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終究還是信任他的,不管他是藍越還是教官,他說的話,她依然會聽,會認真考慮。
在後來的三十公里極限越野,落後的木蘭女兵,沒有再要求隊友的等待和幫助。
尤其是當自己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根本無望通過選拔的時候,她們只想默默完成課目,不拖累任何戰友。
個人淘汰制與團隊賽制,必須用不同的戰友情去面對。
我可以激勵你,可以幫助你,但我不會拖累任何同伴。
只要你們還能繼續前行,我在後方爲你們鼓掌。
肖蘭的轉變,也感染到了老虎連和其他小分隊。
這一天,教官們一直在打亂各小組的編隊,故意採取抽籤的方式,將所有人的編隊打亂。
菜鳥們都被分配進不同的臨時小組。
每完成一個課目的挑戰,就會重新分組。
第二天的體能和生存極限挑戰,上演了無數汗水與淚水交織的殘酷淘汰畫面。
每一次放棄鐘被敲響,都代表着一份不甘和失落。
這就是特戰選拔的現實。
肖蘭也累壞了,她的體力開始跟不上選拔的強度,腓骨陳舊傷悄然發作,令她痛不欲生。
夕陽西下,終點遙遙無期,肖蘭就像踩在火刃上,步步艱難。
相熟的雛鷹女兵路過,她拒絕了她們的幫忙。
木蘭女兵無奈超越了她,因爲她不允許她們爲她停留。
“你們快跑,這不是團體賽。”肖蘭喘得不行,“讓我獨自面對,我爬都會爬到終點,但我絕不拖累任何人。”
女兵們漸漸遠去,連長的話誰敢不聽?
天色漸暗,肖蘭越來越落後,眼看就要被淘汰。
她一瘸一拐,汗如雨下。
到了沙灘地帶,傷腿更痛,沙地柔軟,每一步都像陷進去一樣,無從借力,更加跑不快。
肖蘭乾脆閉上眼睛,無意識地向前衝。
戴着墨鏡的藍越終於來到她面前。
“肖蘭,你要不要放棄?”他看過她的診斷報告。
她的傷,註定熬不過選拔集訓。
“我不放棄。”肖蘭不想看見他的臉龐,“至少不是現在。”
藍越不再追問,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每一步前進,都是那麼艱難。
女兵們都在終點焦急等待,期盼肖蘭的出現。
就在華燈初上之時,肖蘭以倒數第五名的成績,捱過了終點線。
女兵們抱着她哭成一團,肖蘭始終不願意睜眼。
她久久不能平靜,鄧哲幾次想採訪她,都被拒絕。
“讓我好好地哭一次。”肖蘭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宣泄情緒,她都快憋壞了。
身爲木蘭連連長,別人只看見她的剛強和大度,卻不知道,她的壓力無從緩解,幾乎就要壓垮她。
藍越擰開自己保溫水杯,遞給她。
肖蘭越喝喉頭越苦,居然還是她最愛喝的苦丁茶。
藍越怕苦,從不喝茶,只喝白開水。
“我們談談……”藍越說。
……
如此同時,人在醫院的葉宸驍,接到了一通沒有來電顯示的陌生電話。
“我是魔王,任務進行得很不順利。”冷雋睿已然受傷,“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儘快回選拔基地坐陣,羽晨那裡我不放心……她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