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言左左好奇的看着白寧軒,“白先生好像不高興。”
從他們進病房到現在,白寧軒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對他們熟視無睹。這可是堂堂的商界精英,整個波旁家族的執行長,這種情況可真是少見的很。
要知道,能讓商界那羣老狐狸都畏懼三分,白寧軒的手段有多厲害了,談笑中把對方殺的片甲不留,說的就是白寧軒。可這會兒,這位向來不把情緒掛在臉上的白精英,居然愁容滿面,可見心情糟糕透頂了。
憋了半天氣,最後白寧軒沒好氣的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看見詩麗?”
我去,他們都來這麼久了,合着白精英剛剛看見。不過,白寧軒這樣,看來是對佟詩麗很在乎了。
“我們來的時候見過她了,不過她有事出去了。”言左左說。
“出去這麼久,幹什麼去了?”突然,他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說,“該不會捲鋪蓋跑路了吧?”
言左左和池墨卿強忍着笑意,愣是掛着一張淡定的臉。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以前都是別的女人圍着白寧軒團團轉,看他臉色。現在好了,反過來是白寧軒圍着佟詩麗轉了。
“白先生,剛剛詩麗有跟你說去哪裡嗎?”言左左問。
“沒有。”白寧軒氣悶的說,就是因爲這樣才生氣啊。
言左左點頭:“那你放心吧,她肯定不會走的。”
“哦。”白寧軒落寞的應答一聲,突然像悟到什麼似的眼睛發光,緊接着神經兮兮的問着:“爲什麼?”
“因爲詩麗是個守信用的人。”言左左客觀評價,主要是綜合以往佟詩麗對待男人的態度,只要她沒說出有多遠滾多遠,一般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都不會走的。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護士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冷薇薇。
護士是來給白寧軒做檢查的,順便多看了幾眼。這幾天她們小護士觀察過了,不管是這個病房的病人,還是來看他的人,全都是男的帥女的美,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大夥兒都爭相要來服務,今天被她搶到了,真幸運。
但是病房裡的男人都沒有注意到小護士今天檢查的時間特別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寧軒和佟詩麗身上。
“詩麗,是不是又有野男人給你打電話了?”他說的哀怨。
佟詩麗原本想要否認的,可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一黯,別過頭說,“別瞎想了,我現在不會跟任何人結婚。”
白寧軒一愣,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氣氛有些詭異,言左左趕緊開口道,“詩麗,剛剛白先生一直唸叨着你去哪裡了,看得出來白先生很在乎你呢。”
佟詩麗哼了哼鼻子:“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寂寞了隨便一個電話就有成排的女人來找他,剛剛出去的護士不也被她勾走了心神?”
言左左嘴角抽了抽,合着佟詩麗是在吃醋,她笑說,“白先生不是這種人……”
“白先生,佟小姐,我跟左左還有事就先走了。”池墨卿突然開口打斷言左左的話,摟着小妻子說,“佟小姐,白先生就麻煩你了。”
言左左先是不明所以,很快又意會過來,趕緊說,“是啊,我們還有事,詩麗,這段時間白先生就辛苦你了。”
白寧軒抿抿脣,衝着池墨卿說,“池上將,下次來醫院記得多備些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
池墨卿無語了,這是嫌自己命長,打算自我了斷?他沒說話,拉着小妻子迅速撤離現場。
病房裡只剩下白寧軒和佟詩麗,寂靜的讓人害怕。
沉默了許久,白寧軒忍不住率先開口,“詩麗,到現在你還不瞭解我?我白寧軒從來不是個隨便的男人。”
“是啊,白先生從來不是個隨便的人,只不過隨便起來不是人。”佟詩麗這話很逗,可被她高冷又嚴肅的說出來,怎麼也讓人感覺不出那種可樂,反而有種受傷的錯覺。
“我保證,以後只有你一個女人!”白寧軒想也沒想就開口。
佟詩麗不屑地看他一眼:“好聽話誰不會說,只是到了事兒上,最後吃虧受傷的人還不是我?”
吃虧受傷?
