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晨,你會明白的對不對,你一定會明白我的。
“好了,翊寒,很晚了,你既然不想留下來,那就趕緊走吧,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沐晨她們會照顧好我的。”白婉心站在邢翊寒的身側,勾出邢翊寒的胳膊,細聲說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是啊,邢少爺,您走吧,我們會盡好保姆的職責,照顧好白小姐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黎沐晨,看着邢翊寒,冷聲說道。
邢翊寒深邃的眸子眯起,看着黎沐晨,眼底神色莫變。
“好。”只是一個字,邢翊寒轉身,再不做停留,徑直離開。
黎沐晨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垂在身側的手,指甲陷進掌心裡,壓出一道道深紅的指甲印記。
“好了,他已經走了,我們也就不需要再演下去了,怎麼樣,下來坐坐?”白婉心瞟了眼依舊站在樓梯拐角處的黎沐晨,自顧的先坐在了沙發上。
“那個誰,還愣在那幹什麼?給我倒杯橙汁過來,要現榨的。”
陳嫂已經走了下來,看了眼白婉心,又看了眼黎沐晨,直到收到黎沐晨點頭的訊息,陳嫂抿緊了脣角,朝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時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對白婉心這種兩面三刀,做作的女人,黎沐晨真心沒有想要溝通的慾望。
“黎沐晨!如果你識趣的就自己離開,不然,要我出手,結局可能就不是那麼好看了。”白婉心交疊雙腿,細長的高跟鞋一下一下輕晃着,紅豔的脣勾出一抹譏誚的笑。
“呵,白婉心,你就那麼怕我,你不是都要跟他訂婚了嗎?怎麼,還怕我把他搶走了?”黎沐晨轉身直視着白婉心,淡淡勾起的脣角,也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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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會怕你,黎沐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黎沐晨,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結果?”黎沐晨哂笑出聲,“結果怎樣還不一定呢?你剛剛自己不是也說了嗎?邢翊寒至始至終,都忘不了我,雖然現在他要跟你訂婚,說不定,哪天他就要跟我領證了呢?所以,結果如何,還真是說不好?”
做壞女人,誰不會?
此刻,黎沐晨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她氣邢翊寒,氣白婉心,可是,最氣的,還是自己。
其實,不是不能離開,邢翊寒所謂的要讓她永遠都見不到小樂的威脅,也並非是非要上鉤不可。
她可以帶着小樂離開h國,從此以後去到一個邢翊寒找不到的地方,隱居下來,亦或者,去找顧伊凡,以顧伊凡的能力,將她們母子二人藏起來,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最終,不過是因爲她自己,還抱有期待,還有可悲的奢望,奢望有一天邢翊寒會真的看到自己,會真的愛上自己,奢望,她黎沐晨對於邢翊寒來說,是不一樣的,是特別的。
可是,事實,卻如一記炸雷,將她劈醒。
“黎沐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要跟邢翊寒結婚?就憑現在的你?呵?黎沐晨,你還真當自己是當年的黎家大小姐?”
“黎沐晨,如果你還沒有認清現實,那我來告訴你,現在,你黎沐晨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爸爸在蹲監獄,男朋友不要你跟別的女人跑了,好像,你還帶了個拖油瓶是吧?嘖嘖,也就你這樣厚臉皮的女人還有臉在邢翊寒身邊乞憐,如果是我早羞憤的去死了。”
“黎沐晨,就像翊寒說的那樣,現在的你,只有保姆這個職位是最適合你的,一無所用的你,還要跟我搶,呵,不是我看不起你,實在是你不夠格。”
“住嘴!你這個醜八怪,你連做保姆的資格都不夠,長得這麼難看,大半夜的還出來嚇人。”突兀的男童聲從過道的入口傳過來。
黎小樂穿着一身棉質的睡衣,小小的身子站的筆直,冷峻的小臉上滿是惱怒的神色。
醜八怪?
白婉心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秒,瞪直了雙目看過去。
這一眼,卻讓白婉心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這個孩子……
難道,五年前,黎沐晨生下的野種,竟是邢翊寒的孩子!
不,這不可能的,五年前,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暗結珠胎……
白婉心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可是,五米開外,那張酷似邢翊寒的小臉,簡直就是邢翊寒的翻版,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就是邢翊寒的種!
