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南黎川與車炫寒被請上去啓動機構成立的按鈕,當成功啓動,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何纖茉卻看着臺上的男人,心卻冰冷。
她痛恨自已在這方面跌倒,真是個不長記性,活該。
這時,車炫寒用毫無表情的眼神望向她,何纖茉依舊用不冷不淡的眼神迴應他,剛纔被一塊小石子激起的波瀾,此刻盪漾散去,恢復回平波無瀾的水面,如明鏡般將人心照盡……
在啓動按鈕後,晚會正式開始,衆人舉有琥珀色美酒的杯子,相互傾談,氣氛甚是熱鬧。
南黎川下臺後領着何纖茉與他的朋友們一起交談。
“南少,第一次見到你帶女朋友出席這種慈善晚會,真是幸會。”
“說來慚愧,往後一定會多關注慈善事業。”南黎川笑着道,卻並沒有解釋何纖茉與他的關係。
何纖茉一時急了,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下,他痛的張嘴‘啊’了一聲,另一隻手趕緊握住她擰他的手上。
不知緣故的衆人,見他突然握住何纖茉的手,臉上即時閃出暖昧的笑意:“哈哈,南少與女友可真是恩愛。不過南少可真有眼光,女友竟這般漂亮。”
何纖茉頓時窘了,正要開口解釋,沒想南黎川卻搶先一步道:“她第一次出席這種晚會,有些不習慣,大家見諒。”
何纖茉頓時無語,他怎麼出爾反爾,明明答應好有人問了就一定要解釋清楚,可今他還火上澆油,一股怒火在心中竄起。
“我們明白,明白。哈哈……”衆人大笑。
“柯總,你們說什麼這麼開心。”一道何纖茉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插了進來,瞬間,車炫寒與安可欣已站在他們身旁了。
“車總來的正好,南少的女友與安小姐可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子,兩人旗鼓相當。”那位叫柯總的男子開口大笑。
“不是說何小姐不是你的秘書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女友了?”車炫寒臉上帶着不明的笑意,望着南黎川。
衆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副疑惑的望着車炫寒及南黎川,南黎川卻顯的不緊不慢,臉上笑意依舊溫暖。
“何小姐現在是我的秘書,但是我心中已把她當成心中擇偶對象了。”
何纖茉頓時僵住了身子,南黎川想幹什麼?
在這種場合他來這套,還讓不讓她安寧了,明天報紙的頭條還不把他們倆寫的亂七八糟,他就這樣報答她幫他的忙的?
“寒,你這樣問可會讓人誤會的,大家還會以爲你妒忌我呢?”南黎川一臉半真半假道,另一層的意思何纖茉卻明瞭,眼光不由的投向車炫寒,只見他臉上卻閃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倒是他身旁的安可欣一臉的質疑,渾身透出的一副柔弱,更顯的楚楚可憐,讓人不忍心去傷害。
車炫寒一兩撥千金道:“我有可欣這樣獨一無二的女子,爲何還要妒忌,她在我心中,誰也不可能替代。”
這番話無疑給何纖茉更
沉重的打擊,她還想奢望什麼?想他說出是妒忌,還是想聽到他不允許,這一切無非自已夢幻的期盼,夢醒,化爲泡沫飛逝而去。
與她的反應截然相反的安可欣,臉上那抹質疑即時被驚喜取代,是呀!這種回答何須再質疑了,就算有質疑也不再重要,因爲她的地位誰也不可能撼動。
何纖茉的心就似被打入冷酷的冰窖,再不會跳動,隨着那氣溫,慢慢死去。
南黎川曬笑一聲:“茉茉也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一直以來,事業上我們一直在賽跑,這回愛情上好似也要賽一回了。”
這時愕然的衆人即時附和:“所以今晚兩位小姐是最星光熠熠的,南少與車總亦身份最高的黃金漢,李先生的眼光是有意義的,所以才請兩位同時啓動按鈕。”
“是呀!”
……
何纖茉的耳中嗡嗡的作響,再也聽不進去那些灼人的話,在這場談笑中,她只是個局外人,且是個受傷者,而且是最受傷的那一個,還無端被拉進了這場攀比中,不由的冷嗤一聲:“今晚是希望慈善機構成立晚會,大家的話題出局了,這樣對李先生不尊重。”
她的冷水即時將氣氛拉到零點,南黎川卻無奈的笑,但笑中卻帶有寵溺成份,而一旁沉默的安可欣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依偎在車炫寒身邊,卻帶着敵對的眼神望着何纖茉,但不知爲何,她還是說了話。
“何小姐說的沒錯,今晚是慈善晚會,我們該言歸正傳。”
這時衆人才訕訕點頭,連稱:“對,對,我們言歸正傳。”
何纖茉心底覺得無比嘲諷,慈善晚會卻成爲這些人阿諛奉承的場所,真是桎瀆了今晚神聖的主題。
車炫寒的眸神深不見底,直直的望着她,何纖茉嘲諷剜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壓鬱的朝衆人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道完,她離開人羣,可南黎川隨即跟了上來,帶着緊張問:“該不會你生氣了?”
