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書房內,桌上攤着一堆文件,路飛揚疲憊的倒在椅子上,捏着鼻翼兩側。宋峰給的資料就放在桌上,難怪他說有時候知道真相比不知道的要好。
“飛揚,向雪今天特地燉了老雞湯,你要不要去喝一點?嗯?別整天悶在書房中工作,你看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出去了。”安琴的聲音響在書房中,令路飛揚無比的煩躁。
看兒子不理她,安琴有些不高興。
“唉……是不是媽咪老了,你就不怎麼理你媽咪了。”安琴期期艾艾的說着。
她走近路飛揚的桌子邊,看見那上面堆着幾份資料,好奇的看了一眼。
“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啊,你和瑞麗的合作怎麼樣?”安琴側面打探着,希望最好能和瑞麗不再往來纔好。
但是半響,路飛揚都沒有迴應她。安琴有些沉不住氣:“飛揚,媽咪在跟你說話,你怎麼愛理不理的?嗯?對媽咪就這麼不耐煩嗎?”
路飛揚這時候才睜開眼睛,冷冷的看着安琴。這眼神不禁令她一抖。
“媽,我敬重你是那個生我養我的人,但是我不喜歡別人隱瞞我什麼,或者說想操控我。”
安琴怒:“你什麼意思。”
路飛揚“嚯”的一下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疼愛自己多年的母親,將手中的文件摔倒她的面前。
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安琴狐疑的拿起剛剛自己只是掃了一眼的文件。
看進前面幾行字的時候,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整張臉上血色全無,慘白的像死人。
“路飛揚,你找人調查我?我是你媽咪!你居然調查我!”她生氣的將那些文件摔在地上。
路飛揚冷冷的看着眼前不斷流淚的女人,一瞬間感到有些陌生。
“媽,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大女人,你一手將路氏撐到今天不容易。你對路氏還沒有完全放手,我也理解。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揹着我給李瀟下套。更不能接受你爲了撮合我和於向雪在我的酒中參加藥物。”
“你什麼意思,你就是爲了那個女人是吧,你爲了李瀟那個女人現在對媽咪這樣?路飛揚,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安琴大聲吼着,伸出拳頭不斷的捶打在路飛揚的胸口上。
“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令你迷失了心,我就知道。我就你這一個兒子,我絕不會讓那個賤女人帶走我這唯一的寶貝兒子。”安琴哭着打着。大吵大鬧。
書房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樓下人的注意。
於向雪和剛出院在家靜養的路飛雨全部跑了上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一進書房門便見到眼前這一驚人的場面。
“媽媽,究竟怎麼了。”路飛雨急忙將安琴攔了下來,將她帶到一邊去。
於向雪也走到路飛揚的身邊,心疼的看他有沒有受傷。
“伯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您居然對飛揚動粗!”
“是啊,媽,你究竟和哥怎麼了!”路飛雨急着文。
安琴一邊捂着胸口,不斷的喘氣,一邊伸手指着路飛揚,怒目而視:“你去問你哥,問問他是不是不把我當他媽了。這些年翅膀硬起來了是吧,你就這麼對我?”
路飛揚煩躁的揉着太陽穴:“媽,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生氣你爲什麼要瞞着我當年的事情。你非要把我和李瀟拆散你才甘心嗎?”
“是!我就是不會讓李瀟進我們家!你就死了那條心。”
路飛雨一聽,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是因爲李瀟的事情,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同情的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於向雪。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當年李瀟落下的碟片給我!”路飛揚冷冷的警告着。
但是安琴就是不肯給他。
“沒有,那張碟片,早就沒有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碟片。”
“什麼碟片?”路飛雨奇怪的問出來。似乎從來沒聽見媽咪說過有什麼碟片的事情啊。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正在爭吵中的母子誰都不讓誰,誰也不肯開口說明究竟是怎麼回事。弄的路飛雨和於向雪是一頭霧水。
路飛揚生氣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轉身拿上外套出去。
“我看這個家我是呆不下去了。”
安琴惡狠狠的對着已經走到書門口的路飛揚大聲吼道:“你敢出去,路飛揚你只要趕出去,你就不是我安琴的兒子!”
