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完全以爲龍天已經出去了,我也想速戰速決,所以當即就拉開門往外走,衣服都放在櫃子裡,揪在浴室的旁邊,而且我洗澡的時候是把窗簾拉住的,也不怕有人看到,但我就偏偏忘記了鎖門!
只是我才走出浴室兩步,就愣住了。
龍天安好的坐在牀上,雙腳交疊在一起,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顯得格外的修長。
他脫了西服外套,雙手交疊環在胸口,眼睛微揚,嘴角噙着魅惑的弧度,用那雙狹長的黑眸緊盯着我,一動不動。
我當時就愣住了,第一反應就是用手遮住上半身,但他的眸子顯然往下一移,我特麼的又把手給往下擋住,惹來龍天更加戲謔的笑意。
“別遮了,這樣很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見過。”龍天突然放開手,放開腳,我一嚇,速度的走到櫃前,打開櫃門,拿起裡面的睡衣就往身上套,也來不及穿其他的了。
我覺得自己的速已經很快了,但是才穿好,龍天已經走到我的身後,男人的強烈氣息吹撒在脖子處,酥酥麻麻的。
我第一反應就是逃,可他雙手張開一抱,就從後面把我禁錮在懷裡。
“龍天,你放開我,這裡是醫院!”
“好幾天不見你,我想你了,抱抱也不成?”龍天無賴的把我轉了個身面對他,他低下頭與我額頭碰額頭,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你不想我,是不是這幾天和楚雋過得很好?”
“我沒有。”他一提到楚雋,我就想起楚雋的話,難道在我身上放竊聽器的會是龍天?就目前來看,也只有他有可能做到這點而悄無聲息的。
但這個也不確定就是他做的,也許還會有其他人,我不能妄自下定論,這樣只會壓制真相的範圍。
只是我找遍了渾身的衣物還有裝飾品中也沒有得到線索,但我也決定了,不再戴裝飾品,除了手中的戒指。
“既然沒有,那麼讓我親親吧!”
龍天挑起我的下巴,一手禁錮着我的行動,慢慢低下頭來。我看着他慢慢逼近,掙扎不開,只能移開頭去,“龍天,別這樣,你不喜歡我,所以不用逢場作戲。”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逢場作戲?”龍天湊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語調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怒。“你就不覺得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龍天,要證實你是不是愛我,就只有一個辦法,而我也會相信。”
“什麼辦法?”
我轉過頭去,正想說話,誰知他早有預謀,等我一轉頭過來,就低頭吻住了我。我幾乎是條件性反射的要這掙扎,可他用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因爲身上僅僅穿着一件睡衣,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的手早已伸了進來。我心裡頭發涼,但掙扎無效,如果龍天真的想做,我是逃不了的。
這個時候,我只能求人進來打破這種狀態。
因爲是龍天的關係,除了每天上午的一些治療外,基本上護士和醫生是從來不到我的房間裡來的,尤其是在這個交接班的時候,更是不太可能。
我只求媽媽可以快點來送晚餐,只是那門口遲遲沒有動靜。龍天已經起了反應,硬硬的隔着我,讓我心底害怕的很。
我十分的清楚,就算是要做戲,我也不想和龍天發生任何關係,除了楚雋之外,我不想再把身體交給其他男人。
但是龍天非但沒有放開我,更是打算繼續做下去,把我壓在了沙發上,暫且脫離了我的脣瓣。
我咬着嘴看着他,滿眼埋怨和委屈,我告訴自己不可以哭,哭是懦弱的表現。但是對於自己要遭遇被迫,卻沒有任何人來求我的時候,心裡還是很委屈的,而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龍天看着我,微微發愣,然後才擡手擦乾我的眼淚,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朦朧,“怎麼哭了?”
“我不要這樣,龍天,我不喜歡你,我無法和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哪怕是演戲,哪怕是被迫,我真的做不到。”
龍天的眸色逐漸沉下,我模糊着雙眼,只是一味的哭泣。
我知道要得到龍天的信任,接近他,得到線索,主動將自己送上門是最好的辦法,就在剛纔的接吻中,我也想說服自己從了他,可是到底我做不到。
一想起楚雋還在那個地方,我就不能忍受。要得到線索的方式有很多,出賣靈魂是最不可行的。
龍天摸着我的眼淚,聲音依舊很輕微,“容華,如果你剛纔給了我,我可是會告訴你很多事的,包括唐墨研。可是你卻錯過了。你要知道那些事和你的清白比起來,更爲重要。”
“不。”我看着他,吸吸鼻子,果斷否決。
“龍天,我不是楊瀟、古月那樣的女人,我不會爲了達到目的而去出賣自己,就算你不嫌棄髒,我也會介意。我雖然非常想知道唐墨研的事,更期望他立馬就可以得到報應,但是我不能。我愛楚雋,我必須對他忠誠,哪怕只是做戲,也不可以。因爲在我來說,我的清白和對他的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可是他卻不這麼想,你應該知道他和古月之間的關係!”
