怎麼還感覺那麼熱,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脖子到臉都像是燒起來一樣,燙得不像話。
時小念很想衝回去洗個冷水澡,但不行。
她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懼寒,於是都是兩三件毛衣疊着穿,穿得很誇張。
時小念默默地將最外面的一件毛衣脫掉,這才稍微舒服一些。
但很快,時小念又感覺到不自在了,渾身燥熱難忍,嘴巴幹得不像話,心臟還跳得特別快。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想起幾年前中過養母的**,感覺有點相似,但不一樣的是她不覺得腦子渾渾噩噩,只覺得身體熱得不行。
她分不清是不是真中**了。
“……”
她坐在那裡,一口氣一口氣地深呼吸着,緩解體內的燥熱,她伸手摸向自己心口,跳得太快,快得都要跳出喉嚨了。
宮歐坐在那裡,打出一段內容後,一回頭就見時小念坐在他身旁,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貼身毛衣,白色的毛衣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而她的臉頰是一片通紅,雙眼迷離,一雙手還撩着頭髮,那模樣既清純又誘惑。
宮歐以爲自己看錯了,眼神定了片刻。
時小念有些尷尬地拿下自己的手。
“你很熱?”
宮歐問道,她不是怕冷麼?
“對、對啊。可能是空調溫度開太高了。”時小念捧住自己的臉道,她現在的臉一定紅得跟個酒鬼一樣吧,太醜了。
“我沒開空調。”
宮歐直接揭穿她技劣的藉口。
“……”
時小念大窘,坐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低下頭。
“你到底怎麼了?”宮歐冷冷地問道,“被人下CuiQing藥了?”
一語道破天機。
“怎麼可能,誰會給我下。”
時小念立刻失聲否認,忽然想到封德給她喝的紅酒,她好像記得封德拿過來的時候,酒瓶的木塞已經開了。
不會吧。
義父不會這麼爲老不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