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可敬之處,就在於他們身上那種獨特的犧牲與奉獻精神。
所以每當我們看見那身自律的橄欖綠,都會肅然起敬,併爲之深深着迷。
現在的簡寧,已經將軍人風骨刻在了靈魂裡,她不畏生死,無懼將來,只求俯仰無愧天地。
“二哈,瞄準!”她支撐着站起來,準備跳出矮牆的掩護,吸引敵狙擊手開槍,暴露身位。
只有在他開槍的瞬間,冷傲琛纔有機會打中他。
一隻修長的手掌,按在簡寧的肩頭,“你來開槍,我去。”
那聲音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可他做出的決定卻一點都不含糊。
簡寧這樣衝出去就是送死!
外面的敵人越壓越近,冷傲琛容不得她反對,“我是男人!拜託你也給我個機會。”
他不能再看着有人爲他犧牲。
簡寧背後發麻,二哈這是認真了。
他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回頭。
飛快地架好槍,簡寧集中最後的注意力,“好,我準備好了。”
冷傲琛背好槍,拔出手槍,運足了勁兒,一躍而出。
等待已久的敵狙擊手,立刻扣下扳機。
“咻~”尖嘯的子彈,帶着死神的呼號,在冷傲琛手臂上,打出一道血箭,痛得他重重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簡寧等到了最佳射擊機會,將子彈射向敵人——正中眉心!
這就是簡寧的槍法,準得不可思議,猶如死神判決書。
海魂戰隊的後援趕到,立刻用火力壓制住敵人的步兵,此時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簡寧身上的傷太多,只能爬向冷傲琛,“二哈,二哈,你怎麼了?
你傷的重不重,快告訴我!”
她急壞了,可是怎麼也爬不快。
冷傲琛躺在地上,深深地鬆了口氣,可是很快又疼得抽搐起來。
不就是側身位被打中右手上臂嗎?
怎麼會這麼疼,他暗罵自己娘炮,人家簡寧嬌滴滴的大姑娘,半身都是血,也沒像他這麼虛。
可是,就是疼得難以忍受。
他奮力匍匐向簡寧,“小泥鰍……你別擔心,我沒事……胳膊一槍算啥……”
他疼得大喘氣,特麼的,到底怎麼了?
他又不是玻璃做的,怎麼這點痛都忍不住?
簡寧聽到他的聲音顫抖,好揪心。
二哈表面紈絝,可他不娘,不管什麼樣的嚴酷訓練,都能泰然處之;被老兵打成豬頭都沒這麼脆弱。
只是傷到胳膊,不該這樣!
簡寧好不容易爬到二哈的面前,他的臉色好蒼白,但是傷口的出血量看起來並不大。
“二哈,你說話啊,你急死我了。”簡寧嚇得六神無主,拉住他的軍服褲腿,慢慢向上爬。
剛剛趕到的葉羽晨看到血人一般的簡寧,抱着臉色青白的二哈,眼眶都熱了。
微露晨曦中,二哈只看見簡寧秀美如畫的臉龐,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無意識地伸出左手,平生第一次,撫上她帶着泥污和血跡的臉頰。
“真好,”他喃喃道,“終於我也可以救你一次了,真好。”
他的腦海裡,都是軍演時,簡寧雙膝跪地,爲他架槍時的情景。
簡寧爲了他被“擊斃”,儘管那是空包彈,可他知道那一刻的恐懼,更明白空包彈打人也是會痛的。
那種痛,是烙在心底的陰影,絕對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