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理了不成?我先前是怎麼吩咐的!你還認不認我這個父親了!”緩過氣的安明啓繼續開口大罵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柔柔,你這回是太過分了。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好好的反省一下。”坐在一旁的安母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終究是自己的女兒。有些擔心的看着安柔柔,只希望她能夠乖乖地聽自己的話,讓安老爺子消消氣,避免等會兒她受到更大的懲罰。
“哼,還敢給我提?要不是她做下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南家會和她解除婚約,我們家的事業會陷入困境?而你,居然還敢跑出去?”
“是我故意放出風聲製造南耳和溫小雅的緋聞的,又怎麼樣?這不都是你們教我的嗎?我這樣做就是喪盡天良了?你敢說你經商這幾年手上沒有死過幾條人命?大概半夜還在做惡夢害怕冤魂來索命吧?……”
“你,氣死我了……”安明啓憤怒的站起來,氣憤到極點拿起面前的水杯就朝對面的安柔柔砸去,安柔柔反射性的躲避,杯子剛好砸中她的額角,玻璃杯掉在地上應聲而碎,汩汩的獻血順着臉頰流下來,瞬間鮮血就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
安柔柔也不按住傷口,任鮮血直流。
“啊!”看着鮮血留得滿臉是血,安母不由的驚呼一聲。“快,快,快來人……”
“放心吧,死不了!”安明啓看着對面不爲所動的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拿着急救箱跑上前的僕人看着這詭異的場面,想上前給小姐包紮又不敢,躊躇着在一邊。
安母跑過去一把搶過急救箱手忙腳亂拿出一塊紗布就往她不停流血的傷口按去。
安柔柔轉過身子,躲開她的觸碰。
“別管她!死不了的,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價值了,留個傷疤算什麼?”安明啓阻止幫她包紮的妻子。
“這……”安母爲難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呵呵,你終於承認了!你養我,給我最好的教育只不過想讓我去巴結富家公子而已,現在我沒有什麼價值你就打罵我了?呵呵,這就是所謂的父親?”安柔柔頂着一張血流滿面的臉,加上毫無感情的聲音,樣子有說不出的恐怖。
“是又怎麼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利用你利用誰?你也不像想想,是誰含辛茹苦把你拉扯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咳咳……”安明啓站起來,與她怒目相向,因爲陳舊的傷而不停咳嗽不得不停下來。
“老爺子,先歇會兒……”安母上前扶住安老爺子。
“你走開,她變成這樣都是你寵出來的!今天就讓我一次性把話說完!我告訴你,因爲南耳把你們的婚姻解除,我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救,那人願意幫助我們家東山再起,條件是你嫁過去。”
“我不嫁!我死都不嫁!你別想再擺佈我的終身大事!”
“老爺,那人是不是一個富商,五十多歲的肥胖男人?”安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爺子。不敢相信他這麼狠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那個男人,年齡足足可以到她的寶貝女兒的父親啊。
“五十歲又怎麼樣?人家有的是錢!別人想嫁給他,他還未必肯娶!”
“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安柔柔憤怒的站起來,朝着安爸爸大叫一聲,隨後就轉身上樓,鮮紅色的血跡一路從沙發延伸到樓上,最後消失房間門口。
“柔柔……”安老夫人跟着女兒的腳步,安柔柔並沒有回頭理她,她只好跑去安老爺子的旁邊跪下來,哭着哀求“老爺,求求你,你怎麼可以把柔柔往火坑裡推?”
“哭什麼哭,我還沒有死!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我安家就這麼敗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不能好好把握?”安老爺子不悅的看着哭成一團的妻子,厲聲喝止
。
安老夫人被他這一個嚴厲的眼神嚇得不敢吭聲,是啊,假設安家敗落下來,那麼她就什麼也沒有了,優越的生活,精緻的別墅,上流社會奢靡的聚會攀比,這些都會統統消失不見。
這些年要不是靠着南家的支持,他安家……簡直不敢想象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算了吧,只能犧牲我苦命的女兒了。
安老夫人想通以後,拿起袖子抹抹眼淚,啞着嗓子對安老爺子說:“我去勸勸她,順便幫她包紮一下傷口。”
安老爺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胸脯一起一伏有些怪異,顯然剛纔氣的不輕。
回到樓上的安柔柔站在鏡子前面,看着滿臉是血的鏡子中的自己,許久,才擰下水龍頭,雙手合十捧起嘩嘩流出來的水直接鋪灑到臉上,因爲水的緣故流血慢慢的止住,卻赫然出現一個難看的傷口,蒼白而微微向外翻卷,說不出的醜陋。
“柔柔,你不要恨你爸爸,他也是沒有辦法。”
安柔柔隨手抹乾淨臉上的水珠,看着出現在鏡子中的媽媽,一言不發,這個女人,一生依附她引以爲傲的男人而生存,剛剛還在歇斯底里的爲她的婚姻抗爭,下一秒卻倒戈相向,變爲他的說客,真是可笑之極。
安母看着對她不言不語的女兒,嘆了一口,轉身將一些急救藥物放在桌面上,便走了出去。
她也知道女兒連着她一起恨上了,可是有什麼辦法,一邊是以他爲天的丈夫,一邊是十月懷胎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割捨?
丈夫只有一個,離了他,她就不能活下去了,那男人雖然年齡較大,可是女兒嫁過去就是正正經經的富家太太,還能幫助家族的生意,何樂不爲?
假設女兒以後過得不好,離了就是了。
隨着安老夫人的走出去,門外突發一聲“咔噠”的落鎖聲音,房間內的安柔柔忽然想到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