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於朗有些浮躁。
江霖風猛擡頭反問於朗,“你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接近你的仇人?”
“額……”這問題難住於朗了,“江總,我沒有仇人。”
江霖風點點頭,他自言自語着,“這丫頭真的瘋了。”
“啊?”於朗都被搞暈了好嗎?
江霖風從椅子上站起身,他手裡撥弄着一根香菸,眸子閃爍了兩下,“去,查一查姜一離近期都在做的事情,事無鉅細全部都要,而且,連同她身邊的朋友。”
於朗啞口了一下,而後說“好。”
這是江霖風賞了姜一離第二巴掌的後的第三天,他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但是不由得心裡跟着後怕。
姜一離真的瘋了。
但是這的確是她的風格。
江霖風唯一不能理解的是:如果她跟自己張口,或許事情要簡單很多,可是她偏偏選擇了一條極其難走的路線,而且孤身一人。
如果江霖風還不懂這一切的話,姜一離要走的路會更加的艱難。
江霖風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終止她這麼瘋狂的舉動,但是又一想,如果姜一離喜歡,他也可以繼續做他暗地裡的英雄,只爲讓姜一離有那種成就感。
一個騙局套着一個騙局,卻是溫暖的謊言。
江霖風踱步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低着頭輕笑出聲:這段時間他在玩命的虐心,結果就是在給姜一離的計劃捧場嗎?這個死丫頭,真想抓回來把她溺死在一個吻裡。
江母推門進來的時候,看江霖風臉上的笑容讓她足足愣了兩秒鐘。
“兒子。”
江霖風收斂了不該有的表情,“媽,你怎麼來了,坐。”
江霖風推着母親的肩膀,就連動作都顯得輕鬆了許多,江母狐疑的向後望了一眼,心裡揣度着是什麼讓江霖風突然的變化着。
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江霖風坐在對面,給江母泡着一壺花草茶,而他按下桌角的呼叫器,對洛瀾可說,“給我送一杯咖啡進來。”
洛瀾可進來的時候,還未跟江霖風打招呼,就先對江母恭敬的一鞠躬,“老夫人,花草茶裡該添一些蜂蜜的,這個季節很乾燥,能調劑茶性。”
江母點點頭,給了洛瀾可一個讚許的目光。
兩人間眉目間的勾搭,落在了江霖風的眼底,他想起來那天下午洛瀾可請了半天的假。
“媽,你怎麼突然到公司來了?”
江霖風趁洛瀾可還沒離開就急着問出了口。
江母鼻息嘆了長長的氣息,“你還打算在姜一離那女人身上沉淪到什麼時候?”
江霖風搖頭,“放下了,而且我剛在陸子均的面前甩了她一巴掌,兩天前。”
江母向前坐正了身體,“她又怎麼了。”
江霖風身體向後靠去,目光從江母的臉上平移到了洛瀾可的臉上。
他轉而回頭說道,“沒什
麼,就是氣她不知好歹,那樣的女人放棄也罷。”江霖風俯身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抿在了口中,“媽你別擔心我,我已經讓言臨宇幫我物色個女人,我看差不多的就可以結婚了。”
“這很好啊!”江母說,但是又多看了江霖風兩眼,她分明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還用言臨宇幫你物色做什麼?項問夏不是現成的嗎?你要是對她沒感情了,我看瀾可也不錯。”
江霖風低頭喝咖啡時,掩去了嘴角的一抹暗笑,轉而他挑眉看洛瀾可,“她可是我的秘書,媽你這是讓我破了規矩。”
洛瀾可把托盤抱在胸前,站在江母的身後一動不動,“老夫人,您別開這樣的玩笑,江總會炒我魷魚的。”
洛瀾可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她曾經是江霖風最得力的助手,在商界名聲都很響亮。凡是有江霖風帶着洛瀾可出現的合作,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贏到滿鉢。
“這有什麼的,財閥家庭的婚姻一向都是明面上談。沒那麼多感情的麻煩是好事,更何況你可以幫到我兒子,難道你不願意?”
江母依舊傲慢。洛瀾可微紅了臉頰低頭不語。
江霖風樂着看他們演戲,心裡卻想着姜一離,如果她想演下去,江霖風幫她加一齣戲可好?
“洛瀾可,我媽在問你。”
洛瀾可僭越了,她少有的不謹慎,“那江總的意思呢?”