龍天的話咄咄逼人,就是要看到我奔潰的樣子,那樣子他纔會有成就感。只要我疑心楚雋,那麼他勢必可以趁虛而入。
只是他依舊錯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上了他的眼睛,輕輕一觸,“龍天,你沒有愛過。如果你真的愛過一個女人,還是發自內心的愛,你就不會接受其他的女人,哪怕只是逢場作戲也不會。”
龍天的眼色明顯的沉了下來,我知道他是生氣了,“那你一直愛着的楚雋也會逢場作戲,這又怎麼說?”
“我知道,他有些方面和你一樣。但是你們有一個決定性的不同點。”
龍天眉頭一挑,問,“是什麼?”
“他有我,而你什麼都沒有。”
龍天的眸色更爲暗沉,那種冰冷帶着犀利的感覺猛地朝我襲來,但我還是繼續自己的話。
“我信他也愛他,他也愛我信我,這就是我們的力量。而你從始至終都是孤單一人,你要的東西沒人給你,所以你纔會喜歡破壞,更恨楚雋可以得到你沒有的。”
我說道這裡的時候,龍天一把握住了我的脖子,手在慢慢的抽緊。面對突如其來的呼吸困難,我並不擔心,他會掐死我。
所以仍舊不怕死的往下說,“我想其實你一點都不愛相思,或者說你愛過她,但是現在已經不愛了。但是你放不下當年的仇恨和不甘,所以纔想要一個了斷,纔會那樣的針對楚雋。你把所謂的復仇都當做一個藉口,來掩飾你心裡其實很想被愛的期待。”
我咬緊了脣瓣,因爲他力道的加重,讓我呼吸更加的困難,但我依然不怕,看着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依舊笑着。
“你如果掐死我,就說明我猜對了。”
其實我也只是一種猜測,因爲我實在想不通,像龍天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爲了那樣的事爭對楚雋那麼久。
就算他們兩家有家仇,那麼龍天也應該全面針對楚家進行,而不是單單針對楚雋。
就算他們之間爲了一個相思而翻臉,落下敵視的因子,那麼久過去了,也應該放下。再說了,如果龍天當年真的那麼愛着相思的話,怎麼可能讓相思嫁給楚雋的?
他男人要成大事,也不會用自己的女人去作爲交換。龍天的手段有很多,所以更加不會利用相思達到目的。
我想,他最多對相思也有感覺,但還沒有到愛到無法忘懷的地步。
如果這個推測是正確的,那麼能讓龍天仇恨楚雋那麼久的原因,還在我出現之後上演到白熱化的地步,只有一個原因。
他在嫉妒楚雋,嫉妒楚雋可以得到另一份愛,而他卻是孤單一人,什麼也沒有。
之前在分析唐曉甜性格的時候,王舒曾告訴我一句話,“人,有的時候因爲壓抑了太多,也會達到一種精神異常的狀態,這種狀態稱之爲應激狀態。只是這種應激狀態會比較長,和一般的不太一樣。所以他們往往會因爲一種非常小的理由,比如嫉妒,比如欺騙,而將一件事去無限擴大。所以他們不算瘋,但也和正常人不一樣。”
唐曉甜就是這樣,說她瘋,她頭腦敏銳很理智。說她不瘋,但是她做的那些事和瘋子又有什麼兩樣?
所以我纔會想到龍天是不是也是這樣。如果不是,他今天就不應該對我生氣。
房間的氣氛逐漸下沉,我不講話,龍天也不在講話,一雙漆黑的眸子變得更是深邃不見底,看着我,手上的力道也不曾加重。
直到媽媽從外面拎着晚飯走進來,才徹底打破了這裡的氣氛。
“你們,哎呀,是我來的不湊巧麼?”媽媽看到我們的樣子,滿眼都是笑。
龍天彼時已經放開了我,走向牀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阿姨沒有的事,我們已經辦完了。”
龍天這話無疑就是讓媽媽誤會,看着媽媽帶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我晚上還有事,先走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猜對了龍天的命中點,但是如果這個可行,我是可以趁機入手的。想愛卻得不到愛的人,內心其實很脆弱,攻擊戰應該可以達成。
但我更在意的是還有一件,就是那個錄音筆,我每天都會擺弄它一下,然後還問媽媽要耳機,用耳機來聽。
如果真的有人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器,那麼肯定會打這個錄音筆的主意。我住在醫院裡只要一問就會知道。
而且醫院流動量大,人多就更雜了,況且基本病房是不會上鎖的,進出更是容易的很。
我就把錄音筆放在了牀頭櫃裡,然後等着有人來拿,自己每天都做着最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