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張淵帶隊的開陽宗弟子離開宗門後,僅一個月就已經脫離了北域,已經快要抵達中域的邊緣山脈。這一重天的大陸分爲五個地域,東南西北中,一條綿長的山脈將整個中域牢牢圈住,就像是一條巨龍環住了整個中域一樣。
中域一直是修士的勝地,只因爲——中域之內,一府三門四派,方圓萬里,是修士的領域,根本就沒有凡人生存在中域之中,中域門派發展之快,其宗門實力之強,可以說稱霸整個一重天大陸,而且前往第二重天的法陣就在中域天府之中,據說在那二重天中,也有一個天府,兩座天府相互支持,如今已成一重天第一大派。
中域一共八個門派,一府自然是指的天府,三門便是天符門,瑤仙門,萬劍門,四派是塗華宗,靈寶宗,御獸宗,煙霞宗。
蕭易靜靜盤坐在一棵大樹之下,背後的長劍已經被解下橫放在手裡,淡淡的寒意從鐵劍中散發出來,隨後被少年吸入體內,蕭易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道道劍氣正縱橫無間,一點點融入到腹內的一團漩渦之內,那漩渦已經越來越小,漸漸有了丹的雛形。
體內劍氣已經足夠自己凝成劍丹,但就是差了那麼臨門一腳的突破,蕭易也明白這是一個小瓶頸,心急不得,於是也並不急於凝聚出劍丹,師傅說過他今後九枚劍丹,每一枚都是一種劍意,一種道法,每一枚劍丹凝聚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能領悟一式劍招,今後等自己成鼎之時這些劍招就可以變成強大的神通。
自己的劍意尚且未曾參透,何提凝聚劍丹。
少年修煉了一陣,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婉的臉,女子端坐在少年不遠的地方,正饒有興趣地看着蕭易,美眸閃動着好奇的光芒。其實韓雪並不算非常漂亮的女子,只是她身上就透着幾分柔弱,性格也是溫婉如水,加上修士身上自帶的幾分特質,一看之下,竟也有幾分驚豔的感受。
蕭易收起長劍,隨後也是端坐着看向韓雪,眼裡有毫不掩飾的笑意:“韓師姐,敢問有何指教?”
韓雪臉一紅,卻見蕭易伸出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指了指旁邊一棵樹上正熟睡的陳珺,站起身來,示意了一下左邊的一個方向。韓雪會意,點點頭盈盈站起,跟隨着少年向着森林深處走了過去,不遠處的張淵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重又閉上了雙眼。
自離開宗門那一天起,由張淵,連長老,田長老三人輪流以修爲帶着一百弟子趕路,持續了一月之後終於是所有人都有些不支的感覺,於是張淵便主張在這中域外的環龍山脈上先歇息三天,再繼續趕路,反正越過這山脈之後,中域就已經近在眼前了,隨便找到一個城市使用傳送陣就可以直接到達天府的地界。
這一次千門仙比,就在天府內舉行。
一個月的奔波,別說張淵三人,就是下面的弟子也是苦不堪言,雖說是三名高境界的修士以神識氣機牽引着他們,但還是需要自己消耗心力的,不少弟子支撐了半個月就已經承受不住,最後更是需要九名親傳弟子親自分擔,才能在一個月就到達了接近中域的環龍山脈。
深夜中一陣寂靜,勞累的衆弟子也是一個接一個沉睡了過去,只有爲數不多的人依舊盤膝修煉,對外界的事不聞不問,雖然是修士,神識消耗得差不多了還是需要休息的,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有金丹境的修爲。
蕭易踏着月光,一路走到了一處寂靜之處,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韓雪:“韓師姐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月光下,女子一身粉色的衣裙,身軀柔弱得彷彿被風一吹就要消散了一樣,那雙晶瑩的大眼睛含着幾分羞澀,幾分淡然,就連蕭易的心都不禁狠狠跳了兩下,不由得暗罵自己畢竟道行不深。
韓雪輕輕一笑,手一翻,掌心就出現一顆雪白的珠子。
蕭易挑了挑眉。
“聽聞此珠是蕭師叔的法寶,這一月來雪兒無論如何煉化皆是不得其道,自然要來問問蕭師弟,此珠到底有何奧秘了。”女子笑着,小手一送,那雪白的珠子便緩緩飄向蕭易,淡淡的寒氣從中散發出來。
蕭易接過珠子,心裡暗道你當然煉化不了,這玩意裡面遍佈蕭某築基之時散發的劍氣,還吸收了一滴三師兄送我的酒液,這世間除了三師兄,師傅跟我之外,無人能解開此珠禁制,那張淵也是個老不修,竟偷偷來我房間竊了去。
“師姐真要此寶?”蕭易輕咳一聲,拋了拋手中的珠子:“此珠雖然厲害,卻也算不上什麼,只是我輩道修,若無明道之境,怕是發揮不出此寶鋒芒啊,反而要被反噬自身,於己不利,一旦到了明道之境,此寶卻又算不得什麼了。”
“哦?”韓雪眼裡閃過一道奇特之芒,嘴邊的笑意更深:“師弟又是如何知道,雪兒修的不是仙路?又如何斷定雪兒尚未到明道之境?”
