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廂，蔣荊南就坐在主位上拿着手機不知道看些什麼，見程亦跟榮聽晚進來，就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榮聽晚走過去坐下，程亦則在她對面，元勵琛進來的時候，服務生也推着車準備來上菜。
點的菜色有一半是程亦喜歡吃的，一半是榮聽晚喜歡吃的，他們男人都是這樣，脫口而出記得一清二楚的菜名，往往是自己老婆最喜歡的。
“程亦，我聽說你是醫生？”
“嗯，我是兒科醫生。”
一聽說是兒科的，榮聽晚眼睛都亮了，接下來的話題幾乎是圍繞孩子營養等方面的話題在聊。
蔣荊南沒有插嘴，只是夾菜放到榮聽晚的碗裡，有時候見她顧着說話都沒吃飯，就把手放到桌子下，捏了捏她的腳提醒。
元勵琛倒是沒什麼，飯吃得少，更多的時候是靠着椅子，看着自己老婆說話。其實，他最喜歡程亦穿着白大褂的樣子，有時候他會提前去醫院接她下班，那時候她還沒忙完，值班的小護士告訴他程醫生在哪裡後，他走過去，每每都能看見程亦穿着白大褂站在病牀前，溫柔地跟孩子們說話，一邊記錄着病情。
那個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子裡，她的樣子，一顰一笑，都刻在他的心上，經年之後，不曾模糊。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結婚那麼多年了，還沒有納入考慮中嗎？”
榮聽晚問完，程亦就低下頭摸了摸小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元勵琛也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代替她來回答榮聽晚這個問題。
“程亦懷孕了，因爲還沒滿三個月，所以纔沒跟大家說。”
“這是好消息啊。”
榮聽晚驚喜地睜大眼，“剛懷孕的時候，心情好激動，做什麼事情總覺得跟從前也不一樣了。明明每天都在重複那些事情，可就是覺得很新鮮。我懷孕那時候刷牙洗臉，都會不自覺跟孩子說話。”
“是的是的，我也是這樣。”
程亦結婚早，周圍的好朋友也沒有她這麼快，雖然她要孩子晚，但在那羣人中間還算是早的。
榮聽晚是第一個跟她分享懷孕的趣聞，因爲感同身受，所以這時候聽來也特別有興趣，各種專注。
原本給榮聽晚夾菜的蔣荊南在聽到她主動提起孩子的時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沒有擡頭，只是盯着碗筷的目光有些沉重。
關於那段過去，有一大半時間他都沒能夠參與上。
那時候他跟榮聽晚一起佈置的兒童房，他買了那麼多東西，沒有一樣是孩子用上的。
有無數個日夜，半山藍灣有那麼一個房間是永遠鎖着的，誰都不讓進去，深夜無法入眠的時候，蔣荊南會一個人光着腳走進去，一待就是一夜。
“吃飯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聊，不是加了微信嗎？你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請教嫂子，現在就先乖乖吃飯，懷了孩子吃飯很重要。”
元勵琛提醒程亦。
蔣荊南雖沒有開口，但也把左手搭在了榮聽晚的腰上，微微用力，趁她詫異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往她碗裡又添了一塊肉。
“多吃點，腰上沒肉，摸着都不舒服了。”
“……”
吃完飯後，程亦本想邀請榮聽晚一起去逛商場，她想從現在開始慢慢給寶寶添置東西，但作爲新手，還有很多東西不明白。
結果元勵琛結賬完過來，一把就將自己的老婆規規矩矩地撈回懷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乖，他們要去看電影秀恩愛，你不要破壞別人的約會。”
程亦漲紅了臉，推着元勵琛，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榮聽晚：“我不知道你們晚上還有約會，那下一次有時間的話，你再陪我去好不好？”
事實上，榮聽晚有一百二十個心是想要陪程亦去逛商場的，可這幾個小時相處下來，她發現元勵琛這個佔有慾極強的老婆奴簡直膩到不行。
原先怎麼就沒發現他這副樣子，還以爲這人從裡到外都是那種不溫不熱的性格，現在倒好，不過是她沒看到另一面罷了。
“那就在這裡分開吧，路上小心。”
“嗯，蔣二，嫂子，我們先走了。”
“拜拜。”
等到元勵琛跟程亦離開，榮聽晚低下頭這才注意到一直被蔣荊南握在手心裡的手。盯着他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非常好看。
天冷，她手腳冰涼，蔣荊南卻不同，他每一次伸過手來把她牽住，很快就把她冰涼如玉的手指給捂熱了。
“我們真的要去看電影嗎？”
“票已經買了，據說電影還不錯，當紅小鮮肉擔綱男主角，你不是最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拇指指腹在榮聽晚柔軟的手背上摩挲着，自從在香港牽過她的手之後，就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
“什麼小鮮肉啊？叫什麼名字？”榮聽晚的確對帥氣的年輕男藝人很感興趣，不過是聲調稍微揚高了一點，蔣荊南就有些不滿意了。
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你還真的感興趣？”
“你不是都知道嗎？難不成你連這個都要試探我？”
榮聽晚沒聲好氣地掃了蔣荊南一眼：“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好看的電影，所以要是沒有高顏值的話，我怕我看不到三分之一就困了。”
“那我們可以做些不會困的事情。”
“……”
榮聽晚被噎住。
不知道爲什麼，蔣荊南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聽上去一本正經好像沒什麼，可她就總會往某些方面想歪了。
誰讓他最近總是肆無忌憚，就只會各種調戲她。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從四時歡這裡走到電影院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慢慢走就當飯後消化？”
“好。”
有多久沒有這樣手牽着手在街上慢慢走着，旁邊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有一些剛剛下班趕着回家的上班族。
像蔣荊南跟榮聽晚這樣外貌出衆的情侶手牽着手慢慢走着的，實屬稀有的畫面，所以有不少人經過都會朝他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