“沐晨,這個醜八怪是誰?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黎小樂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黎沐晨的跟前。
可是,眼前的這個壞阿姨,竟然敢奚落他的沐晨,這是他唯一不能容忍的。
“黎沐晨,他……他是誰?”白婉心染着大紅色指甲油的食指直指黎小樂,指尖止不住的顫抖。
“我兒子,黎小樂!”黎沐晨如實回答。
“他,到底是誰的種?黎沐晨,你,是不是五年前,就偷偷的爬上了邢翊寒的牀?你……你這個賤人,我果然是小看了你!”白婉心看着黎沐晨,牙根發顫,恨不能將她一口口撕爛。 Wшw★t tkan★CO
難怪,這五年,邢翊寒一直忘不了黎沐晨,難怪再見到黎沐晨,邢翊寒那麼高冷孤傲的一個人,竟能忍受黎沐晨帶着一個拖油瓶,還要接納她,甚至讓她一直住在半山腰別墅裡。
原來,一直被隱瞞,被當做傻子一樣戲弄的人,是她!
是她白婉心!
“白小姐,你說話是不是有點太難聽,五年前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至於我跟邢翊寒之間,就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至於你說的偷偷爬上邢翊寒的牀這件事,呵,我可是清除的知道,五年前,跟邢翊寒有婚約的人,一直都是我黎沐晨!”
“那又怎樣?黎沐晨,如果不是你在我跟邢翊寒之間橫插一腳,翊寒又怎麼可能離我越來越遠?明明我跟翊寒纔是天生一對,兩小無猜,如果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橫插進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白婉心怒視着黎沐晨,一雙大眼睛眼底泛着赤紅的光。
白婉心的憤怒跟說辭,倒是讓黎沐晨有些意外,她跟邢翊寒還有白婉心,他們之間的事,還從來沒有人跟她說起過。
看白婉心此刻的神態,難道說,五年前,真的是自己橫刀奪愛?
“白小姐,作爲半山腰別墅的客人,您剛剛的表現還真是有失您白家小姐的身份,如果,您還要繼續對沐晨進行言語上的侮辱與攻擊,那就請你離開半山腰別墅,這裡不歡迎你!”陳嫂端着托盤走過來,在黎沐晨身旁站定,冷漠的神色看着白婉心。
“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你不過是翊寒請的一條看門口而已,也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白婉心真的怒了。
從小到大,在白家,她就是天,別說下人敢頂嘴,就是白展飛跟白阮天,也從來不會違揹她的任何事情。
現在,一個小小的保姆,竟敢將她掃地出門!
“白婉心,你不要太過分了,陳嫂說的沒錯,這裡不歡迎你,就算你跟邢翊寒要訂婚又怎麼樣,現在,你還什麼都不是,我們就算是保姆,也是邢家的保姆,現在,請你滾出邢家的大門!滾!”黎沐晨眯着鳳眸,眼底翻涌着勃發的怒氣。
白婉心怎麼說她都沒有關係,可是,先不說陳嫂待她如同親生的一樣,就陳嫂的年紀,做她們的媽都綽綽有餘,白婉心的說辭簡直跟瘋狗沒有區別。
跟瘋狗,根本沒有繼續溝通下去的必要。
“你讓我滾?呵,黎沐晨,你是不是搞錯了?就算我還沒有跟邢翊寒訂婚,你又算那顆蔥?保姆?還是情婦?現在的你不過是個下等人,連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要滾的人,不是我,是你們,是你們這幾個不要臉的叫花子……”說着,白婉心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踩着十釐米的細高跟,直衝向黎沐晨。
眼看着白婉心越靠越近,黎沐晨一點一點眯起了眼睛。
就在白婉心的五個手指就要拽上她的肩膀時,黎沐晨一個側身躲閃了過去。
白婉心撲了個空,身體差點栽了個跟頭,只是一個反手,拽住了陳嫂的衣領。
不由分說,徑直拖着陳嫂的衣領就往門外拖。
畢竟年紀已經大了,跟白婉心的力道相比,陳嫂想要掙扎卻無力從心,只能被白婉心拽着衣領被迫朝着門口走。
白婉心似乎還不解氣,揪着陳嫂衣領的五指一個扭轉,衣領本就嚴謹的領口,突然被勒緊,只是一下,陳嫂整張面容都被憋得通紅。
“白婉心,你幹什麼!”反應過來,黎沐晨立馬撲上去,想要從白婉心手裡救回陳嫂。
眼看着黎沐晨就要撲過來,白婉心邪邪的勾起了脣角,本是揪着陳嫂衣領的手掌反手一推,將陳嫂整個人推出去倒退好幾步。
而白婉心另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揪住了黎沐晨烏黑的長髮,用盡全力,將黎沐晨拽向自己。
白婉心的力道之大,黎沐晨只感覺自己整個頭皮有一瞬,疼得連知覺都失去了,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