蕭易搖了搖頭,一指韓雪:“師姐初入元嬰,嬰氣不穩,陣陣道意自心而發,分明就是已經到達修道盡頭,即將踏入明道,生出心魔的境界,只是我看師姐道心穩固,估計那心魔若出,斬下也是易事啦,師姐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此心境修爲,實在不愧我師稱讚數句。這一次師弟初出山門,還需師姐多多照看纔好。”
“師弟言重了,叫我一聲韓雪便好,你是蕭師叔的弟子,就是宗主長老,都只能與你平起平坐的。”女子走到蕭易身邊,伸手輕輕一點少年背後的長劍:“師弟八年由凡人修至築基巔峰的境界,雪兒卻是不敢在師弟面前謬讚自身啦。”
那女子走到自己身邊彷彿對自己背後的長劍很感興趣的樣子,卻不知她身上的麝香氣息撲鼻而來,蕭易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頓時就是臉一紅,向後退了一步,伸手連點在手中的珠子上,幾道劍氣隨着那幾指被打入珠子之中,淡淡的微光就從珠子內部閃動了起來。
韓雪好奇地看着蕭易的手,剛纔看到蕭易運氣,卻沒見他身上出現靈氣的波動,反而是那指尖上透出幾分凌厲的氣息,很快就隱沒在珠子之中。
“這珠子的確是家師煉製出來的法寶,取第十山的天風與十年所落之雪凝聚而成,再置放在十山山巔瀑布之下衝擊了五年,期內有家師的一道法陣在內,一旦激發便會化出一個百丈法陣,法陣內冰天雪地,只要修爲不比你高,都逃不出那冰天雪地。”蕭易將手中珠子扔回給韓雪:
“這珠子內的天風可襲人神識,飛雪可化人靈氣,於是家師取其名爲‘鎮雪珠’,我在十山之上也修行多年,使用過這個珠子的,也曾在內裡打入過不少劍氣,師姐使用的時候可要小心不要被我的劍氣所傷纔好。”
女子接下珠子,神識一動,頓時四周颶風突起,伴隨着一陣滲人的寒意,一股股凌厲無比的氣息從珠子中電射而出,不遠處的一顆樹木被那凌厲氣息打中,頓時就被腰斬而斷,女子嚇了一跳,連忙收起靈氣,驚疑不定地看着手中的鎮雪珠。
蕭易哭笑不得,正待說話,卻聽到一聲怒喝:
“什麼人!”
一道寒光從遠處電射而至,少年雙目一凝,已經迅速往後撤出數步,一看韓雪,卻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看那姿勢是想要拉開自己,卻不料自己反應如此之快,已經躲過了那道寒光,於是那伸出的小手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這纔看到,那電射而來的竟是一柄短槍,一擊之下沒有擊中人,竟是強行拐了個彎再度向着兩人直直刺了過來!
韓雪美目一冷,正待出手,卻感覺蕭易突然向前走了一步,一陣異常冰冷的凌厲之氣爆發開來,少年低喝一聲,伸出手一掌拍在短槍柄上,硬生生將那把短槍打了個回頭,隨後自身也是被短槍的衝來勁力逼得後退了兩步,整個身體差點就跌倒在韓雪懷中。
“咦?”