“你怕我生氣的嗎?”何纖茉冷淡的回了一句,腳下的步伐卻不曾放慢。
南黎川急色:“我剛纔無非是想替你挽個面子,想試試車炫寒對你的態度。”
其實南黎川無非是想讓她看清形勢,斷了心中的希冀,其實她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或許她還一直以爲車炫寒喜歡的人是自己,今天在這樣的場合,她終於見識到自己跟安可欣在他心目中的差距跟位置,真是可以死心了。
待走到無人區時,何纖茉剎住腳步,無色的凝望他,半響才道:“今晚你是故意帶我來這裡的?”
南黎川立即舉手發誓:“今晚我絕對是誠心請你幫忙,也沒想過會遇見這種狀況。”
望着南黎川那急樣,何纖茉確信了,但是對他剛纔在衆人面前開的玩笑,她卻不能原諒:“可你剛纔說的話,讓我很無奈。”
“我其實那樣說,是想讓你看清現實,車炫寒心中只有安可欣一人,別再抱希望。”南黎川正
色道。
“不用你告訴我,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你這樣做是想讓我更加無地自容,更難堪?”想到車炫寒的那句話,何纖茉心如刀豁一般。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黎川一臉挫敗。
“你就是這個意思,現在你滿意了,說不定車炫寒在心裡已經在嘲笑我,得意忘形了。”何纖茉氣的咬牙切齒,語氣不由的提高了。
南黎川深邃眼神的怔望着她,眼中閃過一抹不解,再次道:“我想只是幫你,沒有其他意思。”
車炫寒與他人不同,他能將她看穿,唯有忽視他,纔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可南黎川這一舉動,便攪亂了一切,使何纖茉處於更加被動地步。
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其實她也明白,只是她不想再接二連三這樣下去,或許,他又會是下一個車炫寒。
想到這兒,何纖茉狠心的用激烈的語氣將他排拒:“總之我的事,你不會明白,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你做什麼。”
南黎川怔住了,驚訝的望住她,何纖茉知道,他是讓她看清了車炫寒,知道要斬斷剛剛萌芽的情愫,纔不至在最後變的更加狼狽不堪,是應該感謝要他的,可爲了往後再發生類似車炫寒的事,她只有這樣做了。
半響,何纖茉冷冷道:“你讓我靜一下。”
話畢,她往洗手間走去,也沒去理會身後的人做何感想,因爲她怕自己的情緒會崩潰,無法再壓制自已平靜了。
進入洗手間後,何纖茉的手無力的撐在洗手檯上,頹廢低首,大口大口的喘氣,唯有這樣,才似能減輕被剛纔一刀插進心臟的痛,車炫寒他爲何要這樣?他究竟爲何要欺騙自己?
她以爲完美的愛情已降臨,可是,只是一場過雲雨。
安可欣是獨一無二,那他前幾天還能對她說那些話,真夠是虛情假意了,這種男人真是齷齪,只是她卻當了真,還差點做了人家的小三,自已也一樣齷齪。
許久,直到心中鬱悶隨着呼氣而涌出後,何纖茉才擡首,前面鏡子中的自已耀眼奪目,但內心卻千蒼百孔,如滿臉皺紋的老人。
正當何纖茉洗手之際,安可欣嬌柔的聲音附着一抹諷刺傳進了她的耳內。
“何小姐看起來很難過?”
水流聲唰唰響,衝涮了不少諷刺聲,何纖茉滯住動作,半響才擡首望向鏡中的安可欣。
“我現在像是很難過的樣子嗎?”何纖茉嫵媚一笑,心情已平復了不少。
鏡中的安可欣,眸子帶了不屑睥睨着她:“我們都是女人,所以很瞭解女人,女人無非見到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就想抓住。而男人可能會對誘惑一時把握不住,但他的心還是知道孰重孰輕,所以不是你的就不要妄想。”
何纖茉冷曬一笑:“安小姐既然如此清楚男人的心,又何必在這兒對我說這些呢?”
何纖茉關掉水龍頭,抽出一張紙擦拭着沾滿水的手,不再看向鏡子。
(本章完)