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看着阮沁石這樣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心裡難受的厲害。
從頭到尾,舅舅在韓笑笑的世界裡就只是一個可笑的丑角,她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到眼裡,至始至終都是被利用的對象,可是癡心的舅舅,現在卻在被她的死折磨的痛不欲生。
莫北走到了牀前,坐了下來。
“舅舅,你能不能振作起來,你這樣是在緬懷你逝去的愛情嗎?我想問問,韓笑笑她愛過你嗎,你這樣活該她看不起你,就是死了的她在天上看見你,也會看不起你的!”莫北見舅舅根本就對什麼也不該不顧,直接用激烈的言語刺激起了舅舅。
阮沁石聽到莫北的話,沉思了半晌,兩行熱淚流了出來,他掄起手背,擦了擦眼淚,然後喃喃地說:“北北,誰說她不喜歡我的,她活着的前兩天對舅舅真好呢,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剛剛有了一個好的開端的,可惜她就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舅舅,你還在嘴硬嗎?她死之前爲什麼會突然對你好,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原因吧?這不用我明說了吧,舅舅,你醒醒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們這些關心你,愛你的人怎麼活,你有沒有想過外婆,那麼大年紀了,她天天唸叨的就是你,一個韓笑笑把你整成了這樣,你讓外婆怎麼辦?”
說道年邁的外婆,阮沁石的心抽搐起來。
“北北,你不要說了,外婆不是隻有我一個,她還有你媽他們,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無所謂的。”
阮沁石的話直接讓莫北的火山噴發了,她使勁把舅舅的胳膊拽起來,拖着因喝醉酒已經渾身癱軟沒勁兒的阮沁石,任由莫北拽着到了窗前,“好啊,舅,你不是說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啊,那好啊,你跳下去一了百了吧,讓外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時候我們給你再弄個爲愛殉情的牌匾,讓世人看看,你阮沁石多麼偉大,爲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去,讓你的親人,讓你的媽媽傷心欲絕!”
阮沁石把腦袋伸出窗花,看了一眼,他所處的公寓是在十層,距離地面有一段距離,看着讓人眩暈。
“舅舅,怎麼了,你這條命不是不想要了嗎?從這兒跨過去,然後在縱身一躍,你就不必這麼煩惱了,就可以和你親愛的韓笑笑作伴去了!”
阮沁石被窗外的風吹的酒醒了一半兒,他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北北,好你個北北,舅白疼你了,你居然要你親舅跳下出啊!從這兒下去的話,舅可就粉身碎骨了。”
“後悔了吧,沒那個心就給我振作起來,收拾收拾,一會兒去車站,我們一起回鎮子裡。”
“可是舅舅這邊還沒請假……你也知道的,舅這次犯了那麼一個大錯誤,嶽總說了,會找我算賬的,我知道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舅舅了,舅舅也沒臉在ht繼續呆下去了。”
“舅,你現在清醒了?知道你所犯的錯誤給ht帶來多大損失了?不過放心,還真有比天王老子都管用的人,今早大叔和阿杰交代過了,你的事兒不要聲張,給你一段時間假期,假休期間月薪照舊,你什麼時候調整好心情了,隨時可以回去上班。”
阮沁石知道凌天遠對自己的客氣,均來自莫北,要不是有個莫北,自己犯了這樣不可饒恕的錯誤,讓自己捲起鋪蓋滾人都是輕的,說不準早就去班房涼快去了,哪還有自己在ht的好果子吃。
“北北,回頭替我好好謝謝凌少。”
“這是自然的,不用舅舅和我交代,還有,看看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收拾好了,我們就直接打車去車站吧?”
阮沁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收拾了一個簡單的行李箱,是該回鎮子裡冷靜一段時間了,怕只怕自己回去了看見韓笑笑的家人,更加的睹物思人,“北北,你說舅舅回去看到柳姨和韓叔他們,是不是更加會難過啊?”
“這個你放心好了,你應該不會見上他們家的人。”莫北低聲回答。
“爲什麼啊?”阮沁石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家的人是不是傷心欲絕,連門都不出了?”
“不爲什麼,我猜測而已的,他們家一家都在悲痛中,怎麼會出門讓你見到!舅,你收拾好東西的話,咱們現在就回家吧。”莫北沒有透漏韓笑笑一家已經住進了幕逸晨給的房子裡。
阮沁石幽幽吐了一口氣,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走吧!”
莫北和阮沁石剛去了車站,就接到了司機老衛的電話,說讓莫北在長途車站稍等片刻。
莫北等了不一會兒,老衛就提着兩個大大的旅行箱過來了。
看着老衛拖着沉重的箱子,莫北驚詫:“老衛,我只是讓你回老宅的時候,把我收拾好的東西拿來就可以了,你這兩大箱子,你當是搬家啊?”
老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沒辦法,這是凌少的意思,他說這次他沒能陪着莫小姐一起回去,這其中一箱是莫小姐的東西,另外一箱是他給莫小姐您的父母帶的東西,他交代了讓阮先生幫着你拿一下,凌少知道您和您舅舅一起回鎮子裡,多少放心了些,他本想着讓我親自送您回去的,可是一會兒我還得陪着秦醫生去療養院給院長送夫人的出院病情情況單,末了還得陪着凌少去醫院的康復中心,怕是時間上來不及,所以……”老衛有些內疚,最近凌家的事兒多,凌少自己又不能駕駛,所以這可忙壞了老衛,聽凌少說,他會再臨時找個司機的。
“這凌少真是見外了。”阮沁石說了句,然後從老衛手中接過了旅行箱。
“莫小姐,路上小心,那我就先回了。”
“嗯,老衛路上小心些。”莫北和老衛禮貌地說了聲,老衛點點頭,欠了欠身子,鑽進了車裡。
“北北,這凌少還真是心細,把你的東西都讓司機拿來給你了,不僅這還給你爸媽買了這麼許多東西,你瞧瞧這箱子多沉。你說他也真是的,知道舅和你一起,這是專門要累死舅舅吧?”阮沁石一面拖着沉重的箱子,一面說着。
莫北沒有言語,替舅舅拖着他的小行李箱,快步向着車站售票的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