“我隨意。”
洛瀾可小手攥緊了托盤,“我願意幫江總照顧一輩子的生意。”
江母站起身,“我最不喜歡聽這些誓言,都不如實實在在的做一些事情。姜一離是個前車之鑑,行不行的以後看,項問夏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江霖風跟着起身去送,“媽,問夏我也會考慮的。”
洛瀾可抱着托盤走在最後邊:項問夏嗎?跟姜一離相比根本就不值得她動什麼腦筋,那是個動動手指分分鐘就可以解決的女人。
這天下午,於朗急着腳步進了江霖風的辦公室,江霖風手裡正翻閱着幾份劇本。
“江總……”
江霖風眸子飄去了門口,於朗這才注意到是自己大意了。他轉身回去掩好門,回來時就站在了江霖風的身邊,“沒什麼特別的,姜小姐這幾天都在醫院裡安胎,陸子均扔下所有的事情在陪她,只是有一個發現我也不確定。”
“說。”
“剛纔下邊的人打電話來說,夏蘇然去找吳媛了。”
江霖風一合手裡的劇本,挑眉望着於朗出了神,許久他說,“去派個機靈點的人,夏蘇然想做什麼,讓他能幫襯就幫襯。”
於朗點頭轉身要走,他剛拉開江霖風辦公室的門,卻被叫住了。
門是半敞着的,江霖風的話從辦公室裡飄了出來,整個秘書室裡都聽的一清二楚,“於朗,把我手裡那份跟信業合作的案子給洛瀾可,讓她全權負責。”
於朗驚了,他身後那一衆秘書也跟着驚了。
信業和江氏財團的合作,一直沒人可以假手,不是因爲CASE有多大,而是兩家人的
關係僅次於至親。旁人是不可能摸到的。
洛瀾可端坐在辦公桌前,就形同沒有聽到一般,她低頭平靜的工作着,接受着整個秘書室的注目禮。洛瀾可笑在了心裡。
結果,江霖風的話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在辦公桌前甩了一份劇本,“這個也拿去,告訴荊導我要投資這部電視劇,別的要求沒有,主角是項問夏就可以。”
洛瀾可手裡攥着的筆就緊了緊,表面上她還是那個聲色不動的洛瀾可。
於朗都蒙了,他想他一輩子都跟不上江霖風的思路了吧!這江大總裁要做什麼?三個女人同時下手嗎?選妃還是什麼的?
……
姜一離把陸子均支出去買東西,她才得空給夏蘇然打了個電話過去,“到哪了?我還是擔心想要囑咐你幾句。”
“你安胎能不能少操點心?三天六個電話,我現在看你號碼都頭疼,不相信我那我調頭回去。”
“不是~”
姜一離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了,可能當時自己下的決定有些唐突,她總覺得自己想的過於簡單了。吳媛如果能這麼輕易的讓夏蘇然摸到證據,那劉玉蘭怎麼可能委屈了十年?
分明哪裡不對勁的。可姜一離又想不出來。
千言萬語到嘴邊就成了一句特沒營養的話,“一定小心,如果不行就別逞強,大不了下一次再找機會,不暴漏就可以了。”
啪!
夏蘇然受夠了姜一離。副駕駛上,戴落落啃着一隻蘋果,小手就拍上了夏蘇然的肩膀,“老公,理解下吧!一離懷孕中,孕婦憂鬱症是很正常的一種表現。”
“你怎麼不憂鬱?”
“我很憂鬱啊!我每天都在要吃什麼的問題上搖擺不定,難道你沒發現?”
夏蘇然擡了擡手終還是無力的落下,“……”
“呦!夏蘇然你怎麼來了。”
夏蘇然帶着戴落落進門的時候,吳媛一身整齊像是剛從外邊回來,或者是正要出門的樣子。戴落落啃着蘋果就從夏蘇然的身後鑽出了小腦袋,“吳助理,我和夏蘇然來跟您送請柬。”
吳媛狐疑着一下,因爲她和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好像沒好到這種程度。
吳媛笑的有些虛假,“是嗎?你們這麼快就要結婚了嗎?
戴落落大咧咧的拖鞋往屋子裡走,“沒辦法,被肚子裡的孩子逼的。”她東張西望的又讓吳媛敏感了一下。
結果戴落落說,“吳助理,你家廁所在哪裡?我懷孕月份大了,吃點東西就有壓迫感,都憋了一路了。”
……
吳媛給戴落落指了一個方向,而後極不情願的對夏蘇然說着,“那進來坐吧。”
吳媛是真的打算出去,這段時間她除了工作之外,都在四下走動着關係。陸子均就那麼突然的爆出了跟姜一離訂婚的消息,儘管他們兩個之間依舊有往來,但是吳媛不得不存了自己的心思。
陸子均現在對她而言,是敵是友已經不能分明瞭,吳媛必須要留一個後手才行,實際上她此刻已經焦慮的像是熱火上的螞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