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她能不能在兩年時間內,登上最巔峰,我指的是影后。”
靳汶希一震,瞳眸裡閃過一絲驚訝,看着徐政厚,卻發現她並不能夠猜透眼前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那冷冽的眸子淡淡凝視自己,不做聲,等着回答。
第一次,靳汶希不知從何開口,正因爲她揣測不出徐政厚的心思,纔不知道哪個答案是他想要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兩年的時間,說長說短不短,但顧小葵要在這個時間從新人到影后,除了要有頂級的資源以外還要一支很強的團隊,做得了新聞當得了聚光燈。
而她,也就只是一個經紀人。
“徐總想要的答案是什麼?”戒備謹慎地問,靳汶希決定把問題像踢皮球一樣踢回去,“從一開始就給了她最好的資源,讓整個公司的藝人多少都有些嫉妒,我想,總裁併不想要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總歸是想要看她成長成下一個天后。但兩年這個時間,無疑是給下了一個侷限,你是想要我怎麼做?”
前面用了您,後面用了你。
這一次,靳汶希是以多年朋友的身份來問徐政厚這個問題。
“你沒有把握?一年時間將一個新人組合推到了天團位置的靳汶希,你在怕?”淡勾脣,眼裡帶着試探。
靳汶希暗暗叫苦,她方纔就不應該跳下車來質問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反而輪到徐政厚將她丟入一個難題中。
還用激將法!
真不是男人!
“我給你最好的資源,兩年,兩年之內你把她推上那個位置。”
靳汶希臉色微變,畫風突轉太快,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就給自己一個時間要去捧紅一個人。就算顧小葵天賦再高,靳汶希也覺得這是個不定數,沒有辦法下軍令狀。
當初在韓國,那些紅起來的藝人哪個不是在刀尖上走過的,粉絲們看見的多數都是他們光鮮亮麗的表面,公司會給他們定型,要求他們按那條路線來走,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你稍微任性,面臨的就是雪藏跟不平等對待。
“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把我挖回國的目的?”靳汶希嘆了一口氣,“我若就這麼答應你,恐怕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靳汶希了。這個圈子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你我都不知道面臨着什麼,我只能做到盡力,不能做到絕對。”
“另外。”
在靳汶希以爲談話到此結束的時候,徐政厚又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讓顧小葵離陳子遇遠一點。”
靳汶希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樣還說是鄰居?
“總裁你這麼關心又是有什麼原因啊,喜歡還是……”
“別讓我提醒你他曾經是誰的男人。”
不留情的一段話讓某個人瞬間陷入尷尬,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說話能殺人了。呵呵苦笑了幾聲,掩飾都好蒼白。
“她的性子你清楚,不要闖禍也不要輕易掉進別人的陷阱裡,上一次的事情不要出現第二次,你明白沒有?”
“嗯,我明白了。”
離開的時候,靳汶希還刻意看了一眼別墅的車庫,大門關着也看不見裡面是不是有車。張叔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張望什麼呢?”
“張叔,大老闆住在這裡的嗎?”
“老闆房產也很多,畢竟徐家是房地產業界的龍頭老大,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在這裡他有沒有房子。”
靳汶希暗自吃驚,她真是忘了方纔那個男人有多麼不簡單。論手段論資金論背景絕對是南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之一,顧小葵身上到底有什麼價值能夠讓這個男人在背後付出那麼多。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種單向付出,總覺得徐政厚在顧小葵身上花了那麼多,會是有原因的。
在門口站了許久,確認保姆車離開不會再中途開回來殺個措手不及之後,徐政厚才上車入庫。
兩個人在外面聊了那麼長的時間,顧小葵這種好奇心滿滿的人肯定是站在落地窗前各種偷看,就算聽不到也要看。起碼徐政厚是這麼認爲的,但當他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意料之外沒有在玄關處看見等候已久的某人撲上來問一句聊了什麼。
蹙了蹙眉頭,換了鞋子走進來剛好跟從洗手間走出來愁眉苦臉的顧小葵迎面遇上,是了,她不好奇自己跟靳汶希都說了什麼,是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將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走到顧小葵面前,見她雙手藏在身後。
“什麼結果?”
深眸裡隱隱藏着一絲亮光,如深夜裡璀璨的繁星,對着他的眸子,顧小葵並未注意到徐政厚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
男人三十而立,這麼多年他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不曾怕過什麼也不曾緊張過,可現在,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個,你跟希希在外面都聊了什麼啊?聊了好久。”
憋了半天,顧小葵問出這一句話來,徐政厚差點繃不住想捏扁她。不顧額角青筋突突,咬着牙:“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了。”
顧小葵無靈魂地嘿嘿嘿笑了幾聲:“你想當爸爸了?”
“所以是有了是嗎?”
懸着的心到了喉嚨上頭,嘭嘭嘭,都快要跳出來了,這時候就連遲鈍的顧小葵都能感覺到徐政厚的期待跟隱約的喜悅。
“但是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這個時候要孩子不合適啊,第一我事業剛往上走,處於上升期,電影沒拍完還有一大堆工作。第二我們父母不知道我們的事情啊,我還沒有見過家長我怎麼知道你爸媽會不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把孩子打掉然後消失在你面前。最後,我們的事情公佈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徐政厚很清晰地意識到,顧小葵每一次在正經話題上跑題的時候最喜歡強詞奪理,口才好得能夠上奇葩說去跟一大堆人辯論戰鬥。
分不清楚重點也就算了,還非得越說越認真。
這時候他就想把她整個人拎起來倒着抖一抖,抖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然後才能好好溝通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