一聲輕咦,四周多出了一個個身影,當先一人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出,卻是一個面色俊逸的青年人,男人伸手一招,那短槍就一把倒飛回了他的手中,眼看着蕭易與其身後的韓雪,不禁臉上一副鄙夷之色:“原來是一對想要野合的野鴛鴦,也不知是何處而來的小派野修,倒是有着好情趣,花前月下啊。”
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聲音,韓雪不禁被說的滿臉通紅,俏臉一寒就要動手,卻被眼疾手快的蕭易拉住了手。
少年冷冷看着那個拿着短槍的人,眉頭緊皺着,四周的人影越來越多,甚至有幾道不熟悉的強大氣息正隱在黑暗之中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兩人,而這個走出來的青年人身上也就金丹中期左右的氣息,他身後卻有不少氣息頗爲強大,估計也是某個要去參加千門仙比的門派弟子了。
“凌長老,好久不見,何必要與小輩過不去。”張淵的輕笑聲突然響起,蕭易只覺得自己腦海一陣混沌,隨着張淵的笑聲響起,腦海裡混沌的感覺瞬息間消失,少年不禁一驚,自己差點就着了對方的道。
“原來是開陽宗的朋友,只是貴宗弟子也太不守規矩了吧,竟然來到我們飛羽宗駐紮的地方苟合,也不知道我等修行之人,最忌的就是酒色情慾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從漆黑的森林中飄來,卻是把韓雪氣得滿臉通紅。
“這兩人不過得我命令,來此巡夜罷了,不知飛羽宗的仙友駐紮於此,多有得罪,還望包涵。”張淵筆挺的身影從韓雪身後緩緩走出,田長老與連長老緊隨其後,而樹林深處也有陣陣風聲傳來,想是開陽宗的弟子個個被驚醒,正一一趕來。
不久後,一股股靈氣壓迫而出,兩宗弟子成對峙之勢各自對望,陸澗等人更是直接走出,將蕭易跟韓雪護在其中。陳珺皺着眉頭輕輕掐了掐蕭易的手臂,低聲道:“小師弟,你怎的跟韓師姐偷偷跑來此地也不叫醒我。”
面對着張淵毫不掩飾的氣息,對面那青年人臉色有些憋紅,他身後也走出了三個老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王孤城皺眉看着蕭易,只見後者一陣淡定的模樣,再看看韓雪正跟蕭易緊緊靠在一起,不禁冷哼了一聲。陸澗拍了拍蕭易的肩膀,低聲道:“師弟莫怕,這飛羽宗的人,不敢在此動手的,那提着短槍的人名叫穆天陽,我們師兄弟下山歷練時也見過他與他的兄長,他的兄長倒是一個不錯的人物。”
“哼。”對面一個老者冷哼了一聲,傲然道:“張淵,你們的弟子侵犯了我宗的地域,使我弟子不可安睡,若是這兩人有所歹意,怕是此時早起釀成兩宗大戰,千門仙比即將開始,這份後果,你我都承擔不起。”
“一場誤會罷了,回去我定好好訓斥門下弟子,凌長老可是滿意了?”張淵皮笑肉不笑地輕聲道。
wωw▪ т tκa n▪ C〇 被稱作凌長老的老者看着站在前首的蕭易等人,待看清他們修爲的時候不禁眼裡透出幾分驚色,又道:“想必這幾人便是開陽宗的親傳弟子了,果然個個超絕。”
張淵嘿嘿一笑:“這就不須凌長老誇讚了,他們修爲有成,自然有我開陽宗的前輩日日稱讚,還不用凌長老如此掛心。”
淩姓老者臉一紅,看了那穆天陽一眼,又道:“天陽啊,方纔你不是說自覺突破金丹後期之際,來這裡靜心突破麼?如今怎地還未突破?”
