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醫院的特護病房內,就剩下了莫北和凌天遠,看着躺在病牀上不能動彈的那個大叔,莫北再也忍不住眼淚了,她淚盈盈地趴在凌天遠跟前,心疼地說:“大叔,都是我不好,那天我不該和您置氣,不管您的,你要不是那天心情不好,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了,都怪我!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凌天遠伸出手去拂去莫北眼角的淚,“傻丫頭,你不要這麼自責了好不好,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接電話的時候疏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莫北的手抓住凌天遠的手掌,然後臉貼在他的溫熱乾燥的掌心,她再也不和大叔耍小孩脾氣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女人,凌天遠心裡泛起一股的甜蜜,但是也夾雜着一絲的憂傷,這下半輩子自己真要是這樣了,這讓丫頭怎麼辦,難道就像這兩天一樣,親自伺候自己吃喝拉撒嗎?那真是太難爲她了,她還是個孩子,還有大把的青春,要真是那樣,自己就狠心點把她從自己身邊攆走,讓她找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此時的幕家,幕莎兒無意當中聽到了哥哥剛纔接的電話,馬上就傻掉了,哥哥剛纔在電話裡說什麼,說凌天遠車禍,醒過來了,天!怎麼回事?他要不要緊啊?
幕莎兒趕緊去問幕逸晨。
“你剛纔說什麼了,這凌少他怎麼了,出車禍了,什麼時候,要緊不?在哪個醫院,我必須去看他!”
幕逸晨看着妹妹着急的樣子,心疼極了,妹妹眼裡就只有凌天遠,凌天遠的任何訊息都會牽動着她的神經,這剛聽到自己和葉傾城的通話,就瘋了似的問自己了,還真是讓人心痛。
“莎兒,他都不把你看在眼裡,他的死活和你無關,你幹嘛非得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哥看着歐陽子澄就不錯啊,家大業大還那麼喜歡你,嫁給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好過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吧!”
幕莎兒跺了跺腳,“哥,你又來了,我可告訴你啊,我對那個歐陽子澄可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的啊,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再說他,我和你急!”
幕逸晨無奈地擺擺手,“好了,我的好妹妹,我真是怕了你了,不說,不說還不行嗎?”
“凌少在哪家醫院?”
“要幹嘛?”
“不是說了嗎?去看他!”
“不知道!”
“哥,你敢說你不知道嗎?哥,莎兒求你了,好不好,我就去看他一眼,就一眼,好不好?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在家裡受着這麼大的煎熬嗎?”幕莎兒馬上就熱淚盈眶了,她通常見硬的不行,就梨花帶雨地來軟的,哥哥是最疼她,最見不得她哭了。
果然見幕莎兒那樣,幕逸晨馬上就妥協了,“得得得,省中心醫院,你自己個兒去了,要是碰上一鼻子灰,你不要回來哭哦!”
還沒等幕逸晨說完,客廳裡哪還有幕莎兒的影子,她早就一溜煙上樓換衣服,拾掇自己去了。
幕逸晨無奈地搖搖頭,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啊!看着妹妹喜歡凌天遠把自己個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這麼想着,幕逸晨心裡更是愈發的埋怨起了凌天遠。
幕莎兒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然後拿了車鑰匙就飛奔出了客廳,她根本就連句話都沒顧得上和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哥哥說。
“開車小心點!”幕逸晨朝着門外喊了句。
“知道啦!”門外飄來幕莎兒已經走遠的聲音。
幕逸晨真是服了這個妹妹了,被人無情地拒絕,卻還要這般腆着臉去醫院看他,真是魔怔了。
此時醫院裡,莫北正閉着眼睛給凌天遠接尿,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凌天遠也怪難受的,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現在卻是連小便這樣的事兒都得人伺候,真是太讓他痛心了。
見莫北這丫頭對自己這麼悉心,凌天遠的心裡就越發的難受,自己有特護,可是莫北堅決不用特護,自己能做的就親自做,都說患難的時候纔是最考驗一個人的時候,凌天遠覺着莫北這丫頭真是太善良,太值得自己去一生呵護了。
伺候完凌天遠吃喝拉撒,莫北就接來一盆溫熱的水,她知道凌天遠有潔癖,他是一天至少洗一到兩次澡的,現在躺醫院裡,真是對他潔癖莫大的挑戰,莫北拿着雪白的毛巾,解開了凌天遠的扣子,從他的脖子,胸膛一直細細地擦拭着,她動作柔柔的,生怕是會讓凌天遠感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