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發現這個現象,他的手繞到許傾傾的腦後,將她的頭掰過來,放在她身後軟軟的頭靠上,同時命令jack:“慢點開車!”
jack從後視鏡裡望着他的舉動,眼裡滑過一絲詫異,再遇到路上有坑坑窪窪的地方,主動的避讓了開去。
“和你女兒在一起時還好好的,怎麼幾個小時就病成這樣?”秦衍的手撤開,凝着她,淡淡的問。
許傾傾看了他一眼,研究着他這樣問的目的。
“我見女兒沒有告訴莫家,被他母親發現了。”
“她爲難你了?”秦衍淡漠的眸輕輕蹙起。
許傾傾搖頭:“算不上爲難,只是今後想見如意,怕是難了。”
說完,她有些傷感的閉上眼睛。
她微蹙的眉心彷彿在訴說着她的不如意,秦衍端詳着許傾傾,眸子裡劃過一絲感同身受的憐惜。
“我是被我母親帶大的,從小到大,我就是她的全部。所以,你的感受,我或許可能理解幾分。”他的聲音有些暗啞,語調卻不疾不徐的,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說完,又看了許傾傾一眼:“如果你想要你的女兒,我可以給你提供援助。”
“不要……”許傾傾想也不想就拒絕。
他能提供什麼援助,難道要殺了謝蘭?或是其它什麼手段?
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傾傾穿的是短袖,皮膚又白,所以,皮膚有任何變化,秦衍一眼就能看到。
他看着那些細細密密的小疙瘩,眼波動了動。
“你很怕我?”他諱莫如深的問。
許傾傾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張過份俊秀的臉,沒有作聲。
“我說的援助是法律援助,你以爲是什麼援助?”
許傾傾一窒,臉跟着紅了紅。
“和莫逸塵打官司爭撫養權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我幫你,勝算會很大。”秦衍又進一步解釋,只是語調冷冷的,也不再看她。
彷彿許傾傾剛纔的表現很令他失望。
許傾傾品着他的話,她要和莫逸塵爭撫養權嗎?
從前狠着心沒見如意也就罷了,三年後再相見,許傾傾才發覺,其實她也是個母愛氾濫的人,尤其如意那麼懂事,那麼會哄人,有這樣一個女兒在身邊,該有多窩心?
“這件事,我得再考慮考慮。”許傾傾如實說。
“你還在乎那個人?”秦衍一語戳破她的心思。
許傾傾又是一窒,那是她孩子的爸爸,她當然在乎。
“秦先生,你應該明白,兩個人之間一牽扯到孩子,一輩子都不可能互不往來。”她有些無奈的說。
“聽起來像在向我表忠心。”他冷笑,脣角微微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許傾傾你知道嗎?你越是刻意迴避這個問題,越代表,你心裡還有那個男人。”
他太尖銳,太犀利,許傾傾面對着秦衍就像脫光了衣服任他看,一切相形見絀,一切小心思根本無處遮掩。
秦衍側着身子,突然朝她靠過來,明明連衣服都沒捱到許傾傾,可她就是感到一陣迫人的氣勢,令她身子向後縮着,心跳加速。
咫尺間的男人,玩味的盯着她精緻的小臉打量着,眼角眉梢透着股危險的氣息:“許傾傾,聽說你獲得過大滿貫影后,演技應該不錯,可還不夠爐火純青。下次,再想替那個人說話,拜託隱晦一點,別再讓我聽出來。否則,你讓我不舒服,我就讓他不舒服。”
他說話時,嘴裡的氣息不住的撲在許傾傾的臉上,他身上的氣息很乾淨,那張臉也稱得上清俊出塵,可許傾傾明白,這張人畜無害的畫皮下面是如何卑劣的一顆心。
所以,即使對方美如畫,她依舊沒辦法對着這張臉yy出任何故事,倒是身體繃的緊緊的,像只拉滿弦的弓。
“秦先生,當你用卑劣的心,去想別人時,別人怎麼做,你都不會滿意的。”雖然緊張,許傾傾卻有自己的策略。
她生氣的一把推開他,命令jack:“停車!”
jack當然不聽許傾傾的,把她的話置若罔聞。
許傾傾生氣了,拉開車門就要跳車,卻在車門拉開的瞬間,被秦衍霸道的一把扯了回來。
車門落了鎖,許傾傾擰眉,憤怒的望着死死捏着她手腕的秦衍。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可惡?”
“豈止可惡,簡直可恨!”許傾傾恨恨的說,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沒良心”他薄怒的嗔她,更加緊的捏住她的手,“許傾傾,你捫心自問,這幾年我可曾做過對你不利的事?”
“怎麼沒有!”許傾傾腹誹,記性太差了吧。還是沒死人在他眼裡就算做好事了?
“說!”
“你……你拍過我的裸照,還三番五次威脅我!”許傾傾急中生智的說。
腕上一鬆,許傾傾趕緊將被他抓痛的手腕扯回,輕輕揉着。
這一次,秦衍總算不狡辯了。
她不提,他還真忘了這碼事了。
許傾傾冷笑,仍舊帶着刺挖苦他:“不過,在秦先生眼中,拍幾張照片應該是很仁慈的事了,畢竟你沒讓那幾個人*我,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所以,秦先生,我得好好謝謝你。”
“虛情假意!”他目視前方,輕輕擰眉。
“對呀,虛情假意。我這種女人對誰都是虛情假意,你最好防着點。”
秦衍掃了她一眼,沒作聲。
很快,那輛商務車駛往一處幽靜的山路,又開了一會兒,車子在一座半山別墅前停下。
秦衍下車,親自替許傾傾打開車門。
“不是去醫院嗎?”許傾傾下車,打量着眼前的別墅,又是一陣緊張。
“走吧。”秦衍也不解釋,在前面調頭就走。
jack在身後跟着,有點逼許傾傾就範的意思,她沒辦法,只好跟着前面的男人進了這座別墅。
裡面依舊是冷色調的裝修,從裡到外,哪怕裝飾的再豪華,依舊看不出一絲溫情和煙火氣。
許傾傾被帶到樓上的一間臥室,秦衍站在門內,等着她進去。
站在門口,許傾傾有些糾結。
“來都來了,你還矜持什麼?”秦衍懶洋洋的說。
許傾傾只好進去,接着,一套白色的浴袍扔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