穆天陽會意,不禁狠狠瞪了陸澗等人一眼,怪笑道:“弟子本尋到此地作爲突破之所,不料方纔入定,卻被這兩位打擾了一通,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淵一皺眉,不禁在心裡大罵這飛羽宗的人無恥,這穆天陽身上氣息不穩,分明是才修煉到金丹中期沒多久,而且一看就是服食升金丹突破的,何來的突破後期之說,這飛羽宗定是看到開陽宗的親傳弟子個個到達了金丹後期,偶然看到築基後期的蕭易,見獵心喜想要在這裡挫一挫開陽宗的威風了。
不過。。。你們這目標也不太對勁啊。。。張淵看了看蕭易,卻見他正帶着幾分冷笑站在那裡,男人不禁心裡暗笑,這一回飛羽宗的算盤,估計是打不響了。
果不其然,那穆天陽馬上就對着淩姓老者一抱拳,大聲道:“弟子本想在此突破,也好在千門仙比之中達到金丹後期,爲宗門做出幾分貢獻,不料這男人在我突破之際闖來此處,壞了我的修行之路,弟子心有不甘,想要與那開陽宗的朋友鬥一鬥法,作爲兩宗交流之用,還望長老成全。”
“無恥!”李靖不禁怒喝出聲,虧他想得到,突破的時候被人闖亂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裡?輕則神識受損重則金丹碎裂,這飛羽宗的穆天陽真是無恥到極點了!
“讓我來。”韓雪忍了這許久,早已經滿腹怒氣,正待上前一步,卻見對面穆天陽像是吃了一驚,男人擺了擺手,又笑道:
“這位師姐,我可不是找的你,我穆天陽修真多年,從來不曾與女子動手過,也不願壞了這規矩,不然可能會因此而生心魔,還是這小兄弟與我鬥上一鬥,也不傷兩宗友誼。”
“你。。。”韓雪一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對面正一臉譏諷的男人,明明是我與師弟走到這裡商討法寶之事,不過是我催發了一下那鎮雪珠之威,才讓你發現了我等二人,說到底,還是你突然出手,差點傷了我跟師弟。
只是韓雪性格柔和,一時間只是氣得俏臉通紅,也找不到言辭去回駁。
“我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李靖是個火爆的脾氣,聽到穆天陽的言辭就爆發開來了:“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來來來要打我陪你打,金丹中期欺負一個築基後輩,你不羞我都覺得羞恥。”
穆天陽臉一紅,似是也知道自己理虧,但卻是皺了皺眉,那小子竟然只有築基後期修爲?剛纔穆天陽還以爲蕭易應該是身負什麼隱藏修爲的法寶,其真實修爲經過長老確認最多金丹初期,這才發下戰書,如今他竟只有築基的修爲,這還真是自己以大欺小了。
“我接了。”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幾人之中傳出,少年輕輕掙開陳珺,走到穆天陽面前,額前的發遮住了他的眼,身上一陣陣凌厲之氣散出:“我接下了,不過蕭某代表的不是開陽宗,蕭某師傳獨劍門,家師蕭風,這一點請好好記住了。”
隨着少年走出,四周衆人不禁都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蕭師弟!你。。。”李靖大急,正要出言阻止,卻被陸澗扯了扯衣袖,一看陸澗正笑着對自己搖了搖頭。
“你。。。你真要跟我打?”穆天陽皺了皺眉。
“全部弟子退下,給蕭易跟飛羽宗的朋友讓出一點地方鬥法。”張淵笑着一招手,頓時開陽宗的人都帶着疑惑跟不解後退了十步,韓雪看着蕭易的背影,一臉擔憂的神色,陳珺碰了碰她,低聲道:“韓師姐不用擔心啦,蕭師叔的弟子,沒有幾分把握,小師弟是不會上的。”
“飛羽宗的弟子也退下。”淩姓老者也揮了揮手,臉帶幾分不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眼裡透出幾分驚懼之色,穆天陽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耳邊傳來了長老嚴厲的傳音:“不要有所保留!此子有些奇怪,也許實力並不止於築基!”
飛羽宗的弟子一邊退,一邊還傳來淡淡的嘲笑聲,都想看蕭易的笑話,不自量力,築基後期跟金丹期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更何況穆天陽還是金丹中期!估計一個照面之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要落敗,還爲了不牽扯到開陽宗給自己強行安了個獨劍門的頭銜。
男人,都爭一口氣啊!不少人心裡默默嘆息。
蕭易聽不到那些嘲笑聲,他只是輕輕握住了背後的鐵劍,緩緩拔了出來:“穆道友,蕭某修道八年,這是第一次跟人動手,若有收不了手之處,傷了人,還望道友包涵。”
穆天陽只覺得隨着那把劍被拔出劍鞘,眼前的少年整個人都變了,彷彿變成了。。。
一把劍!
