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晨就算躺着,也是天旋地轉,浮浮沉沉的暈眩感。
她的身體素質不錯,就算偶爾暈車船,只要下船稍事休息,不用一兩個小時,就能生龍活虎。
可這回不同。
她下不了船,就算是暈着,也得在船上繼續熬着。
風浪大得驚人,小廚從甲板上奔下來,誇張地向大家描述海面上的情況。
偌大的指揮艦常州號,就像是劈開風浪在前行。
每一次浪潮,至少能掀起六七米的巨浪,劈頭蓋臉地將整個甲板都淹沒。
“哇,我真不誇張,那一瞬間,我真以爲我們的指揮艦被大海給吞了。”小廚繪聲繪色,“要等好幾秒,大浪纔會退去,艦船纔會鑽出海面。”
簡寧出去上了一次廁所,回來時小臉雪白,“小廚真沒誇張,我剛剛看了弦艙的觀察口,大浪真的沒頂,嚇得我以爲船要沉了呢!”
許明湘氣惱地拍着牀板,“我還以爲自己有多強,開船前巴不得快點出發,能夠馳騁祖國的海疆,誰知道,竟然是這副慫樣。”
她暈得擡不起頭,“明天就是氣墊船登陸訓練,咱們這副慘相,忒丟人了。”
“狐狸啊,這暈船藥吃了怎麼一點用都沒啊!”小海星懨懨地說,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大家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葉羽晨也很想有靈丹妙藥,能止住暈船的感覺,“這個暈船吧,其實藥物只能緩解,主要還是得等我們的身體機能適應了顛簸,纔會好。”
身爲隊長,她也覺得很銼,“人家海軍老兵都沒事,咱們這是怎麼了?”
正說着,艦上的副炮手下了弦艙,葉羽晨以爲她是來關心她們的,結果她也掀開被子躺下了。
“雖然這是我第三次隨艦出訪,”副炮手悶悶地說,“可我還是暈船了。
這片海域,在每年的八月之前,溫和得不得了。
可是一過八月,那個風浪惡劣得嚇死人。”
看見海軍老兵也會吐,葉羽晨她們頓時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等風浪小點,天氣好了,大家多去甲板上走走,暈船自然就會緩解。”副炮手安慰大家。
這種感覺,還真是生不如死。
艙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葉羽晨一聽,終於有了點笑容,是小鋒來了。
結果,小鋒一進來就把大家逗笑了。
它暈船的情況比女兵們還厲害,一路搖搖晃晃,四個小狗爪走起路來都不協調了,居然有些同手同腳。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狗慫葉羽晨,黑亮亮的眼睛溼漉漉的,脖子上掛着黃色的嘔吐袋。
“哎,”小狐狸嘆氣,“五顏六色的嘔吐袋還真是人手一個。”
睡在下鋪的她招招手,小鋒就乖乖地躺在她牀鋪邊,舔着自己的小爪子。
葉羽晨摸摸它的腦袋,安慰它:“小鋒最勇敢了,對吧?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就好了。”
小鋒顯然不信,舔了舔葉羽晨的掌心,一臉擔憂地望着她。
副炮手哼哼道,“大狗狗,真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咱艦上的女兵操舵手才辛苦呢,舵手必須隨時掌握航向,她要是暈船了,是不能離開崗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