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在法國的這幾天對於凌天遠來說是最快樂的日子。
幾乎天天和莫北膩歪在一起,好到時刻也不想分開。
這次來法國看丫頭,他們倆的關係發生了質的飛越,在這以前凌天遠是想都不敢想的,丫頭特別的保守,從來不讓自己越入雷池一步,這次能和丫頭修成正果凌天遠喜出望外。
轉眼間一週的期限已過,凌天遠終究還是得離開莫北,回到國內。
雖然心裡有萬般的不捨,可是不回去不行。
他不能一味地把生意一股腦兒交給阿杰,上次離開的時候,凌天遠就已經意識到阿杰的情緒似乎很低落,只是當時的凌天遠一直沉浸在要和丫頭見面的喜悅中,沒有顧得上和阿杰溝通,這次回去似乎自己得和他好好談談了,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情緒那麼低落。
最終莫北把凌天遠送到了機場,戀戀不捨地和他告別,像所有離別的情侶一樣,莫北和凌天遠在機場吻別。
當飛機離開地平線的那一刻,莫北看着天空中逐漸遠去的飛機流下了眼淚。
回國後的第二天,凌天遠來不及調整一下作息上的不適應,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剛見阿杰,凌天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阿杰用來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張辭呈。
凌天遠看辭呈像是看着一個滑稽的玩具一樣,表情可笑的厲害。
“阿杰,你這是在跟我開國際玩笑嗎?怎麼這是新式的歡迎儀式嗎?”凌天遠把那張辭呈扔到了桌上,靠在老闆椅上,睨着阿杰。
他這是什麼意思,跟了自己十幾年,他曾經說過這輩子不僅僅是他的人,就連他的命也是凌家的,是昊天的,可是現在他分明拿着的是一張辭呈。
“不,凌少,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阿杰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你和我是最好的兄弟,你有什麼可以開誠佈公地說,不必這樣的,你給我拿着一個辭呈,算是怎麼個意思?”
凌天遠臉上的表情開始凝固。
阿杰的臉上清冷的厲害,也好嚴肅認真的厲害。
凌天遠知道阿杰平時和自己是喜歡開玩笑,但是這次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倒像是認真的。
“不,不是,我絕對沒有不痛快,要是沒有你,就沒有我阿杰的今天,你對我就像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可是我必須得走!”阿杰去意已決,話中是異常的堅定的語氣。
凌天遠靠近辦公桌,十指交叉在一起,深眸睨着阿杰,似乎要把他的心裡看穿一般。
“阿杰,你不要和我說這些,你要是覺着我對你好,你會迫不及待地要走?”
阿杰低頭沉默。
看上去他有着不得已而爲之的苦衷。
“阿杰,你有什麼話是不能和我說的,爲什麼非得遞上辭呈才能說呢?”
“凌少,原諒我,這次我必須走!”
“必須走,走哪兒?”凌天遠咄咄逼人。
“凌少,你就不要問了。”阿杰的聲音低沉暗啞。
阿杰一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不會這麼堅決的要走。
凌天遠必須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他有難事,自己大可以幫着他的。
“阿杰,我凌天遠絕對不是一個善於打感情牌的人,但是我不得不說,在你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的時候,你就已經在凌家了,我們除了不同姓之外,我覺着你我之間和親兄弟沒什麼兩樣,這麼些年你一直跟隨着我,不離不棄,可是今天爲什麼你突然要走,還這麼決絕,你認爲你不給我一個理由的話,我會放你走嗎?”凌天遠說得悲慟,聲線裡發着顫。
凌少對自己的感情阿杰不是不知道。
可就是這種感情現在讓自己沉重。
“凌少,不要問我理由好嗎?我真的是情非得已,你對我的好,我知道……”
“你是不是碰上了不能說的難事兒,阿杰,我要告訴你,就是天要塌下來了,我凌天遠也願意給你頂着,如果你真把我當兄弟看,就不要一個人死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以讓你必須要離開昊天的。”
面對凌天遠的一再詢問,阿杰的那道牆,頹然坍塌。
“因爲我要去爭取我愛的人,要爭取她,我就必須離開你,離開昊天!”
阿杰愛的人?
凌天遠這次在法國的時候,聽莫北說起過,阿杰絕對是對天蕊有意思的。
這麼想着,凌天遠隨口問了句:“你愛的人,天蕊嗎?”
說到天蕊,阿杰愣住了。
凌少怎麼知道自己愛的是天蕊的。
看着阿杰臉上異樣的表情,凌天遠知道自己說對了。
“被我說中了?”
阿杰沉默地點點頭,“對,就是爲了天蕊。”
“爲了天蕊,你要離開昊天,這是什麼牛馬不相及的理由,天蕊是我妹,你喜歡他就得離開昊天,哪有這樣亂七八糟的理由!”凌天遠不明覺厲。
阿杰的眼神黯淡下來,“凌少你不懂!這關乎一個男人的自尊。”
“阿杰,這又是什麼理由,自尊,在昊天讓你很沒自尊嗎?你在昊天靠着是你自己,不是靠和我的關係,這和自尊根本就八竿子也打不着。”
“凌少,你不是我,你不明白,天蕊在乎!我的頭上永遠冠以一個管家兒子的頭銜,冠以一個凌天遠馬仔的頭銜,天蕊認爲沒有凌家,沒有昊天,我將什麼也不是!凌少,這還不夠嗎?我現在只想向着天蕊證明,離開昊天,離開凌少我照樣可以給她人上人的生活!我現在要靠自己,靠着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能夠站在天蕊面前和她說一句,我的今天是靠着我自己,不是靠着她哥,不是靠着凌家得來的!”阿杰說的有些激動。
他的話讓凌天遠震驚。
原來他要離開昊天是爲了愛天蕊。
“凌少,現在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吧,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必須離開昊天了吧?”
阿杰的話讓凌天遠不知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