男人心中警兆才起,連忙心念一動,那柄短槍便攔在眼前,那個少年的劍已經重重砍在短槍上!
反應不錯。
蕭易雙目一厲,催動腹內劍氣,頓時全身上下劍氣如虹,整個人一踏地面翻到了穆天陽身後,又是一劍向着男人直直刺去!
“哐”地一聲,少年只覺得自己的鐵劍像是刺中了什麼堅硬之物,卻見那穆天陽背後出現了一個圓滑的鏡子,男人轉過身,雙目中彷彿噴出了火,手裡印訣一結,整個人就那樣飛上天空,男人雙手一招,短槍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共八把短槍直直衝向下方,一路對着蕭易刺去!
“法寶倒是多。”少年嘟囔了一聲,手中鐵劍光芒大放,身周道道劍氣飛舞,雙腳一繞,躲過了八柄短槍,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上天宇,一道足足三米長的劍芒從劍中吐出,藉着一身劍氣強行對着那穆天陽就是一劈。
“空!”正踏着那圓滑小鏡滯立空中的穆天陽顏色一厲,一手挑起,另一手一掌對着蕭易蓋下,頓時少年感覺一股天地之力鎖定了自己,腦門之上,一個半米之大的掌印對着自己的天靈重重蓋下!同時背後八柄短槍又是直追了上來。
神通術法!蕭易腦海中閃過四個字,伸手一拍腰間葫蘆,頓時那葫蘆越變越大,少年站在葫蘆之上,飛快地衝出數十尺遠。那穆天陽見蕭易跑了正待反手繼續一掌印去,卻感覺到一個冷到了極點的聲音出現在耳側,同時一陣冷意頂在自己腹部。
“別動。”
待別人看清空中的情形,不禁一陣喧譁,只見蕭易貼在穆天陽身後,手中長劍緊緊貼着後者的腹部,只須用力一遞,就能將對方開膛破肚。
“我輸了。”穆天陽聳拉着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敗的,明明自己還有兩式神通一件法寶未曾用出,這輸得也太冤了點,而且自己堂堂金丹修士,竟然敗給了一個築基修士,要是傳出去自己不得羞愧死了。
蕭易緩緩收劍入鞘,走回到開陽宗弟子之間,隨着他的迴歸,開陽宗弟子爆發出一聲聲歡呼,一個個弟子走到蕭易面前強行將他擡起,拋到空中:
“蕭師弟威武!”
幾個親傳弟子也都各自帶着驚訝,不信,輕鬆看着那個被不斷拋飛的少年,誰也想不到他能做到這個地步,雖然有取巧之疑,但似乎。。。
“他沒用全力。”淩姓老者走到穆天陽身邊。
“我也。。。”穆天陽正待反駁,卻見老者嚴厲地看着自己,不禁低下了頭。
“如果是在千門仙比中,剛纔他就已經能擊殺了你,你還留有多少神通,死了,也就放不出來了。”淩姓老者搖了搖頭,目光復雜地看着那個少年:“而且他也保留了不少,保留了不少的情況下,都能殺了你,看來你們這多年的修煉,都不知掉練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過,要真的是那個人的弟子的話。。。這可不得了了。
“鬥也鬥完了,我宗弟子多日趕路,俱都疲憊不堪,今日之時就此了結了吧,要比,待到千門仙比之中,你我二宗,再來一斗。”張淵抱了抱拳,留下一句,就招呼着開陽宗的人迅速退回了樹林深處,只餘下飛羽宗的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之後兩日,倒也平安無事,衆人休息夠了,再次御器而起,踏上了前往中域的路程。
半月之後,飛越了巨大的環龍山脈,一個巨大無比的城市出現在開陽宗衆人的面前,城市上有着一個淡淡的罩子,而在城市中央,一個雄偉的拱門靜靜聳立,拱門內透出陣陣威壓,淡淡的空間之力佈滿了整個城市。
“到了!只須抵達那拱門,就可藉由空間法陣直接傳送至天府之外!”張淵的聲音帶着幾分快意,響徹在天空之上,頓時所有正凝神御器的弟子們全都睜開了雙眼,看着那個比易水城大了幾倍的城市。
蕭易只是看了一眼,復又閉上眼,此時他體內的劍氣正瘋狂聚集着,一顆淡淡的白色丹狀小球,在他腹內緩緩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