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塵說完這番在本來已經打算掛電話了,他遲疑了下,再將次對準話筒說:“還有,我結婚了。以後,請葉小姐自動與我保持距離。”
終於掛斷了電話,莫逸塵冷着臉從電梯出來,走向地下停車場。
即將開車時,手機裡進來一條短信:“莫少,葉小姐已經同意手術了。”
莫逸塵勾了勾脣,看來,這位葉小姐也沒醫生說的那麼偏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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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政局出來,捏着手上兩本紅豔豔的結婚證,一股喜悅在許秀妍的心頭蔓延。
“天佑,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們去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吧?”許秀妍幾步追上裴天佑,挽住他的胳膊乞求道。
裴天佑不耐煩的皺眉:“算了,我公司還有事。何況,只是領個證而已。”
他冷淡的態度像一瓢涼水澆在許秀妍頭上,她訕訕鬆開手:“我還以爲,你會和我一樣開心呢。”
停車場,裴天佑替她拉開車門:“上車吧,讓小蔣先送你回去。”
“那你呢?”許秀妍手扶在車門上,眼巴巴的問。
“我……”他編不出理由來,也懶的回答她,直接向司機交代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望着那個決然的背影,許秀妍緊咬的脣瓣處有股血腥的味道。
一陣噁心襲來,她蹲在路邊,又是一陣嘔吐。
司機小蔣下車,將一瓶水遞從後面遞給許秀妍:“太太,您沒事吧?”
許秀妍回頭,憤怒的將那瓶水打翻在地,她氣極敗壞的瞪着有些戰戰兢兢的小蔣:“你有沒有事,你看不出來嗎?我問你,他要走,你爲什麼不攔住他?”
“我……”小蔣腹誹,裴天佑是老闆,人家想走,他攔得了嗎?
“廢物!”許秀妍罵了一句,氣呼呼的上了車。
車子開動,她擦了擦嘴,冷笑。
不管裴天佑情不情願,總而言之,她現在已經是裴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了。
既然坐實了這個身份,她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按照與許傾傾之前約定的,領證的當天,下午一點,許秀妍準時召開了一場記者發佈會。
發佈會上,她穿着莊重的黑衣黑褲,拿着稿子,滿臉愧疚的將一年前裴天佑與許傾傾婚禮上,她謀劃的一切講了出來,並致以深深的歉意。
用許秀妍的話說,她與裴天佑青梅竹馬,早就彼此傾心,她是太想和裴天佑在一起,才做出僱人散佈假消息,散發許傾傾豔照的蠢事。
她的一番懺悔,聲淚俱下,公關大師陳啓明親自起草的道歉聲明將她塑造成一位爲愛飛蛾投火,奮不顧身的小女人,以愛之名的欺騙,聽起來感人至深。
甚至於,發佈會結束,現場的記者都被她感動的淚水鏈鏈,還主動爲她鼓起掌來。
兩個小時後,這場發佈會的視頻就被各家媒體傳到了網上。
“許秀妍對往日錯誤誠摯道歉,勇氣可嘉。”
“許秀妍,爲您揭示一段不爲人知的初戀秘密。”
“許傾傾,請原諒她的爲愛癡狂。”
一時間,各大論壇,微博上,爲許秀妍叫屈,求原諒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她不是個罪人,反而是個爲愛不顧一切的勇者。
有心的媒體人還特意就此次事件做了個街頭採訪,在他們的鏡頭裡,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聲音。
一:“看了許秀妍的道歉聲明,我又相信愛情了。我支持,愛本來就是自私且不擇手段的,何況,從許秀妍公佈的她與裴天佑相戀的時間表來看,許傾傾好像纔是那個第三者!”
二:“我覺的,既然許傾傾現在已經有了不錯的生活和事業,對於過去,就該雲淡風輕的笑笑,說一聲再見。很顯然,許秀妍更適合裴天佑,他們的愛情能修成正果,也正印證了那句話,有情人終成眷屬。許傾傾,請原諒他們吧。”
三:“愛情這種事,是你的,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兩姐妹同爭一個男人,這戲碼聽着就夠狗血,我不能評判許秀妍的做法是對還是錯,但是今天她敢開發佈會,將這件事講出來,就說明她夠磊落,夠坦蕩,爲勇氣可嘉的許秀妍打call!”
當然,偶爾也有一個不同的聲音:“這種事還需要說嗎?顯然,許傾傾是受害者呀,許秀妍和裴天佑一對渣男渣女,他們把許傾傾害那麼慘,害她從事業巔峰一下子摔下來,還失去了愛情,現在許秀妍幾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洗白一切,太噁心了吧!”
許傾傾在電視前看的津津有味,夏嵐過來,氣沖沖的將電視關掉了。
“wqnmlgb,許秀妍這通告出的,道歉還道出優越感了,怎麼着?她是想借着道歉,直接復出是怎麼的?我呸!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夏嵐癲狂的在許傾傾面前走來走去,氣的肺都要炸了。
許傾傾坐在沙發上,倒是淡定如斯。
好嘛,她讓許秀妍給她道歉,結果人家玩起了危機公關。這道歉稿寫的叫一個漂亮,肯定花了高價吧?
自從張佳麗的事發生過,莫家覺的醫院不安全,已將許傾傾接回家休養。
今天,許傾傾好不容易纔獲的奶奶和婆婆的批准,來公司透一透氣,就遇上了這種事。
樓下,記者已經將門圍住。
許秀妍的道歉聲明一下子火了,作爲當事人之一,他們當然更想聽聽許傾傾的發言。
“我去,網上那些白蓮花們哭着喊着求傾傾姐原諒她,原諒個毛啊,不行,我得懟回去!”小江受不了微薄裡那些評論,忍不住又想出手。
“不行!”
許傾傾和夏嵐異口同聲的制止她。
小江不解,夏嵐只好解釋:“你是傾傾的助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了傾傾的態度,如果被媒體抓到把柄,那是給傾傾招黑呢。”
小江吐了吐舌頭,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可心裡仍舊不忿:“那就由着這些人力挺許秀妍?這口氣,你們忍得下,我可忍不下!”
“誰說要忍了?”
“好,那嵐姐,你說,我們該做點什麼?”
夏嵐一本正經的覷着許傾傾的意思,她見許傾傾衝自己點頭,她凜然一笑:“什麼也不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