但是門口男人的腳步絲毫沒有留下。
房間內的三個女人都齊刷刷的傻眼了,路飛揚竟然真的就這麼不給面子的直接出去了。
“媽咪,你別傷心了,哥哥只是因爲一時氣糊塗了,所以纔出去。”路飛雨安慰她說。
於向雪點頭:“是啊,伯母,就算飛揚出去,還有我和飛雨在這裡照顧你啊,你消消氣,來,先喝口水。”
她小心翼翼的將水端給安琴。
安琴結果,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很多。
“謝謝你,好孩子,多虧還有你在這裡啊。苦了你了,飛揚那性子,你也知道的,就是認死理。你放心,我一定會包你在路家的地位的。只要時間一長久,飛揚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於向雪點點頭,有些靦腆:“謝謝伯母,你這麼看的起我。可是我怕自己沒有能力將飛揚哥哥拴住,他的心一直在李瀟姐姐的身上。伯母,我……”
她委屈的看着安琴。安琴的心都要融化了。
“還喊什麼伯母啊,你已經是飛揚的未婚妻了,應該喊我媽咪。好孩子,喊一聲聽聽。”
“是啊,嫂子,你還在害羞什麼,你已經和我哥訂婚了。”路飛雨也亟不可待的說着。
於向雪害羞了一會兒,才怯懦的小聲喊道:“媽咪,飛雨……”
安琴開心的抱住她:“好孩子,好媳婦,從今以後你就是媽咪半個女兒。”於向雪聽言,傻傻的點着頭。
路飛雨也很開心。這世上,誰都可以做她嫂子就是李瀟不行。從一開始她就討厭那個女人,尤其是宋凱到現在還在對她念念不忘。
“媽咪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哥哥怎麼會那麼生氣。”路飛雨將安琴攙扶到樓下的飯桌上問。
安琴面色有些不好,不願意回答。
這時候於向雪正好從廚房中端出熬得湯。笑着說:“飛雨,媽咪既然不想說那你就別問了,媽咪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安琴看着這個性情溫和善解人意的兒媳婦簡直滿意的不得了。
“還是向雪懂事。”
於向雪甜甜的笑了,將湯分別盛好,放在路飛雨和安琴的面前。飛雨和安琴嚐了一口,連連誇讚。忽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委屈的說着:
“其實飛揚哥哥還是愛着瀟瀟姐姐的吧,要不是我太愛飛揚哥哥,出現在他們的中間,或許他們就能夠修成正果。但是我以爲,瀟瀟姐姐六年前就死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這令我很不安心。”
“向雪,你說什麼呢?哥哥的老婆只能由你來當!都怪那個李瀟,明明就死了,還又突然冒出來,她怎麼就不乾脆死了纔好呢。省的現在這麼折騰人。要是她死了,什麼事兒就沒了。”
路飛雨一邊喝着湯一邊刻薄的說着。
“媽,你都不知道,宋凱現在還想着那個賤女人,出去找的女人都和那個賤女人長的一樣。我生了兒子之後他來看都不看。他都幾天沒回家了。”
路飛雨哭着訴苦,提到那個負心的男人,她就悲從中來。
安琴狠狠瞪了一眼她:“要不是因爲你當初非要和他在一起,現在還會這樣嗎?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
於向雪輕輕嘆了一口氣。內心卻是雀躍的,她知道路飛雨同樣恨不得李瀟去死,就連安琴也是,都不希望那個女人活着。只是他們的膽子太小,自己一定要煽風點火的令她們下的去手,徹底解決了李瀟。
“唉……源頭都是因爲李瀟姐姐活着回來了啊。以前宋凱還會迴路家,現在基本上都看不見人影了。”她狀似感慨道,直接往路飛雨傷口上撒鹽。
路飛雨這個傻女人,明知道宋凱根本就不愛她。但是卻一點都不責怪宋凱,反倒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別人的頭上。以前還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姐,現在矛頭直接對準剛回來的李瀟。
果然,路飛雨一下子就炸了:“就是!還帶了一個拖油瓶回來。想要拿孩子綁住我哥的心。媽咪,你可得去找那個女人談談,最好讓她死了勾搭我哥的那條心,順便離我們家宋凱遠一點。”
安琴閉着嘴不說話,但是顯然已經是把她們倆的話聽了進去。只是心裡還有一些顧慮。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被飛揚知道了,就麻煩了。”
於向雪聽到這句話就知道,安琴肯定是已經對李瀟動了殺機。她繼續推波助瀾的說:“哎喲,媽咪,飛揚哥哥怎麼會發現呢?他不會懷疑媽咪您的。只要讓李瀟永遠離開飛揚哥哥,他也就安心的呆在路家了,不會再對媽咪大呼小叫。更加不會爲了那個女人和您吵架的。”
“……”安琴緊緊抿着脣,不說話。
心裡卻已經有了思緒。
“好了,不說了,吃飯吧。”
於向雪眨了眨眼睛,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