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川的執意要求下,許傾傾又去醫院給傷口換了次藥。
醫生很快就替她處理完了,還告訴她只要不沾水,三五天就可以癒合。
出了處置室的門,許傾傾忍不住吐槽:“你看,我說了沒事沒事,你非要拿着雞毛當令箭!一點皮外傷而已,哪就那麼嬌氣了。”
白川好脾氣的任她罵着:“許小姐,在你看來是皮外傷,在莫少眼裡,那就是比天還大的事,你說,我敢不用心嗎?”
“你就貧嘴吧。”許傾傾莞爾一笑,這個白川可真會說話,雖然嘴上罵他,心裡卻一陣甜蜜。
兩人說說笑笑走着,迎面和仍留在醫院休養的許世勳走個正着。
許世勳頭髮花白,這幾天爲許秀妍擔驚受怕的,形容有些憔悴。
看到許傾傾完好無損的站在白川身邊,他先是一怔,又想到幾天來白川對許秀妍的威逼恐嚇,許世勳氣不打一出來。
“許傾傾,你給我站住!”他見許傾傾連半點想要停下的意思都沒有,許世勳更氣了,大聲的喝止她。
“您有事嗎?”許傾傾站住,連爸爸都沒叫,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對面的許世勳。
那天在訂婚宴,爸爸不由分說認爲是她傷了許秀妍,甚至還動手打她,從那一刻,她就對這個男人死心了。
其實,當他費盡心機的要把她嫁給莫逸星時,她就已經對他失望至極,只不過,血脈親情是一種很難割捨掉的感情。
她總是不自覺的,又對許世勳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報有一絲絲幻想。
只不過,每次換來的,都是失望。
失望的次數多了,也就真的死心了吧,許傾傾悲哀的想。
“你跟我過來,我跟你談談!”警惕的看一眼旁邊的白川,於世勳向他的病房走去。
許傾傾依言跟上,而白川擔心她的安全也要跟上,卻被許傾傾攔住。
“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確定?”白川可不這樣認爲。
“好了。”衝白川輕描淡寫的笑笑,許傾傾撇開白川獨自進了病房。
病房內,許世勳一臉寒霜坐在套間外面那張沙發上,許傾傾站在那裡,望着父親那雙噴火的眼睛,彷彿她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人。
“好的,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許傾傾神色冷淡,平靜的開口。
“我問你,你和莫逸塵,和那個白川到底什麼關係?”他劈頭蓋臉的質問她。
許傾傾皺眉,想他怎麼知道她和莫逸塵認識,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宋佳慧告訴他的。
她輕笑:“按照正常的程序,你不是應該先問一問我,被莫家退婚了,你難不難過,傷不傷心?你的案子怎麼樣了?在警察局裡有沒有人爲難你?”
“許傾傾,你也會傷心,也會難過?你現在應該得意的不得了吧!你把秀妍害成這樣,逼着她銷案,逼着她告訴警方是自己弄傷了自己,你本事這麼大,你還需要我們的關心?”
許世勳手撫住胸口的位置,他真的不能見許傾傾,他一看到她就覺得自己會被她氣死。
許傾傾冷笑,那冷漠直達心底:“所以,就算警方都認可了許秀妍的話,你還是認爲那一剪子是我捅的!”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呵……許傾傾放肆的笑:“那你要不要再給警方打電話讓他們把我抓回去呢?”
她混不吝的態度令許世勳氣結:“許傾傾,你看看你,你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我變成什麼樣子?我就是我,從來就沒變過!”
“好,這件事暫且不提。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莫逸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當初答應訂婚就是你的權宜之計吧,先騙我們30%股份,再臨時悔婚?你別不承認,你宋姨都告訴我了,說你早就和那個莫逸塵勾搭到了一起。
許傾傾,我只問你,小小年紀,誰教給你這麼多心機?是不是莫逸塵?
和弟弟訂了婚再去勾引哥哥,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毫無廉恥的女兒?你就不能要點臉嗎?
你答應訂婚也是想嫁過去之後再揹着逸星和他哥哥苟且吧,你是不是認爲你很聰明?全天下就你一個人聰明。
還有你對秀妍所做的一切,你……你……
你實在是太令我們不齒和失望了!”
許世勳一邊捂着心臟,一邊顫抖着手指指控她。
剛纔看到她和白川那個魔鬼走在一起,他都要氣死了。
原來,他的女兒早就和他們沆瀣一氣了,那天宋佳慧說恐嚇威脅許秀妍的幕後黑手是許傾傾,他還不願意相信,可現實真是打臉啊!
許秀妍被他們折磨的精神失控,接連幾個晚上噩夢連連,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那母女倆了。
“你說完了嗎?”許世勳的質問和指控像刀子一樣,不住的在許傾傾心上捅來捅去。
病房內的空氣好壓抑,許傾傾聽着從自己父親口中冒出來的污言穢語,怒極反笑。
“奇怪了,如果我真的和莫逸塵有關係,你那麼勢力,應該很高興我攀上這麼個高枝纔對啊。怎麼,作爲生我養我的父親,竟然認爲我嫁給一個傻子很應該,嫁給一個更優秀的人反而不對了嗎?”
“許傾傾,你做什麼白日夢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人家莫逸塵能看上你?他不過就是跟你玩玩,你還當真了!就算他現在對你動心,等他知道你那些齷蹉事,他也會認爲當初瞎了眼,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你!”
“姓許的,你給我閉嘴!”許傾傾恨透了眼前的男人,他怎麼就那麼惡毒,知道她哪裡疼就專門往哪裡捅刀子,他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可天下怎麼會有他這麼狠毒的父親。
“你再給我說一遍!許傾傾,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媽媽嗎?”
“許世勳,就你也配提媽媽!你別忘了,她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許傾傾跟着他進來,本來是想心平氣和的跟他把事情講清楚的。可是,她沒想到,那些傷害的話會令她如此崩潰,尤其是他竟然還有臉提到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