白寧軒皺了皺眉頭,旋即又好脾氣的笑道,“你放心,既然我們結婚了,我就不會讓你吃虧受傷。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嫁給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佟詩麗心裡一陣感動,可還是繼續彆扭着,“我還沒想到結婚那裡,不都說女人結婚前被寵着,結婚後黃臉婆。對婚姻,對你,我都沒有信心。”
“我有信心就夠了!”白寧軒一臉堅定,“如果你是在不放心,我們可以籤一個婚前協議,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就算哪天你想離開了,也可以把這一切都帶走。”
“你是在哄三歲小孩嗎?誰不知道白先生手眼通天,到時候你隨便找個人改改協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最後吃虧的人還是我,結婚這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
白寧軒覺得佟詩麗變了,只是出去一趟,怎麼就變化這麼大?到底是她真的沒有安全感,不能信任他,還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寧軒身上的傷口很疼,可是再疼也比不過心裡的疼。原本不過是個用來報復的棋子,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誰曾想,她已經駐紮在他的心裡了。
他不是沒有拒絕過,排斥過,畢竟她是他仇人的屬下,愛上她就等於失去了報仇的突破口。可感情這回事誰又能說得清楚,看見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想的竟然不是報仇,而是不能失去她。
白寧軒自嘲一笑,覺得心痛的連喘息都困難。良久,他才緩緩說,“詩麗,看來我是個病人的份上,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佟詩麗心裡一痛,看向白寧軒的眼眸充滿了歉疚,整個人都軟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後會注意的。”
如果沒有被鉗制,她現在就恨不能把整個人整顆心都交給他。可她不能,她已經接受了新的任務,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不能失去。
她很清楚這次任務會把她跟白寧軒推向什麼樣不堪的境地,與其到時候讓他痛恨她,倒不是現在就把他傷個徹底,他還能早點解脫。
可是,白寧軒爲了她差點喪命,她始終是愧對他的。在他養傷這段時間,她會竭盡所能對他好,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
晚上,夜幕降臨,丁樂才極不情願往家走,剛走進小區就被人拉住了胳膊,“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丁樂眨眨眼,把胳膊從他掌心抽出來,“就去外面走了走,時候不早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丁樂!”狐狸快走幾步,攔在她面前,“我知道我最近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丁樂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你沒有做的不好,我們一直相處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丁樂……”狐狸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道,“我知道是我的問題,你說,你想要我怎麼補償,我都答應。”
丁樂搖搖頭:“狐狸,我們只是戰友,都有各自的生活,以前是這樣,我希望以後也是這樣。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今天真的太累了,讓我回去休息好嗎?”
見她疲憊的樣子,狐狸一陣心疼,他知道丁樂現在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都沒用,甚至只會適得其反。然而,就這樣放任她不管,他又不放心。
“你讓開,我要回去休息了。”丁樂推他,想起他早上說的話就恨不能把他暴揍一頓。天下烏鴉一般黑,狐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討厭死他了。
“咦,狐狸,丁樂,你們在院子裡遛彎啊?”柔媚的聲音傳來,丁樂一擡頭,正對上露西無辜的樣子,她更是火大了,“狐狸,你給我死開!”說着,她用力踩在他的腳上,狠狠碾壓過去了。
“狐狸,關於昨晚你跟我說的事情,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露西故意大聲說,果然見丁樂停下腳步,她得意一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然後接着說,“我的答案很明顯了,可就是擔心狐狸你呀,捨不得丁樂呢。”
聽見露西提到她的名字,丁樂轉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大聲怒吼,“露西,你要怎麼樣那是你的事情,但是別把我扯進去,我覺得噁心!”
“噁心啊?”露西掩嘴一笑,“那沒辦法啊,說不定更讓你噁心的還在後面呢。”說着,她故意靠在狐狸身上,“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免得有些人還對你不死心。”
狐狸深邃的眼眸閃了閃,微微一笑,“說出來可以,不過露西,我要提醒你,說出的話可就是潑出去的水,你要考慮清楚了,可別到時候後悔啊。”
露西聳聳肩:“沒什麼好考慮的,有得必有失。既然是我認定的,我當然要努力爭取。”
“那好,你說吧。”狐狸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