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裂開了？”
“嗯。”
去了槍靶場，打了幾槍後傷口就繃開了，咬着牙解開繃帶查看了一遍後拿出藥箱來，從小在翼長大，不會點包紮技術怎麼好。
江燕回走上前看了一下，連連咋舌：“你幹什麼去了，這傷口要是再裂開哪怕一個小口子，發炎感染的機率也就多了幾分，你是想讓小嫂子哭紅眼嗎？”
顧澤天咬住紗布，上藥刺痛感傳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實際上很疼，但這點疼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速度包紮打了個結後從衣櫃中取出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清理掉帶血的紗布，洗乾淨手，做完這些纔跟江燕回說話。
“找我什麼事。”
“飯點時間啊，約你去吃飯。”江燕回點了點左手腕上的腕錶時間，忽然想起某個身影，勾了勾脣角。
“又或者，你現在已經有約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顧澤天拿起手機，看見了未接來電跟短信，當着江燕回的面直接給時輕落回撥電話——
拒接。
當鈴聲響了一會，變成嘟嘟嘟斷線的聲音時，顧澤天拿手機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有些僵住。
過了一會，就在他打算再打一遍電話的時候，時輕落的短信就發了過來。
“我跟朋友在吃飯，不方便接電話，你呢，吃飯了嗎？”
若是沒有後面那句話，顧澤天肯定是不開心的，吃飯居然都不約他，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怎麼就落了個被拒接電話的下場。
指尖在屏幕上來來去去猶豫了有一會，顧澤天才回了信息讓時輕落吃完飯後直接來他住處。
顧澤天的住處在哪裡？時輕落完全不知道啊……
“怎麼，小嫂子沒空？”
江燕回怎麼說也是認識顧澤天很多年，他的每一個神態可是太容易猜透了。
“沒你的事，話那麼多。”
吃完飯，顧澤天第一次拒絕江燕回出去外面晃盪，直接回了住處。他住在軍區大院附近的一個獨立公寓裡，平日其實很少留宿在這邊。
在A市有另外一處房產，多數時間都是待在那裡。只不過因爲受傷的緣故，這樣來回奔波，沒有多少精力，再加上時輕落人在這裡，顧澤天就更想留下來了。
洗完澡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好幾圈，手機拿在手心裡玩弄，盯着牆上掛着的時鐘，都快十點了，時輕落人還沒有出現。
顧澤天到後來都沒了耐性，直接打電話過去，很快，對方就接了，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小喘氣。
“你人在哪裡？”
“正在往你公寓走呢，這條路怎麼這麼暗，都沒有路燈的。”
時輕落本來膽子就不大，這麼晚，一個人走着去公寓的路，手機響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聽見顧澤天的聲音，這纔有些心安。
“你現在大約走到哪裡了？”顧澤天一邊問，一邊拿起外套，從置物架上取下鑰匙，穿上鞋子推門走了出去。
時輕落在電話裡跟顧澤天模模糊糊地描述着，聽他下樓的腳步聲就知道他肯定是走出來接她，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前面就出現了熟悉的聲音。
把手機放回包包裡，小跑過去，在顧澤天面前站定，喘着氣看他：“這條路怎麼都沒有路燈的，烏漆漆的好嚇人。”
“我讓你吃完飯後過來的，你自己等到這麼晚。”
顧澤天將外套披在時輕落身上，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帶着她朝公寓走去。
熟悉的溫度還有熟悉的男人氣息，時輕落原本還害怕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來，跟着顧澤天的步伐慢慢走。
“你是讓我過來，可你連地址都沒有告訴我，一開始還以爲你也是住在宿舍。結果遇見了燕回哥，他才告訴我你住在這邊的，所以來來回回耽誤了一下時間。”
時輕落仔細打量了一下前面的公寓，並不是想象中那種一幢高樓然後一間一間分開來的屋子，而是那種獨立複式公寓。
“這邊都是住着哪些人啊？黃參謀長？那種跟你一樣有軍銜的？”
“燕回也住在這裡，老司令原先也是，令外還有幾個你不認識的上校。”
時輕落點了點頭，進了公寓後，換好鞋子走進屋子，跟她想象中的又出現了差別。原本以爲大男人住的地方，沙發上應該有衣服亂丟，桌子下應該有丟棄的煙盒，櫃檯上應該放滿凌亂的物品……
結果卻截然相反，顧澤天的公寓乾淨整潔到了一種程度，讓時輕落下意識轉過頭問他，是不是處女座的。
見他點頭，她似乎明白了不少。
公寓的裝修跟佈置大抵都是黑白兩色，偶爾出現其他色彩，也皆以深色調爲主。東西擺放得很整齊，物品也很少，反倒是櫃子裡那陳列的各種酒，吸引了時輕落的注意。
“看樣子你酒量很好。”
“還可以。”
顧澤天把鑰匙放回到置物架上，脫下外套，拿起杯子朝廚房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杯果汁。
“今天我已經跟老爺子說好了，以後你跟着我，如果沒有事情吩咐你的話，你就去醫院幫忙，有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把你調走。”
時輕落雙手握着杯子，喝了一小口果汁後看着顧澤天：“今天是不是讓你很爲難了？沒有跟老司令吵架吧？我原先以爲他是很喜歡你的，應該不會對着你發脾氣。”
“沒對我發脾氣。”
顧澤天伸手揉了揉時輕落後腦勺，沒有把手扯開，就這樣搭在她的肩膀上。
“老爺子脾氣雖然差了點，但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大動肝火。他說在你實習報告上打不合格，頂多就是兇一兇你。”
時輕落閉着眼睛舒一口氣：“我當時都被他嚇壞了，萬一真的這樣，我都不知道未來能不能畢業，你不知道我們教授有多麼苛刻。”
教授很苛刻？
顧澤天突然很好奇，時輕落在學校裡是不是屬於學霸那種類型的，要不然，也不會對實習啊報告啊這些事情這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