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荊南在榮聽晚耳邊輕輕笑了幾聲,呼吸都灑在了她的耳朵上,薄脣一邊摩擦一邊輕吻,原本撓着她手掌心的手也開始慢慢往下移動。
他們彼此都很緊張,沒有誰敢說在這件事情上抱有任何隨便的態度。
蔣荊南對榮聽晚的珍視,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榮聽晚覺得一陣口乾舌燥,閉着眼睛,眼睫毛輕輕顫抖着,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既期待又有點小緊張。
脣瓣從耳垂一直往下蔓延到臉頰,最後在嘴角啄了幾下,然後才結結實實地吻住,舌尖撬開榮聽晚的牙齒,勾着她的舌尖開始糾纏。
手從她的衣襬探進去,睡覺的時候換了睡衣,沒有穿內衣的習慣,所以蔣荊南幾乎是第一時間覆上她的敏感。
榮聽晚沒有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這無疑是刺激到了蔣荊南,更加用力地貼着她,雙腿不知什麼時候轉而擠到榮聽晚的腿間,手指熟練地解開睡衣的扣子。
半眯着眼睛,看着榮聽晚雙脣微啓的動情模樣。
睡衣的扣子被解開後,榮聽晚雙手摟着蔣荊南的肩膀,任由他幫忙把衣服都脫掉,身子輕輕顫抖着,迷濛着眼睛看他把自己的衣服解開。
四年如一日,某人的身材還是那麼好。
麥色肌膚,肌理分明,不是那種很壯碩的肌肉線條,但卻有一股陽剛魄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蔣荊南頸後那修剪整齊的頭髮,殊不知道這樣的動作簡直就是在惹火。
“準備好了嗎?”
彷彿是第一次那般珍視地看着榮聽晚,指腹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擦,蔣荊南忍着強烈的慾望,問出這句話。
榮聽晚咬着脣,眉眼間都是羞色,看着蔣荊南,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
“你輕點。”
早在看着她那含羞帶怯的樣子就已經快控制不住了,這時候聽到她的應允,蔣荊南低吟了一聲,重重吻上她的紅脣。
蔣荊南是真的很有耐心,就像要把這幾年對榮聽晚的四年跟愛意化成一個個深吻一樣。即便是有很強烈的想法,這時候也完全按着她的意思來,動作輕柔。
榮聽晚抖得厲害,蔣荊南的脣瓣沿着她的腰際線吻着,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弓起身來,雙手不再能攀着蔣荊南的肩膀,轉而緊緊攥着牀單。
長腿彎曲,夾着蔣荊南的腰,情動的時候,忍不住輕輕哼出聲來,蔣荊南覺得差不多了,就重新覆上榮聽晚,薄脣啄了啄她的脣角。
這一下,幾乎是隔着四年的想念跟情纏,再一次吻住榮聽晚的脣瓣,脣舌糾纏的時候,身下也一點都不含糊。
榮聽晚雙手緊緊攀着蔣荊南的肩膀,腳趾蜷縮着,一室間只剩下深吻的聲音還有被子下隱約的動情聲。
後來,榮聽晚貼着蔣荊南的胸口,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蔣荊南的,喘着氣,嘴脣紅腫。
“那年,她選擇了秦家,我還不到十歲。”
蔣荊南擁着榮聽晚,身下並未退出,只是鼻尖貼着她的鼻尖,緩緩開口。榮聽晚還沒緩過神來,所以好半天才聽懂蔣荊南話裡的她,指的是阮嫺。
“後來我就一直跟君姨生活在一起,沒有回過蔣家,她也沒有來看過我。上學的時候,同學都會嘲笑我是沒有父母養,沒有父母教的孩子,我的作文裡,也從來不會出現爸爸媽媽這些字眼。”
蔣荊南的嗓音沙啞黯沉,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榮聽晚的手一直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他的脖頸,沒有打斷他,只是安靜地聽着。
“後來她生了秦漠然,儘管嫁入秦家之後很低調,但相夫教子,恩愛溫柔這些字眼,我沒有少在報紙上看到。他是在一個完整的家庭下長大的,享受着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母愛跟父愛。他帶着家族的光芒去求學的時候,我咬着牙含着血踩着刀尖在商場上行走。”
榮聽晚心頭顫抖,她聽出了蔣荊南嗓音裡那些被塵封着的情緒,在這一刻,她覺得從未跟他如此靠近過。
第一次聽着他把從前那些藏着的自己吞着嚥着的苦跟心酸,娓娓道來。
“後來,我就聽說了你。”
蔣荊南微微撐起身子,雙眸直視榮聽晚的眉眼,目光灼灼。
“初次見面,其實並不是在法國。”
榮聽晚怔住,不是在法國嗎?
“那是在什麼地方?”
“你的高中學校。”
“……”
榮聽晚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可是半點記憶都沒有。蔣荊南極有耐心地跟她解釋着那天的相遇,不過是擦肩而過,卻已將她的容顏深深鐫刻在心上。
那時候她正抱着書本跟旁邊的同學談笑風聲,她說話的嗓音輕柔好聽,一口普通話沒有任何的口音,字字清晰明朗。
跟朋友聊天的時候,笑起來眉眼彎彎,沒有化妝,只是簡單扎着一條馬尾辮,卻也是這樣清爽單純的樣子,吸引住了蔣荊南的目光。
“後來,我承認我在法國接近你,幫助你,有一半原因是因爲秦漠然。我不明白爲什麼所有我要的,看上的,都變成了他的。”
榮聽晚低着頭,手指玩弄着蔣荊南手指的骨節,聽他說着這麼霸氣的話,不僅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覺得很是嬌羞。
這種嬌羞,也不知道是聽了他說初遇是在校園呢,還是聽見了“看上的”這三個字。
總之,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其實是這麼早就喜歡上自己,心頭總歸是軟綿綿的。
“但我發誓,從追求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把你跟秦漠然聯繫在一起,我愛你,所以才追求你,想要讓你成爲我的妻子,成爲我孩子的母親,跟其他人無關,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目的。”
突如其來的告白,榮聽晚怔住,感覺到心跳加速而且臉頰發燙的時候,根本就不敢擡起頭來跟蔣荊南對視。
論起說情話,她什麼時候嬴得了他。
“從前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怨我怪我,但能不能原諒我,因爲我想給你跟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愛你們,勝過愛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